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假象
聽到『潛規則』這三個字，楊石的情緒險些失控，要不是一邊的陳河跟肖傑把他給攔住，看那個架勢是又要衝回湖裡了。
楊石跟莫北之間果然有事情！看著楊石受刺激的表現，方衛東聯想翩翩。
在陳河語重心長的安撫下，楊石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在幾個人嚴密的護衛下，最後走上了岸邊。
隨後陳妍一一為大家進行了簡單的診斷與檢查，尤其是楊石，直接被列入重點觀察對象，不過所幸的是，除了個別人皮膚有輕微的擦傷，其他方面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表現出來，而那些因為灌水或是缺氧所引起的身體不適，也自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好轉起來。
對於楊石的檢查，陳妍倒是也仔細，前前後後檢查了幾個來回，發現他除了精神有些恍惚，目光略微的獃滯，其他也沒什麼大礙，唯一的可能性，陳妍猜測楊石下降過程中大腦可能受到過某種刺激，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是目前條件能夠解決的。
趁太陽還沒徹底落山，幾個人在岸邊瘋狂的抖動著在湖水中浸濕的衣物，順便把鞋子也脫下擱在了一邊，即便某人散發出的味道略重，大家也是能忍則忍了，畢竟情況有些特殊。
都說好奇心害死人，但有些問題，你越是在迴避，其他就越想知道事情緣由，尤其是對於強迫症的人來說，像方衛東，「我說，楊石，你在上面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巧妙的避開了那個敏感的名字，而且語氣上也更為平靜，讓人找不出什麼破綻，就像是真切的關心一般。
不過楊石卻意外的沒有回絕，一五一十的把上面的遭遇講了出來，不過某些細節卻是被他省略掉了，像是最後跟莫北的對話，他只是說本以為莫北會放他一條生路，沒想到艱難的爬到頂端的時候，莫北還是狠心的砍斷了繩子，所以楊石才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對於莫北則是恨之入骨，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楊石講的過程很完整，表情也很到位，讓人很難找出什麼疑點，但方衛東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不過看大家聽完楊石的遭遇后紛紛投去的鼓勵的目光，他也就沒再好意思刨根問底下去了。
經歷了這個小插曲的大家又回到了那個迷茫的狀態，雖然楊石的到來給整個團隊帶來了一絲的波瀾，但最終還是隨著時間而泯滅，當初是五個人望著天空，思索明天的路在何方，今天的路又該怎樣走下去，數十分鐘過去，心境依舊沒有改變，唯一變的，只是五個人變成了六個人。
現在的經歷像極了一道算術題，他們六個人就是其中變動的因素，現在整道題隨著楊石的到來趨於完整，而答案遲遲沒有展現在大家面前的原因，就是因為陳河的設定中，前面的變數卻是有七個，莫北一日不出現，也就意味著一日無解。
「哎，楊石」，還在一邊沉思的楊石突然被方衛東的喊話打算，不悅的回應，「又幹嘛！」
「其實你沒到來的時候，陳河給我們做過一場精彩的推論，你有沒有興趣聽聽看」，方衛東只是單純的提到大家討論過的話題，卻沒有涉及楊石被忽略的一幕，以免他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更為過激的行為。
「什麼推論」，與其干坐著發獃，不如聽聽前面的經歷，說不定還有什麼有趣的畫面，起碼可以解解悶，所以楊石也沒有拒絕什麼。
「陳河說，莫北之前所有的舉動，其實，是在，考驗我們？！」，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天，方衛東依舊糾結於同樣的話題，而且看似是在給楊石普及知識，從頭到尾他臉的朝向都是看著陳河那裡，似乎有些言外之意，要讓該聽到的人聽到。
也不知道是陳河沒有領會到他的潛在意圖，還是壓根就沒有聽他在講什麼，單手托著下巴，背靠岩石，視線卻是聚焦於最初的方位，第二層瀑布的濺落處，不知是在看著什麼，還是在想著什麼。
「什麼？考驗？」，本來就要作勢卧倒的楊石，在聽到方衛東的解釋后，好像有一聲霹靂在胸腔直接炸裂，猛的一個起身，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聽錯了，急迫的確認，「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看著楊石的反應，跟當初自己聽到陳河的猜測之後是何其相似，果然任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看著自己的想法又一次得到了印證，方衛東的臉上滿是欣慰，不過他卻沒有急於表達什麼，而是扭頭看向陳妍，「你來跟他講吧」，說完，隨手撿起了一塊石子，遠遠的拋向了湖裡，激起的波紋在風中扭曲，像是倒映著某個遙遠的畫面，也似乎在預示著某個可能發生的變故。
對於方衛東突然拋來的話題，陳妍並沒有什麼反感，相反很認真的表情跟楊石回應道，「如果陳河猜的沒錯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這也許就是方衛東想要的效果，因為有些話在女生說來彷彿更有說服力。
其他幾人能夠試圖接受這個觀點，一是陳河說的確實有理有據，二是整個過程自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疑惑歸疑惑，但卻沒有那麼大的抵觸感。
然而，方衛東卻不知道，這個思想卻根本不適合楊石，因為當時楊石為了活命做的妥協實在太大，如果說自己當時耗費了體力，耗費了精力，耗費了口舌，即將成功的一刻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是什麼，爬的最高摔的最慘的感覺又是什麼，如果有人告訴他，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或者說莫北是在演戲！那麼他當場就會跟誰急！
「方衛東！」，此時的楊石已經徹底起身，兩手直接張開，就要作勢撲向方衛東，似乎想要通過肢體語言來表達心中的想法。
沒想到這傢伙反應又一次這麼強烈，方衛東一個側身，朝一邊躲閃了過去，還不忘吐槽兩句，「我去，你來追我幹嘛，剛剛的話又不是我講的，明明是陳妍告訴你的！」，方衛東一邊跑，一邊納悶，這個觀點有這麼難以接受嗎，卻是忽略了剛剛他提出這個觀點的時候，語氣裡帶著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