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件事
本來大家還在麻木的在雪地上面不知疲倦的走著,再加上光亮的原因倒也沒有什麼不適,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剛下船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了,但經過肖傑提醒之後,可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那幾個人腳下彷彿捆綁了千斤巨石,好像邁一步都需要很大的體力,楊石直接停了下來,把包裹拿開直接坐到了木板上面,「又累又餓又困」。
「你剛剛不是走的挺帶勁的嗎,還時不時哼著小曲」,雖然在取笑楊石,但方衛東也沒有繼續向前,而是詢問的目光看著陳河。
陳河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這些人的狀態,沉思道,「走吧,到那邊那個小山丘那裡,背風面的位置安頓一下,等明天再繼續趕路」。
「就等你這句話了」,楊石彷彿突然又來了動力,立馬站了起來,拖著行李一路小跑朝陳河剛剛說的那個地點過去了,方衛東獃獃的看著他的背影,「演技還真是好」。
不過到了目的地之後,幾個人你看看我看看你,滿臉的愁容。
風是由於山丘的阻擋弱了許多,但是由於雪層太厚,找不到固定的位置帳篷又沒法搭建,所以宗漢才有了那樣的感慨,「難道我們就這樣躺在雪面上?」。
「其實在這種極晝的天氣里,帳篷反而失去了它的作用,如果說唯一能助力的那就是可以阻擋那頻繁的狂風,而現在吹過的風力也沒有那麼大」,陳河伸手感受了一下說道,「風的級別如果大了,那麼睡在帳篷里反而增加了危險係數,受力面大被吹跑的概率也就會大」。
「說了半天都是弊端,那麼請問陳大教授,你帶帳篷來幹嘛的」,方衛東直接一個白眼甩了過來,雖然知道陳河說的是事情,但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聽起來就是那麼的不自在。
被他這麼一問,陳河也是滿臉的尷尬,不過幸好莫北及時出來解圍,「聽你的口氣應該有別的補救措施,說來聽聽」。
他略帶感激的看了一眼莫北,梳理了一下思路,快速的說道,「我是聽說有人採用穴居的方式來度過這個時間周期的」。
聽完陳河的話,莫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同時腳也用力的踩了踩地面,「你是說挖洞?橫著挖還是豎著挖」。
沒想到莫北不光猜到了自己的意圖,就連重點都一併說了出來,陳河思量了一會開口道,「考慮到風的因素跟積雪的鬆軟程度,直接往地下挖會相對安全一點」。
自從小隊成立以來,有一個神奇的規律,雖說發生的次數不多,但卻無比的精準,那就是每次莫北跟陳河進行探討的時候,都是一些重大決定出爐的時候,而其他人能做的,就只有被動的接受,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既然改變不了事實,那也只能平和心態來對待眼前的事情,而且細想想,似乎這兩人的決定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過什麼意外或是失誤,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能力,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所以雖然嘴上多麼的不情願,行動還是極為統一的,齊刷刷的放下了行李,等待陳河下面的安排。
「可是問題來了,我們又沒有攜帶挖掘的工具,怎麼來搞呢,起碼要挖一個容納一個人左右的洞穴吧,這個工作量也不是太小」,方衛東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本來這個木板倒是可以藉助一下,不過考慮到以後的便攜還是盡量不要對它進行破壞了」,陳河用手在地上抓了幾下,「積雪還不算太實,花點力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本來其他人還想有什麼質疑,不過看到莫北竟然第一個動起身來,默默的找了一個角落開始雙手挖了起來,也只得把某些想法埋進了肚子里,一個又一個的同伴加入了他的陣營。
「沒想到來到南極做的第一件有實際意義的事情,竟然是挖洞,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跟什麼動物一樣」,雖然嘴上在說著,可是肖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絲的緩和,「前面不是提起過冰島嗎,我記得當時好像看過照片,他們每天就是住在冰窟窿裡面的」。
「冰島?那裡的建築風格似乎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吧」,陳河聽完肖傑說的之後疑惑道,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你說的不會是北極圈裡的愛斯基摩人吧?他們住的才是那種特殊的雪屋房子」。
「愛斯基摩人?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繞口,反正就是那種用雪塊壘成的半球形的那種房子」,雖然被糾正了錯誤,肖傑的語氣卻並不顯窘迫,或者說包裹的太過嚴實,旁人發現不到。
「那就是了」,聽完肖傑的描述之後,陳河知道剛剛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那確實是一群神奇的人類,不過側面反映出來人類的智慧也是無窮無盡的,竟然能將冰塊堆砌成那麼實用的建築,不過與其說是房子,藝術品似乎更為恰當一點,他們的床甚至都是雪做成的,整個屋子裡面大部分框架都是跟雪有關,沒想到他們就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一年到頭睡在雪做的床上?這得是一件多麼瘋狂的事情,人類不愧能主宰整個星球,就憑這樣誇張的適應能力就足夠了」,如果這件事不是從陳河的嘴裡說出來,宗漢怎麼樣都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去,你們怎麼挖的這麼快的」,楊石一臉焦急的看了看周圍幾個人說道,那幾個動作快的,就像莫北,這麼高的個子此時已經快半個身子埋進雪裡了,自己這裡也不過才勉強到大腿的位置,而且看那邊陳妍的速度都比自己慢不了多少。
「早挖完早睡覺,實在是有些困了」,方衛東向洞口的位置扔了一把雪,有些乏力的說道。
「不過話說我們挖著挖著會不會把雪面挖穿啊,然後整個人就掉進水裡了」,楊石表情有些凝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而其他幾個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竟然也是減慢了手上的動作,生怕就真的掉進深不見底的海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