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還有牛
馮梓不知道的是，北魏時代，犁便有了革新，且已出現了曲轅犁的雛形。而隋末就出現了長曲轅犁。
此時，福州現在使用的依然是長曲轅犁。
長曲轅犁需要擺正，翻土困難，有笨重，更難以保證犁土的深度一致。
而南方使用長曲轅犁自然比北方更加是不方面的。北方的田地以旱地為主，田地可以是大地塊。而南方則是以水田為主，水田的地塊自然不會太大。在水田裡犁田，轉彎會特別多。那效率自然也更差一些。
此乃後世的歷史上，短曲轅犁在蘇杭地區出現的根本原因。
此時的犁雖笨重，但並非無法一人控制犁和牛的原因。牛穿了鼻子，繩子即便不拉緊，亦易馴服。只要繩子捉在手中，牛需轉向時，繩子向一邊拉近，牛便自然轉向。驅牛前行則是以呼喝聲，以及竹鞭。
而此時便是有牛也需一人牽牛，一人架犁。如此耗費人力多一倍。
待得管家按馮梓所言，牛棚外空地中種好了木樁。馮梓得到通報，便去了。
他又讓人在一端木樁下隔著木樁綁了兩個圓木，有用四根圓木井字形綁好，兩根圓木之間大概如牛脖子大小。
馮梓讓人趕來一頭牛。這是成年牛。果然沒穿鼻子。他便讓人將牛拉進木樁之間，然後將井字形木架一段套入牛脖子，底端插入地面兩根圓木之間卡好。井字架打橫兩根木頭在兩側木樁上用繩子綁緊。牛便被固定住。
此時白素素也出來了，見狀便問：「夫君，這是要做甚？」
馮梓一邊命人那炭爐和長鐵釘來，一邊對白素素說：「這牛的弱點，便是鼻子。若是用繩子穿過牛鼻，牛便更順服。」
「穿牛鼻子？」白素素問。「如何穿。」
「稍後你便知了。」
此時牛不僅是私人財產，更加是國家戰略資源。牛若是死了，牛主人還要受罰的。或許便是因此，人們才不敢隨便傷害牛。而穿牛鼻子，自然就是在傷害牛。而且古代沒有衛生意識，穿了牛鼻子后，牛鼻子化膿感染。牛容易死亡。
馮梓在農村中可是見過好幾次還牛鼻子。他大概也知道該如何做。
等炭爐和鐵定拿來后，又讓人取來一根繩子。不過他拿到繩子一看，發現這繩子足夠粗的。
他這才明白繩子的質地問題也是此時不能傳牛鼻子的原因吧。這麻繩太大，若想要在牛鼻子中穿過，要開多大的孔？而且麻繩粗礪，容易對牛鼻子造成長期傷害。讓牛鼻子感染。
至於用鐵環？眼下並無不鏽鋼之類的。若是用鐵條。也未必是好事。
他想了一下，看到這鐵定打得只比他的小指頭小一點。便有很是無語。這釘子被棺材釘還長。他便問又沒有比這鐵釘小的鐵絲。順便將鐵釘打彎了，在牛鼻孔中比劃了一陣，覺得彎度合適，然後在一根短棒上綁緊了放到炭爐中燒。
下人很快就將鐵絲取來得來。鐵絲大概三毫米粗細，明顯是用鎚子打出來的。不過也就將就著用來。
他有讓人去一根晾乾的竹子來。然後比了一下牛鼻子鼻孔中間的大概寬度。然後截下一小段。讓人洗乾淨擦乾水。
這時鐵釘也完全燒紅了。
他叫四個壯漢扳住牛角，說：「你等在我動手時，不得鬆手。」
四個壯漢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出於對主家的敬畏，他們也不敢多言。
馮梓看他們將扭頭固定住了。瞧准了一下將掃紅的鐵定伸入牛鼻孔中，一手用力扳住牛嘴，一手用力扳住短棒。
牛被燙的慘叫。不過馮梓感覺鐵釘穿透了牛鼻連忙將鐵釘弄了出來。
然後將那段洗乾淨的一小節竹筒用力塞進牛鼻，然後有將鐵絲穿過竹筒，最後將鐵絲最好形狀，竹筒不至於從那個孔中滑脫出來。如此鐵絲變不會直接和牛的皮膚接觸。否則磨皮了牛皮之後，鐵鏽容易讓牛感染。
他將麻繩綁在那鐵絲做成的環中。然後讓人將將放出來。
白素素方才看得心驚肉跳，但是此時看到牛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下心來。她有看到馮梓牽著牛，牛果然只要繩子一拉便乖乖跟著前行轉向。
只是她依然不安：「夫君，這牛傷的如此重，可會有大礙？」
「無妨。」馮梓也不敢肯定牛會否感染。不過這是必須要做的。「帶過的兩日，我們便用這牛試一下新犁。」
兩日後，那頭牛傷口並沒有感染，馮梓有親自試了他帶來的新犁。
新犁最大的有優點在於有弧面的犁壁可以讓土自動翻開。且可用手把左右前後晃動輕易調整犁的深度。牛軛也更好受力。
白素素就在田邊，看著自家夫君笨拙地一手扶著犁，一手拿著竹鞭和牛繩。竹鞭打在牛身上，也不會讓牛真的受傷，卻有能讓牛受疼，向前走。
之間馮梓一手抓住犁柄，在轉彎時，拿著牛繩的繩子拉一下，牛便轉彎了。而馮梓只是一手扭著犁柄，犁根本不用提起來便轉了個彎。
白素素看著這未必能比之前的犁要快多少。只是一人便可操作，而且這土自動翻了起來，這犁自然比之前用的好。
她在田邊叫馮梓：「夫君，試一下便好了吧。讓莊裡的大叔去試一試。」這次跟著來看熱鬧的莊戶在就耐不住了。
馮梓呼喝了好幾聲，有拉了幾下繩子，牛才停住了。
他將犁交給一個莊戶，說了一下該怎麼弄。那莊戶連連點頭，是了幾下，磕磕絆絆的犁了一圈，便順手了。而且莊戶常借著這些牛用，他們更懂得這些牛的性子，控制著牛比馮梓更順手。
這地犁起來比馮梓自然也更快。
二管家白大貴看了一陣，便大聲問那犁地的莊戶：「包老三，這新犁用起來比舊犁如何？」
那莊戶眉開眼笑，一邊趕著牛，一邊大聲回答說：「白管家，這犁好用得緊！牛也更聽使喚！」
白素素聽說了，不由扭頭對馮梓笑。
馮梓看已經有莊戶會用了，變對白素素說道：「素素，你也累了。便讓那人教其他人便是。我們回家。」
白素素站了許久，雙腳卻是也有些酸疼，便讓白大貴在這裡看著，說：「二管家，這幾日，便讓莊戶都學會用這新犁。還有，其餘牛也穿了鼻子。」
白大貴看到這犁田的速度，自然是應了下來。若是莊戶都能用上這犁，今年的春耕也不用太搶了。
不過古代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覷，沒過多久，便出現專門為穿牛鼻子打造的鉗子。那鉗子恰好能深入牛鼻子，燒紅了末端后，插入兩根銅管內，然後一夾，牛鼻子孔就穿好了。又不會燙傷牛的鼻腔，打出來的孔還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