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 竟敢跟我的人搭訕
頭頂上是絢麗的星河,四周血紅色的曼珠沙華妖豔異常,真沒想到,魔宮裏麵,大白天的也能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這樣的星空下如果和相愛的人坐在一起,相信不管做什麽,都是一件極美好的事情。
可是現在銀鱗坐在花海中的石凳上,對麵坐著的,是冷著臉一言不發隻顧著自己灌酒的小魔君幽常。
“把我叫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麽事?”銀鱗扭過頭懶得看他。
小魔君幽常又仰頭灌了一口酒:“沒什麽事,就不能叫你出來了?”
銀鱗瞪了他一眼:“廢話少說。”
小魔君幽常嗬嗬笑了一聲:“你在魔宮也住了有五天了,住的怎麽樣?如果有哪裏不滿意的,盡可以提出來。”
“非常好,錦衣玉食,隨時吭一聲,都會有來問你有什麽需要的。”
這一點,銀鱗倒是實話實說了,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是皺一皺眉頭,立馬有長得清秀低低眉順首的黑衣女子過來詢問是否飯菜茶點不合胃口,屋子裏是冷了還是熱了,身上穿的衣服和手裏玩的瑰寶是不是合心意。
憑良心講,自打她記事以來,還從未受過這種待遇,在太清幻境的時候,即便旁邊有服侍的小仙童,可天樞星君指使幹活的,也是她。吃的喝的有一頓沒一頓的,因為天樞星君經常不在,他聲稱遊曆人世,這也方便了讓銀鱗休息辟穀之術,說神仙原本就沒有非得要吃東西的,可是,他自己餓的比誰都快。
現在想來,哼,天樞星君這老東西說什麽遊曆人世,恐怕一直以來就藉此機會與魔宮往來了。
想到他又是一陣怒氣,在魔宮住了五天,竟然除了第一天的時候見過他之外,再也沒見天樞星君出現過。本來她還想著,或許是當著小魔君和魔宮眾妖的麵,天樞星君或許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所以想私下裏找他問個清楚,
結果照這個情形看來,這老東西一定是自己理虧,躲著自己呢。千萬別讓她抓到,否則一定罵得他沒臉出門。
正自想著,小魔君幽常又說話了:“既然好,那不妨一直住下去。”
銀鱗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話,小魔君幽常繼續說道:“怎麽,不願意?我敢擔保,世間再沒有哪裏,比這魔宮會更舒服了。”
“哼,明知故問。”
小魔君幽常倒了一杯酒遞到銀鱗麵前,銀鱗嫌棄地推開,酒是好酒,聞來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要擱在往日,她早已抱著一壇喝個沒完了。隻是對麵坐著的是他,便瞬間沒了興致。
幽常無謂的笑笑,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我見你這幾日,都快要把魔宮的的各處角落踏平了,怎麽樣,找到出去的路了?”
“不用你費心,早晚會找到。”銀鱗雙眉一挑怒回道。
提到這個,銀鱗就鬱悶至極。這魔宮真是不知有什麽機關,不過就是三個太清幻境的麵積,她圍著魔宮轉了好幾圈,四周全都是黑海,連一條橋都沒有。
而魔宮裏的各處,甭管是什麽角落,就連小魔君的臥房她都去翻過了,也沒找到什麽密道。倒是在各個廂房中、花叢裏、假山後麵等處,發現了N對偷情的男妖女妖,甚至是男妖男妖、女妖女妖,嘖嘖,那叫一個全麵。說起來,偷情倆字都太含蓄了,因為他們的叫聲,恨不能幾裏外都能聽得到。
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魔宮裏的妖孽們,總是會進進出出的,她試圖跟蹤他們,結果每次都被其他的妖攔住攪了局。
想到這裏更是坐不住了,有這個時間坐這裏看這個小魔君糟蹋美酒和美景,自己看著膈應不爽,還不如再去找出口呢。
銀鱗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既然你找我來沒什麽正經事,那我就走了。”
說完抬腳就走,卻被小魔君猛地抓住了胳膊,差點摔到石桌上,她憤怒的一甩袖子,甩到他的爪子,瞪著眼,用手指著小魔君的鼻子,怒斥道:“臭流氓你想幹嘛,你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小魔君幽常趕緊雙掌朝上平攤雙手:“你別想多了,我隻是覺得今夜的景色難得,想讓你多呆一會兒罷了。”
銀鱗冷嗤了一聲,話也不回扭頭就走。景是好景,酒是好酒,不過有這個小魔君在,再好的東西,也是看之可厭,食之無味。
回去的路上,遇到的小妖俱都對她恭敬有加,離得很遠,便立定垂首,待她走近,便彎身鞠一躬,才繼續忙其他的事情。
這一些,銀鱗全都沒當回事,這些妖魔,現在對她這樣,不過是奉了那小魔君的命令,等哪天她離開這鬼地方,在外麵見到了,還不是會兵刀相向。
待走近住處,便隱隱約約聽得隔壁齊越的房間裏有說話的聲音。
“公子,這是奴婢專門為您熬得湯,用的是我們魔宮獨有的烏陽魚,最是大補,您嚐嚐。”
“勞煩姑娘了,你放在桌子上吧,等一會我自己喝。”
“哎喲,那怎麽行,涼了就不好喝了,您畫您的,我來喂您喝。”
銀鱗從窗戶望進去,隻見齊越站在書案旁,不知拿筆畫著什麽,旁邊站著個左手端著湯盅,右手舉著勺子往齊越嘴邊遞的的女妖。這女妖,雖然也是一身黑色長裙,但是眉眼精致,描著紅唇,頭發特意用一支白玉簪子挽著,看上去風情萬種。
她嘟著小嘴,媚眼如絲,手指跟青蔥一般,就朝齊越靠過去。這可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這小妖也太張狂了,青天白日明目張膽的就敢勾引她的男人,真是活膩了。
“大膽妖孽,竟然跟我的人搭訕,活膩了吧。”隔著窗子,銀鱗大喊了一聲。
齊越和那女妖皆被這一聲吸引看了過來,然後齊越臉上露出開心的笑,那女妖的臉色登時變了。她慌得趕忙將湯盅擱在書案上,朝銀鱗躬身揖了一禮,快步退了出去。
“果然還是你有辦法。”齊越湊到窗前,臉笑成了一朵花,看上去更是驚豔,就剛才的女妖那張臉,跟齊越比起來,簡直猶如雲泥之別。就這樣,她也有勇氣來勾引齊越,真是不曉得,她對自己哪裏來的自信。
銀鱗故意做個生氣的神色:“你就不知道把這小妖精推開嗎?或者,是我打擾了你的好事?”
齊越不接她這一茬,隻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銀鱗將臉一扭:“我不進去。”
“哦,那你可別後悔啊。”齊越壞笑著說。
銀鱗雙眉一挑:“後悔?莫非剛才真的是我壞了你的好事?”
齊越伸手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你瞎想什麽呢,還快進來看看我的畫。”
這怎麽能怪她瞎想,在魔宮這幾日所見的,都是這些妖魔生性放蕩,白日宣YIN的事兒還少了?一個個裝作很怕人的樣子還挑個隱秘的地兒,結果哪個不是唯恐旁人不知聲音一個比一個響亮。
銀鱗邊走邊說:“你在畫什麽呢?有這時間畫畫,也不曉得跟我一起出去找找出口。”
“那小魔君既然有信心讓我們自己去找,那絕對不可能輕易找得到,我們這麽蒼蠅一樣的亂轉也不會有用的。打呢,我們又打不過他們,硬闖闖不出去,所以有這個時間瞎跑,不如靜下心來想想,後麵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做。”
齊越近日一直在納悶,蛇妖赤練當日是為了搶奪紫魄晶珠才脅迫他們來到魔宮的,結果到了魔宮,他們卻再不見有絲毫對紫魄晶珠有念的意思,這中間到底有什麽事?
而且,那小魔君的意圖也並非單純,口口聲聲說著讓銀鱗加入魔宮,可是,她的加入,到底會起什麽作用?論起戰鬥力,恐怕兩個銀鱗也不是赤練的對手,像赤練這種大妖,在魔宮連十護衛都算不上。即便他們真的要有所圖謀,變身後的銀鱗也不是那天上的神君的對手。
他想不清楚這些,索性研磨了些墨,趁著畫畫的時候靜靜心。
隻見畫中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一對青年男女站在雪峰頂上,俯瞰著下麵的雲海,雪花落在他們的發上、肩上,他們兩個手挽著手,對視而笑。
銀鱗看的滿臉幸福,這是畫得他們在寒冰穀中的場景,那時候齊越拉著她的手,說如果能陪著她看遍世間所有的山河,也不枉此生。
“我畫得怎麽樣?”齊越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十分滿意,便邀功般的調侃。
銀鱗抱著手臂,故意上下左右都瞄了幾眼,才說道:“還過得去。”
“評價不高啊,看來我還得好好練了。”
“那是,可不能驕傲。”
嬉笑了一陣,銀鱗才又開口說道:“看著你這幅畫,我想起來,我的房間了掛了幅奇怪的畫。”
齊越問道:“什麽奇怪的畫?”
銀鱗沉吟半晌:“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上麵就是畫著人麵蛇身的大妖,要說模樣,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不知怎麽的,看到那副樣子,我竟然覺得很熟悉的樣子。可是我以前明明沒看到過,這才讓我覺得奇怪。”
聽她說完,齊越變了臉色,他想著銀鱗變身後的樣子,一陣恐慌,果然這小魔君不是什麽都不做的讓他們在這裏住著,他竟然在銀鱗的房間裏掛了那麽一幅畫。
“齊越,你跟我來一起看看,這畫到底哪裏奇怪?”
銀鱗拉著齊越便往房中去,齊越一看之下,臉色更白了,那畫上的臉,分明有幾分銀鱗的樣子。
這時銀鱗突然說道:“哎,這幾天我就偶爾瞥了幾眼,今天仔細一看,這畫上的大妖的長相,好像很麵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