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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狂什麼?不就個小小的公主嗎?

  「五哥身體已經大好。只是仍不能奔波,每日調理。對了,五哥還讓都帶一封信給姐姐。還有皇帝哥哥也有信。」


  宜安公主從懷中取出兩封蠟封好的信,賣乖說道:「我擔心丟了,每日都貼身放好的。」


  看著自家妹妹相貌大變,神態卻如同舊時天真,長樂卻不知是該慶幸自家兄長早早坐上皇位。若不然,這小妹未必還能保持此時單純,只是如今她這般單純卻也未必是好事。


  只是宜安公主未必便如長樂想的那般單純。她笑道:「姐姐,你先看信,看哥哥們都說了什麼。我第一次來,先去參觀你家。」皇帝寫信卻仍讓她送來,本便不正常。雖說可能是家信。皇帝豈有家?


  她說罷便讓縣公府侍女帶她走了。


  長樂也急著看信便也不留她,只說:「莫要調皮,若餓了,便來尋姐姐。」


  「知道了!」


  長樂臉上笑吟吟,看她如同孩童一般蹦跳著出了正廳,這才猶豫一會,先拆開其中一封信。那是她五哥的信,她逐字看完,臉上閃過一絲緬懷。一別經年,信中字字都只說好,卻不知道五年發生了何事。


  只是她很快便收起思緒,拆開了皇帝送來的信。她才看兩眼,便滿臉沉重。


  看完信后她抬頭朝外道:「來人!」


  一名親兵入內。


  「請柳長吏過府!」


  親兵應諾去后,她又將目光回到信盞,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馮梓這半月來住在縣公府,也習慣了。


  長樂留他的目的,他也自知。


  長樂需要鐵錠。他留在縣公府,派人跟著,無非是想知道所謂客商是誰。他不再提鐵錠的事便是了。如今只看誰耐心更好。


  他每日便是在福州閑逛,又或在縣公府中校場內與親兵鍛煉。若是親兵沒空他有時也瞎玩一陣。


  此時他兩手各執一個十斤重的石鎖,繞著校場跑圈。這些日鍛煉,他很慶幸自己能得這麼具好身體。初時他提著這石鎖最多只能跑兩圈,雙手便酸軟的拿不住筷子。如今才半月,他便跑上十幾圈還沒到極限。


  他正吭哧吭哧跑著,遠遠看到一個粉衣群少女走到校場邊上。他看到那少女身後有縣公府侍女陪著,便以為是客人,當很快離去。


  卻不了那少女卻在邊上站定了似乎是在看他跑圈。


  他也沒管,雖然手臂已經如同不是他自己的,但他依然繼續跑。今日他的目標是十六圈,每日都能突破極限。


  這並非是他自虐,只是上次遇到匪徒攔截,他便知自己若是沒自衛能力,早晚有一日會遇到更強的敵人。


  那時,他是跑是降。


  這是最後半圈了。


  他跑到校場一側的石鎖架上,也不管自己雙手發酸,躺在地上雙腳抵在石鎖架上做起仰卧起坐。


  那粉衣少女正是新來的宜安公主。她本也不是真要觀賞縣公府的風景。她知道長樂看完信后,定然有事。她離開正廳只是想避開,讓長樂好辦事。


  她是公主,自然是想去哪便去哪。一路上竟然來到校場,看到有人跑圈,便起了好奇。士兵她見多了,卻沒見過跑圈的,手裡還石鎖擺手的。


  留在校場邊上,本想等那人再經過時問問他為何要那麼做。卻不料他在那邊停下,又突然躺地上倒下又做起。這又是要做甚?


  她好奇心一起,便一提裙擺朝那人走去。


  隨行的侍女見她如此,也不顧失禮,說:「殿下,此處無甚風景,不若奴婢帶殿下……」


  宜安看著那男子還在抱頭,躺下又坐起,雙臂和腦袋左右擺動,打斷侍女道:「那人可是府中親兵?」


  「呃,那是馮先生!」


  宜安一怔,轉身看著侍女欲言又止的樣子。她菱嘴微張,心想不得了:是長樂姐姐養的面首?


  嗯,剛才看那樣子還是蠻周正的!


  宜安到底是少女心思,而且常在宮中,連叮人的蚊子都是母的——其實叮人的蚊子,確實都是母的。


  她想看看這個長樂姐姐養的面首到底有什麼能耐,可以讓驕傲的姐姐養著。


  馮梓正做著仰卧起坐,速度很快,三秒能做兩個。


  「喂!你在做什麼?」


  馮梓做起停住,看到那粉衣少女嫌棄地躲得一丈余遠,似乎是他近一寸,她便要遠一尺似的架勢。他也懶得站起,只在地上:「鍛煉身體而已。」


  「那你又是誰,為何在此處單獨鍛煉?」


  「那姑娘是誰,為何幼崽此處?」


  這姑娘身上衣物雖然簡約,然而那布料絕對非普通人家能穿得起,而且能在政工家的縣公府行走自由的,大概也不是普通人家孩子。


  沒錯,這姑娘在馮梓眼裡便是個孩子罷了。雖然有一米六的身高,但如果不是還有點曲線,身材纖細得像根芽菜似的。巴掌大的瓜子臉上還帶著未退的稚氣,帶著嫌棄的杏眼彎彎的,充滿孩子的好奇心。


  「是我先問你的。你為何不答我!」


  侍女擔心兩人鬧僵,忙低聲說:「殿下,這是我家公主的客人,馮子瑕先生!」


  宜安似乎聽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只是客人?」


  馮梓一聽侍女喚這少女叫殿下,心裡也是一驚。這福州城怎麼有這麼多公主。他顧不上身上臟,起身拍了一下身子,拱手說:「草民不知道當面是公主殿下,請公主莫怪。」


  宜安見他站起,早已向後跳開兩尺。見他不再向前這才站定,但素手捂住鼻子:「哼,前倨後恭說的便是你這種人!若非本宮不是公主,你是否便不會見禮了?」


  馮梓點頭:「是!」


  在京城,宜安要發飆質問,誰敢不畢恭畢敬又誠惶誠恐?她如何能料到這滿身灰塵和汗臭的男人竟敢直認了對她無禮。這比行為無理更具挑釁意味。


  「你!」宜安連鼻子也不捂了,還向前踏出一步,指著馮梓卻似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滿臉通紅。


  也是,平日里誰敢和她如此說話。論吵架,她還真沒學過多少辭彙。此時她便被馮梓一個字便噎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想命人將馮梓過下去打板子,可一想這不是皇宮,而是在長樂姐姐家中。而且眼前這臭男人還是姐姐的客人。


  她指著馮梓半天說:「哼,本宮這便讓姐姐趕你出府!」


  「公主金口玉言!」


  馮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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