第228章 玩笑
他從哪裡來,他要到哪裡去,像極了那個著名的西方哲人的論斷,可是結果卻亘古未變,當時沒有人知道答案,現在依舊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陳河是有其他考量的,如果說這個男子真的是他父親考察團里人的話,那麼後續肯定還有其他的線索,除了感慨之外,逗留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個時候楊石卻開了一個沒人想到的玩笑,「哎肖傑,有沒有發現這個人的骨架跟你有些像的,如果換上一身皮囊的話,就跟你孿生兄弟一樣」。
其他人當然知道楊石說錯話了,所以並沒有人打算回應什麼,方衛東在心裡默哀,這下楊石可能又要遭殃了,果不其然,他的話音才剛落,肖傑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嘴上卻帶著笑,不過笑容看起來有些滲人,「楊石,來,我們來探討一下」。
楊石卻是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有什麼小秘密還要單獨說啊」,剛邁出去幾步的他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因為大家表情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在森林時候的日子,而且是某個他不太願意想起的畫面,那就是莫北也曾經跟他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就被單獨帶到了湖邊,然後就發生了那場慘案,而現在恰巧旁邊也有個湖,想明白什麼的楊石脫口而出,「肖傑你要搞我!」。
「楊石你給我站住!」,肖傑都快氣瘋了,沒想到這個楊石直接腳底抹油,玩跑路。
後面其他人也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最後離開的兩個是人陳河跟莫北,不過兩個人表情卻各異,陳河心裡莫名升起了傷感,好像真的某個熟悉的人突然遠去,莫北卻看起來在緬懷著什麼。
後面的路倒也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同時也意味著這個方向探索的結束,因為前面陳河分析的很清楚,對於充滿未知的陌生環境,最為穩妥的做法就是外出的路不能離開水源地太遠。
所以沒有任何發現的七個人也只能無奈的選擇原路返回,直到重新選擇兩次方向之後,陳河他們又一次的坐在了湖邊的沙土地上。
「好累啊」,楊石捶了捶膝蓋說道,「如果真的找不到出路,那豈不是我們要餓死在這裡」,「楊石你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聽到敏感辭彙的方衛東當場跳了起來,不過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確認一下,「陳河,如果一個人在不吃食物只喝水的情況下能生存多久,你跟我們說實話」。
這個題目已經讓他感覺壓力倍增,更不用說答案本身了,他並沒有急於回答什麼,而是在深深思考著,最後堅定的說道,「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正常情況下,我們有接近二十天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出決斷,甚至,回頭」
方衛東還是有些懷疑,「二十天,這麼久你不會在蒙我們的吧」。
「怎麼可能,我不是跟你們在一起的嗎,如果真的是對生命有了威脅,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採取措施的」,陳河立馬補充道。
「說的也對」,方衛東想了想,也就沒有繼續生事,其實陳河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也不好過於緊逼。
陳河則是在心裡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其實他講的二十天不過是權宜之計,不至於產生躁動的情緒,有數據記載的,人類不吃飯只喝水維持生命延續的最長時間,其實連這個一半都沒有,僅僅是七天而已,而且還是經過專項訓練的人,一般情況下,只需要三天,整個人就會出現不適了,不過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畢竟真相是殘忍的。
休息過後的七個人,又出去了三次,直到走到了約定好的盡頭,還是沒有什麼收穫。
其實身旁這棵樹的距離越遠越能感受到它那難以形容的龐大,但陳河感覺有一點很是奇怪,按理說如此的存在,自己應該很早就會有所察覺,哪怕光線陰暗,輪廓總歸看得到的,可是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巨樹,似乎是突然出現的!
陳河從不相信自己的記憶會出問題,而且當時的注意力確實是先被蜷伏在底下的奇獸骨骼吸引,隨後才看到了旁邊的樹,這個邏輯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當中肯定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這個感覺像什麼,劇情被強行篡改了,而且南極之行,好像自從踏上這片白色土地之後,就讓陳河感覺很不對勁,如果再關聯上之前沒有想明白的問題,那莫名其妙突然消失不見的兒時記憶,他甚至都覺得其中可能隱藏了什麼干係到真相的關鍵性線索,還有後來那個奇妙的夢,跟夢裡看到的一切,那一串串奇妙的數字到底又指向了什麼。
還有胸口這塊藍色的石頭,到底是來自哪裡,他父親明明說從南極帶回去的,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頭緒,可是唯一能勉強講的上的,就是面前的這片湖,不過也只是顏色類似而已,陳河看著前方皺眉上頭。
可是他父親跟那六個隊員走過的痕迹,為何會被抹的一乾二淨,當然除了那具不知來歷的人骨,種種證據表明他們來的地方確實是裂縫的底下,可是這麼兩天走下來,整片區域有研究價值的,似乎只有身邊的湖還有樹了。
父親口中的險境到底是什麼。
陳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些傷痕早已不見,或許根本就沒有存在過,自始至終最為離奇的就是那跟野狼搏鬥過程中無意間發現的堪稱變態的恢復能力,這用科學根本就解釋不通,陳河甚至有種衝動,再找個鋒利的東西往手上來那麼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想錯了,中間出現了什麼幻覺。
還有一些場景就跟那所謂的第六感說的,似曾相識,夢裡現實都有些分不清楚。
陳河現在突然沒有那麼在意遠古時代的世事變遷,他更想弄明白,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哎你想什麼呢,好久沒見你這麼專註的表情了」,方衛東推了推在那裡看著藍色湖面發獃的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