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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章 大戰一觸即發

  室內一片寧靜,桌子上一顆夜明珠正發著柔和的光,香爐中煙氣嫋嫋。窗戶開著,從半扇窗戶中望出去,漆黑的夜幕中掛著幾點星光。


  齊越睜開眼時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身體疲憊的很,像跑了幾十裏的山路。


  原來,死後的世界,和活著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區別。


  手好像被人緊緊握著,齊越轉頭看過去,一個女子正在床沿睡著了,一隻手枕在腦袋下,一隻手緊緊握著他。


  怎麽回事,難道銀鱗也死了?


  齊越一激動,就想從床上爬起來,他的動作驚醒了銀鱗。


  銀鱗揉揉眼睛,迷糊中看到齊越在床上坐了起來,正一臉不置信的看著自己。


  “齊越,你終於醒了。”銀鱗衝上去抱住了齊越,差點把他壓回床上去。


  齊越的手撫上銀鱗的頭,發絲的觸感也和活著的時候一樣,和沒變成紅色的時候一樣。難道,自己沒死嗎?

  “我還活著?”齊越將銀鱗撐開,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盯著她的眼睛,驚詫地問道。


  銀鱗重重地點頭,她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看到銀鱗點頭,齊越更加震驚了。自己沒死,自己還活著,這怎麽可能呢?掉進岩漿池的那一刻,那記憶深刻的灼痛感,他永遠也忘不掉。


  頃刻的功夫,自己就被岩漿池焚為灰燼。可當看到身體一點一點的融化在岩漿池中,而自己的意識竟然還在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原來一個人的死,會這麽快,又這麽慢。


  可是,自己現在明明還活著,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我還活著?”


  他問為什麽,銀鱗答不上來。難道要告訴他自己選擇用袁橫的肉身重塑了他嗎,他知道了會怎麽樣?

  不,絕對不可以。


  於是,銀鱗說道:“難道,你活著不好嗎?難道,你不想活了?”


  聞言齊越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能活著,還能陪著你,我比什麽都開心。”


  銀鱗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道:“那你就什麽都不要問,好好活著。”


  發絲在脖頸處磨得他有些發癢,齊越在銀鱗的臉上印上一吻,說道:“好。”


  “叩叩叩。”外麵響起了敲門聲,然後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君,魔君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


  銀鱗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她離開齊越的肩膀,從床上下來,輕聲對齊越說道:“齊越,我去去就回。”


  她臉上的表情沒逃得過齊越的眼睛,待她轉身要走,齊越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問道:“你為什麽被叫做大君,魔君找你又是要商量什麽,難道你真的入了魔宮,要與天界一戰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一口氣問了出來。語氣急切,帶著擔憂、質問和不解,銀鱗被這些情緒弄得有些心煩意亂。


  她的手覆上拉著她的胳膊的齊越的手,語氣平淡地說道:“齊越,你別管這些,你隻需要好好活著就好了。”


  “可是……”齊越的話沒說完,銀鱗就掰開他的手,徑自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著那纖細卻又決絕的背影,齊越突然覺得,有些東西變了,變成紅發的銀鱗,性情好像也變了。


  剛才她臉上的表情,夾雜著陰沉和狠厲,這兩種情緒,本不該出現在她的身上的。她一直以來,是那個一臉陽光的女子,雖然有時會皺著眉頭,可整個她看上去,令人感覺極為親切與和煦。


  她喜歡耍些小手段,那時候目光狡黠,像隻偷雞成功的小狐狸一樣,可愛又迷人。


  可現在,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仍是會對著自己笑的她,可給他的感覺,有些冰冷,有些隱晦,有些——對,那感覺像極了魔君厲風。


  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齊越想不明白,頭有些隱隱作痛,有些畫麵在腦中飛速閃過,畫麵中有些人特別熟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隻是覺得這些畫麵非常重要,可越想記起來,頭便越痛。


  隻一會兒的功夫,就滿頭滿臉的大汗,身體有些虛脫無力,坐著都有些撐不住,無奈之下,齊越又躺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室內又歸於寂靜。此時他忽然覺得,與其說是靜,倒更像是死寂,沒有風吹樹葉的聲音,沒有腳步聲,除了他的衣裳和被子摩擦的聲音,再沒有半絲聲響。


  ————————————————


  魔君厲風滿意地看著銀鱗從殿外走進來,臉上的神情陰鬱,這正是他想要的樣子。


  走進大殿,殿中坐滿了魔族大將,代表離震帝君的條番神君,就坐在魔君厲風的下首,另一邊一個空著的椅子,正是給她留下的。


  銀鱗麵無表情走過去坐下,沉聲說道:“把我叫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麽事?”


  底下的魔族大將看到銀鱗的樣子,有些不忿,他們早就看她不爽了。她一個黃毛丫頭,竟然能坐在那麽高的位置上,就算頂著共工氏的名頭又怎麽樣。


  而且,對魔君的態度沒有絲毫恭敬,這不僅是對魔君的不敬,更是對他們這些魔族江鈴的不敬。


  於是,一個長相凶惡的鼠妖率先發聲,他的兩顆獠牙露在外麵,用鋒利的爪子指著銀鱗說道:“你怎麽能用這種態度和魔君說話。”


  他這話說完,底下有不少妖族的首領附和,都紛紛出聲指責。


  銀鱗看著魔君厲風不鹹不淡的樣子,然後冷冷瞥了那鼠妖一眼,說道:“聽見貓叫骨頭酥,怎麽,這隻老鼠突然膽子大了。”


  那鼠妖被這番話激怒了,離席而起,手中舉著鋼爪就朝銀鱗撲了過去。


  銀鱗冷笑一聲,沒見她有任何動作,就見那鼠妖突然定在了原地,從腳開始,逐漸被冰凍了起來。然後,銀鱗一揚手,一陣風吹過,被冰凍了的鼠妖,頃刻之間化為了一地齏粉。


  “你剛才可是殺了我魔宮的一員大將。”魔君厲風平淡地說道。


  銀鱗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微垂著眼瞼,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淺淺地啄了一口,方才說道:“這樣的大將,不要也罷,省得出去了,讓天界的神將們看笑話。”


  她這一番話,更是刺激的傲了底下的魔族大將們,可看著鼠妖的樣子,誰也不敢出聲了。犬妖的妖力,在他們之中,算是中上水平,可一個回合都沒有,就被對方給消滅了。


  實力的差距,讓他們鴉雀無聲。魔君厲風哈哈大笑一聲,對著底下的那些魔族大將們說道:“怎麽樣,你們可看到共工氏的實力了吧。連我也不是對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以後你們說話的時候,可都要小心些。”


  條番神君聽到他說出這番話,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轉瞬又恢複剛才的微笑。魔君厲風這番話,看上去是在示弱於銀鱗,可這番話說完,讓那些追隨他的魔族眾將,更加嫉恨銀鱗。


  或許以前還有些魔族將領更傾向於共工氏統領魔宮,畢竟魔宮原本的主人,就是共工氏,可經過剛才這一事,恐怕所有的心,都開始傾向於魔君厲風了。


  畢竟,比起一言不合就出殺手的共工氏,顯然魔君厲風的狠厲,也變得有些微不足道。


  魔君厲風繼續說道:“我們還是開始談正事吧,條番神君,你說吧。”


  條番神君放下手中的筷子,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近日,天界已覺察到魔宮的所為,天帝正在商討,意欲派遣神將們剿滅魔宮,以絕後患。”


  他話一說完,底下紛紛炸了鍋。


  “讓他們來呀,我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就是,讓他們來,來了就別想回去,還省得我們去天界剿滅他們了。”


  魔君厲風咳嗽了一聲,眾將皆抬頭看著他,等著他發號施令。魔君厲風果然不孚眾望,他說道:“眾位妖族將領,魔族大君們,常言道,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我們既然籌劃了幾千年了,那麽,現在就是我們發兵的時候了。等打下了天界,挨個論功行賞。”


  “好。好。”底下一片激動的吆喝聲,魔君厲風抬手示意,他們又靜了下來,魔君厲風繼續說道:“青寅大君,你率領東部魔將,攻打東天門。黑犬大君,你帶領西部魔將,攻打西天門。丹卯大君,你帶領南部魔將,攻打南天門。至於北天門,就讓我來吧。”


  “殺入天界,執掌九重天。殺入天界,執掌九重天。”


  被點到名字的三位大君齊聲喝道,其他的大君和妖族將領們,紛紛跟著大喝起來。一時間,殿內群情激奮,戰意昂揚。


  銀鱗看著他們殺意蒸騰,叫囂連天,心中突然激動起來,一股熱流在周身流轉,好似在呼應殿內的氣氛。


  她臉色有些難看,強自壓著抑鬱噴薄而出的欲望,站了起來,甩了甩袖子。眾將見她突然站了起來,都噤了聲。


  銀鱗深吸口氣,然後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慢著。”魔君厲風說著,從那高大的座椅上跳了下來,他的個頭隻到銀鱗的腰間,就這麽仰著頭,脖子都快彎成了直角。


  “我想請你暫時歸於南部魔將營中,據我所知,守南天門的,將會是南赤帝君。”


  原本聽到前半句,丹卯大君還有些不樂意。把共工氏的那個魔頭塞到他的營中,這不是給他添亂嗎。雖然她的魔力有目共睹,可是,就那個脾氣,到時候,還不是會給他添亂嗎。四方一起攻打天界,他可不想落在別的大君後麵。


  可是當聽到後麵,他冷汗淋漓。一個帝君,來守南天門,還是南赤帝君,九千年前的大戰,他可是親曆過的。死在南赤帝君三昧真火下的大君和妖族將領,不計其數,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有這個共工氏在就不一樣了,或許,還能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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