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條大魚
不知不覺人影已經近在咫尺,但這一會又像是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借著月色的陪襯,依稀可以看見那個不速之客的影子,高大挺拔,沒看錯的話應該背後應該還有一根長長的什麼東西在。
「怎麼這種場景那麼的似曾相識」,兩道不同的音色先後浮響於大家的耳邊,內容卻是驚人的一致!
因為實在是太熟悉,陳河即便不用眼睛看都知道,不是肖傑跟宗漢還會有誰,只是他們兩個話語里似乎透露出來什麼信息。
也難怪兩人會有這樣的感慨,回想剛過去沒多久的那個夜晚,那個同樣驚心動魄的夜晚,就是因為把莫北誤判成壞人,所以他們每人都挨了重重的一拳,現在回想起來都似乎感覺胸口隱隱作痛,說是故技重施應該不甚合理,情景再現也許更為貼切。
本來還興緻勃勃蠢蠢欲動,但想到此前遭遇的肖傑跟宗漢,一下子猶豫了下來,他們可不想再被當成試驗品,或者是某人的沙包。
雖然陳河也有同樣的疑慮在,但是在是想不通,如果真的是莫北的話,那麼他又怎麼會從這個方向出現呢。
陳河的眼神里雖有緊張,但並不慌亂。
人影更近了,借著月光的明亮,似乎都已經能夠勉強的辨認出面容的輪廓,還不待陳河有進一步的分析,讓人意外的是,一聲好似憑空而來的疑問,已經從他的口中傳出,「咦?人都去哪裡了。」,聲音自安靜的夜裡格外突兀,不過更讓人意外的是,這講話的感覺好像越想越感覺熟悉。
而陳河,已經在那人講話的瞬間,緩慢站起身子來了。
於此同時,那個被夜色包裹的身影也已完全的暴露在大家面前!
「我去,莫北你一個人在那裡鬼鬼祟祟的搞什麼!」,因為一路都是半蹲著走過來的,方衛東起身之後不停的揉著酸痛的腳踝。
再看那人,可不就是那莫北!
「我還想問你們在搞什麼呢,一眨眼人全都沒了!」。
在分辨清楚眼前出現的人是莫北之後,大家也都陸續的站了起來,楊石也是把剛剛拿在手裡的石頭重新扔回了地面。
「那個。。」,肖傑嘟囔了半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沒有說出個什麼所以然。
「還是我來講吧」,陳河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緒,「很簡單,又一次的把你當成不明生物了」。
聽到這個『又』字,莫北的表情也是說不出的奇怪,還搞出一個什麼不明生物來,不就是才出去一會,這陣仗就這麼大,不過轉念想想,大家防衛心這麼強在這種環境下未必不是什麼好事,在面對隨時都有可能存在風險的密林,畢竟活命才有更大的話語權,再看看陳河,那眼神里不多見的清澈,這個人成長的的速度還有有點出乎他的預料的。
不過莫北畢竟是莫北,又怎麼會放下身段來給他們好果子吃,「下次做事之前先在腦子裡考慮清楚了,還好你們沒有跟上次一樣魯莽的出手,不然上次吃的是拳頭,下次可不敢保證是什麼了」,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順手摸了摸背後那根帶著尖頭的木棍,那冷冷的眼神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肖傑聽完莫北的話,不由暗嘆了一聲,還好自己明智沒有衝動,不然此時身上多了幾個洞都不知道。
「不過你是怎麼做到從這邊消失,又從那邊出現的」,陳河用手指了指那兩個方位,能夠這麼悄無聲息的在水中就變換方位,先不說他不會游泳,估計就是這方面能力不錯的方衛東也是望塵莫及吧。
「這有什麼難想通的,一個猛子扎的太深,然後在水下游著游著就到另一側的岸邊了,然後自然就從現在這條路走了過來」,莫北風輕雲淡的說道。
雖然莫北說起來是鬼畜無害,但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可就是另外一番感觸了,「游著游著就到另一邊了?而且還是在水下?真的假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可是消失了十幾二十分鐘吧,你們大家有誰能告訴我目前的憋氣世界紀錄是什麼成績?」,只因莫北的信息實在過於駭然,大腦一時轉不過來的方衛東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我早就說過,北哥乃神人也,果然不出所料!」「楊石,你也是哪裡都能插上話!」
「其實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誇張了,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食物,我中間是有浮出水面換過一次氣的」,看著大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莫北也只好盡量解釋一番了。
「我說莫北你就不要再來打擊我們了,別說換氣一次,就是換氣十次估計也到不了你說的那個地點,更不用說體力都還未必跟的上」,既然方衛東都以專業角度進行點評了,大家自然也就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難度了。
不過大家注意力的重點,卻由於剛剛莫北的話而進行了轉移,那就是他提到的食物!
陳河此時才注意到,莫北雖然用手拿著木棍,但手臂肌肉的鬆緊程度來看,似乎重力並不止眼前所見,還是說他的手上其實另有什麼東西,「你手裡拿的是?」,從隱約地面上傳來的水滴聲來看,應該是沒猜錯,或許真的被那個楊石給說中了。
這時大家已經跟隨陳河的聲音一起看了過去,而在莫北同側的方衛東看的最是清楚,「哇!」,就蹦出這麼一個感慨的語調,然後就直勾勾的盯著莫北的身後,陳河有種錯覺,似乎方衛東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哦,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莫北說完就把背在身後的木棍解下扔到了大家的面前,插在半截的東西讓每個人眼中神采飛揚!
「這麼大一條魚都被你搞上來了?北哥我對你的佩服簡直了」,就只見一條二三十斤的魚被棍子從肚子中間直接穿過,雖有些殘忍,但畢竟物競天擇,而且也要分清主次,畢竟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陳河認得這種魚,南方水庫里很常見,草魚,但諸如眼前這般身型的,菜場也是不多見的。
魚兒在沙子上最後撲騰了兩下,然後就再也沒了動靜,看著一圈人火辣的眼神,魚的內心肯定是崩潰的,不過它沒法講話,也不能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