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驗證的方式
陳河似乎有點明白了，那些溺水者為何死亡的概率會如此之大，就像他這樣由於緊張會不停的嗆水，以至於形成一個惡性循環，導致最終悲劇的發生。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此時的他並不是一個人，多虧方衛東來的及時，一把堵住了他張開的嘴巴，拽起陳河的胳膊就往上游去。
這次的狀況比之剛才，是有些費力的，肖傑是昏迷的狀態，除了更重一點倒還算順利，而陳河卻在那裡不停的掙扎，這感覺好像自己要害他一樣，奈何水中不能講話，也沒法跟他解釋什麼，只得克服著更大的水的阻力，費盡周折的才把陳河拖出水面，其中的過程他真的有想過要放棄，任由陳河自生自滅了，因為這個陳河中途竟然還咬了他一口。
在水面繼續扑打了幾下的陳河，漸漸平靜了下來，但那種時不時傳來的反胃感，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能夠想象到肚子里的水從嘴巴，從鼻孔倒灌的感覺，真的是只可意會，即便是這種重獲新生的欣喜也不過跟剛剛經歷過的痛快相抵消。
待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陳河才漸漸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因為浸水的原因看上去有些紅潤，看到方衛東胳膊上那道紅紅的齒痕，陳河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剛剛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謀財害命？劫色？」，方衛東故作生氣的說，「還是趕快走吧，抓牢我不要亂動，先把你弄上岸，待會說不定又有人落下來了」，當說道『又有人落下來』的時候，能看到對方的表情，都透露著奇怪。
於是就這樣，一個人帶著一個人，從湖面穿過，剛剛確實是時間太過急促，此時冷靜下來之後望去，稱為湖會比較合適些，因為這片水域真的很大，極目而視那最遠處的岸邊的樹木早已縮小的感覺一根牙籤都能把它們遮擋。
「怎麼拖起你來是一樣的費勁，要是再來個兩三個回合還不得把我給累趴下啊」，方衛東不由的抱怨了起來，其實從他的話里已經默認了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有三個人掉下來，陳河沒有反駁，因為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看著前面躺在岸邊的身影，陳河擔心的說道，「肖傑他？」，「放心吧，應該還死不了」。
「你說這個莫北心怎麼會這麼狠，突然給我們來這一招，這可是活生生的六條人命啊！」方衛東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都是莫北一手造成的，而陳河的心裡又何嘗不是滿滿的疑問呢，這幾天相處下來，莫北這個人雖然說對大家比較嚴厲，但至少他的安排讓大家的行程感覺無比的充實，更是學到了很多實用的東西，但為何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說陳河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事實，但他依舊不想否認他看人的本事，其實與人打交道，這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他當時既然決定讓莫北留在隊伍里，肯定對他持有的是肯定的態度，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感受著身邊波動的水流，陳河被動的向前遊動著，不經意看見前面奮力滑動的方衛東，他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了，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性的問題，陳河的眼神里充滿著說不出的光彩。
其實理論上來講，他們幾個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即便是有水的緩衝作用，生存的幾率也小的可憐，一是這裡的水目測並不淺，二是強烈的衝擊力，三是其他突然的情況，就像前面說的，可能碰到的尖石此類，但是拋開其他不確定因素，若是他們是懂水性的，或是說其中某個人是會游泳的，那麼結果是不是就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看似兇險的過程，大家生存的幾率反而變得無限之大。
這樣的想法看似荒謬，但陳河卻越想越覺得正在接近著某個事實的真相。
因為眼前恰巧就有個會游泳的方衛東，而且此時回想起來，他跟肖傑先後落水時間的間隔並不是很長，再換句話講，倘若當時掉下來的順序先是肖傑再是自己，而方衛東如果是第三個的話，那麼先不說他自己，至少肖傑活命就看起來沒有那麼多的可能性了。
而陳河總感覺，這一切並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所以方衛東的答案，就顯得格外重要了，「方衛東」，「幹嘛？」聽到身後的陳河突然喊自己的名字，方衛東回過頭來疑問道，還以為是陳河堅持不住了，沒想到卻聽到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你之前有沒有跟莫北講過你會游泳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陳河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不知道此事還提莫北這個殺人兇手有什麼意義，但看到他那認真的表情，方衛東仔細想了一下，確定的回答道，「應該是沒有的」。
「噢」，這個回答還是有些讓陳河意外的，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異想天開？看來確實是自己太過仁慈了，還好沒有跟方衛東說出心裡的想法，不然免不了一陣嘲笑。
往前遊了兩步的方衛東，動作突然緩了一緩，好像想起了什麼，「要說游泳這個話題還真的沒跟他講過，不過，當時吃烤肉的時候我無意中說道，類似的經歷自己也曾有過，早年有幾次，我曾潛水到海底撈過蚌、抓過蟹」。
這就對上了！
在深海潛水對能力的要求要比這種簡單的游泳大得多，如果一切真的是按照自己猜想的那樣，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並不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而是莫北早就安排好了的！雖然依舊猜不到起因，但陳河相信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至於是臆想還是事實，陳河早已想到了一個驗證的方式。
「肖傑沒事了吧」，「雖然還有些難受，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你也還好吧」，「還好，胃同樣有些不舒服」，已經上岸的陳河簡單的了解著彼此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