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露營
在一次隨意的談話里,莫北又給大家爆了一個猛料,他竟然還是退伍軍人,軍旅長槍跟黑道暴力這麼兩個相互矛盾的字眼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可真是讓人又敬又怕。
就連最先提出這個建議的陳河都有點打退堂鼓,但也只是嘴上說說,因為只有頑強的邁過立在身前的一個又一個山巔,才能心安理得的欣賞腳下的無限風光,如果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麼自己的腳步也只能止於父親那個高度,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既然已經當選臨時教官,那麼莫北的話就是現在的最高意志,這次訓練的地點不在室內也非附近,直接一步到位,把整個小隊拉到了一個腳趾頭都猜不到的地方。
看著頭頂霧蒙蒙的山巒跟腳下蜿蜒的山路,再瞥了一眼四周雜草叢生的亂石,扶了扶背包的楊石沖著陳河喊道,「我說我可以選擇放棄嗎,我可不想南極的雪都還沒摸到,就在這暴屍荒野了」。
莫北摸了摸別在腿上的短刀,回頭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麼?」。
「那個,北哥你聽錯了,我說口渴了」楊石一邊解釋著,一邊從側兜里拿出水來喝了一小口。
無比做作的行為惹得眾人一陣發笑,稍稍緩解了一路的疲憊。
「就算現在讓你回去,你能肯定找到路?」陳河看了看身後錯綜複雜的地形說道。
「說笑的,說笑的」其實其他人知道楊石剛剛的話是在開玩笑,相反他比大多數人都能更快的適應這樣的環境,畢竟他也是經常進行類似的戶外運動。
說實話看他們幾人的造型還真的有點像專業的登山隊,每個人全副武裝迷綵衣登山鞋,身後還背著一個不小不大的包,看起來都是鼓鼓的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些什麼。
這片山林就是莫北所說的終極訓練的地點了,來了之後才知道目的地其實是浙江境內的天目山,山是有印象但確實不曾有機會來過,不過這次到來可不是為了旅遊為了看山看水,就看走過的路就知道,說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路,都是硬著頭皮摸索著走上來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難怪剛剛楊石會有那麼樣的抱怨,陳河還是有點佩服身後不緊不慢跟在後面的陳妍,一個姑娘家到了這樣的環境竟然沒表現出什麼不悅。
至於背包裡面的東西,都是莫北給大家統一準備好的,單人帳篷、地鋪、睡袋、手電筒、短刃、繩索、水壺、餐具、藥品、食物、其他個人物品,他說這都是野外生存必備的東西,楊石也表示贊同。
當時方衛東來見面的時候,開的恰巧就是七座越野,所以就直接私車公用了,車就直接停下了山腳下一個農戶家門口,一行人徒步上路。
其實上山一個目的就是加強耐力,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莫北沒有講,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就喊大家原地休息,「先隨地休息一會吧,個人問題自己解決,待會還要繼續趕路,要在天黑前找到露營的地方」。
「莫兄還是挺通人情的嘛」方衛東四下張望了一會,就找隱蔽的地方解決私人問題去了,不一會就回來了,手裡還帶了兩個鮮紅的果子。
「方小子可以啊,野果都能被你找到,見面分一半」宗漢眼巴巴的盯著方衛東手裡的果實,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不看還好,莫北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將果子奪了下來,「莫北你太過分了,一共才兩個,你都搶去了,簡直就是土匪」就方衛東眼前這個架勢,要是沒人阻擋恐怕就要干架了。
「這東西你之前有沒有吃過」「你想吃就直接拿去,轉移什麼話題」。
「我問你有沒有吃過」,感覺莫北的口氣有些不太對,方衛東也就沒有繼續口角下去,「還沒來得及」。
「那就好」說完,就直接把手裡的兩個果子狠狠的拋了出去。
「莫北!」
「還好你沒貪吃,不然這會估計你都躺在醫院了」「你,什麼意思」。
「這就是我教你們的第一課,在叢林中陌生的東西不要隨便亂吃,尤其是顏色鮮艷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隨身可能要了你的命,如果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那麼簡單點,剛剛的東西有毒」。
「這個。。你不會蒙我的吧」方衛東將信將疑的問道,「你覺得我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嗎」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到一塊碎石上坐了下來,徒留方衛東一個人愣在那裡冒著冷汗,剛剛討要果子的宗漢此刻也不由吞了吞口水。
楊石回憶著剛剛果實的樣子,若有所思,「我說剛剛怎麼感覺那個果實看起來有點怪怪的」「馬後炮!」
方衛東隨後在莫北旁邊找了一塊乾淨的地面坐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莫北,眼睛裡面水汪汪,一副為莫北馬首是瞻的表情。
莫北借這個機會跟大家講了一些野外找食物的經驗,像這種山林間蘑菇是比較常見的食物,但因種類比較多辨別起來也比較麻煩,途中如果恰巧遇到他也會採摘來耐心的講解它的可食性,最後卻沒有隨意丟棄,而是全部丟到了背包里。
又走了個把小時,莫北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又轉身看了看氣喘吁吁的眾人,說道,「原地休息,各自布置帳篷今天暫時在這裡紮營」說完就取下背包,走到一邊忙碌了起來。
「等你這句話等了半天了」宗漢一把抓下背包扔在了地上,整個人同時癱在了旁邊,「就你這體質還去搞汽修,早就可以轉行了」「沒辦法,老胳膊老腿的,體諒點體諒點」。
陸續到齊的幾個人也都按照莫北的安排,原地搭建帳篷,這種帳篷是摺疊式的基本不怎麼用太動腦筋,只是需要鋪鋪墊子固定下四角,「這麼簡陋,晚上會不會冷啊,還有這附件有沒有野獸啊」「方大少爺你就知足吧,這可不比家裡,對於野外生存來說,這樣的裝備已經算是奢侈品了,不然風吹日晒隨意打地鋪都是很正常的情況,我說的是吧,北哥」楊石赤裸的在一群小白面前秀著野外經驗,而莫北似乎對他的解釋不置可否,「看吧,北哥都同意我的觀點了」。
「一般野外生存如果沒有帳篷的話那就有山洞進山洞,有遮蔽物找遮蔽物,一來安全,二來保暖,必要的時候可以找些干樹葉來堆在棲身的地方,沒有火的話也可以找干樹枝來摩擦生熱,總之只要你肯動腦筋,就總能找到生存的方法,夜晚的森林溫差極大,要時刻保持最佳的身體情況,才能更好的處理未知的危險,如果是紮營的話,這種相對平坦的地方比較合適,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一個足夠開闊的視野」。
七道忙碌的身影在山間樹下走走停停,石壁上一道道的裂痕訴說著蒼老,還有久遠的滄桑,一圈圈的年輪咬合著生命的軌跡,一代代的人曾試圖探尋那個未知的世界,總想把神奇的現象解釋清楚,最終還是徒勞感嘆,遂誕生了科學無法解釋這種言辭,舊人的磨滅新人的開始,輪迴的是希望和未了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