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二小姐的妥協，是打折的
現在馮梓還真的需要錢。他需要開一家店鋪專門銷售從原時空帶來的貨物。他打算開的店鋪必須是精品店，鋪面的面積要比較大，而且在裝修上的投入也可能會高。
剛才提出只要去福州和洛陽的路引不要錢，他並不是不需要錢。而是他覺得有弄錢的方法。比如拿著從俄羅斯小商品市場弄來的那些化妝盒拿到青樓賣，怎麼也能籌到路費。到了福州之後，弄錢就更加容易了。
現在看來，如果他真的將東西弄到青樓賣，說到底還是丟了白家的臉。說不定白素素一怒之下連去福州的路引也不幫他弄了。
他想了一下，對好整以暇等著他答覆的白素素說：「成交，菜式我可以先教給你們。至於山椒的種子和方子，要等兩個月之後才能給你。」
白素素笑了，說：「好。成交！」
馮梓卻又說：「四百貫，我要先預支。」
白素素聽到他這個要求，並沒有馬上答覆。她垂著眉，良久才問：「你要那麼多錢是要做什麼？」
馮梓笑了笑，說：「我打算去福州開一個店鋪。」
白素素眨眨眼，很是無辜地說：「奴沒說嗎？路引當然也是等拿到種子之後才能幫姑爺辦。」
馮梓滯了一下，說：「沒得商量？」
白素素似乎躊躇著，最後搖頭說：「這沒得商量呢！」
馮梓站起來，說：「那剛才你我說的全部作廢。」他也是忍不住了，就不信沒了她白家他就什麼事都做不了。
這次白素素並沒叫住他，任由他離開了正堂。
等他走出正院，剛才一直在一邊侍立的碧蓮看到自己小姐蹙眉，知道她是在想剛才和姑爺說的話。
她對小姐也是心疼。如果小姐腿腳靈便，以小姐的相貌才情便是嫁入公侯世家也不是問題。
現在招了個贅婿，偏偏又是看不上眼的。方才兩人雖然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但她覷著兩人不像是兩夫妻說話，更像是兩個生意人在談判。
她心裡也希望小姐能有個知冷識暖的可心人護著。雖然小姐是個要強的，可終歸是個女子。女子總要成親生子，不然老來晚景凄慘。如今小姐確是成親了，可這看著小姐根本就沒接受這個夫婿。
姑爺在入門之前，在外邊的風聞很差。說他打架鬧事、流連花街。可她這些日子覷著姑爺也沒外面說的那麼差。人長的還行，平日就呆在房間里看書，外出就是去跑步，從不會逗弄婢女。小姐正院里的丫鬟顏色都不錯，不是小姐派人去請，姑爺輕易不踏入正院，看著並不是個好色的。
姑爺今天更是表現出不錯的廚藝，雖然這手藝在外面拿不出手，但也可看出姑爺不像外面傳的那樣一無是處。
她覺得如今小姐和姑爺已經成婚，既然姑爺不像是外面說的那般不堪。她覺得小姐可以對姑爺以觀後效。雖然不能一下就認可，但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一見面就討價還價，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那怎麼能讓兩人貼近？
她給白素素重新端了一杯茶，小心地說：「小姐，奴婢看姑爺似是有改心革面的意思。這是想要上進了！」
白素素嘴角稍稍一彎，說：「他願意謀算做事，當然是好的。」但她怕他貪大喜功，好高騖遠，最後一事無成還是好的，就怕他給白家招來禍事。
她笑著說：「不過，他今天倒是讓我另眼相看了。至少不像之前聽人說的那樣……無腦！」
碧蓮忍不住噗呲地笑了。她馬上忍住笑，說：「小姐說這話，恐怕姑爺聽了會生氣！」
白素素搖頭說：「他生氣就讓他生氣！」她頓了一下，方又說。「你讓院里的人日後對姑爺尊重一些。他好歹也是姑爺！」
碧蓮馬上說：「是，奴婢知道了。」
馮梓回到懂偏廂叫來高進：「去和找白大貴，跟他說我明天辰巳之交要去長壽縣。讓他安排馬車！」
福州去不了，他只能去長壽縣看看有沒有辦法了。空間里的東西雖然沒能裝滿，但也不少。如果不賣出去的話，下次回去，這些東西就必須要找個地方存放，要不然下去回去，根本沒空間帶東西回來。
高進答應著轉身去了。
馮梓看沒人，便掏出一套差距，還有一包普洱團茶。這種茶葉被壓成一個小粽子的形狀，一顆就能泡一壺茶。他將東西拿出來才發現這根本就沒有熱水。這個時代開沒有暖水瓶之類的東西，要和開水，除了涼開水之外，就是現燒現喝。
他想到這個問題，馬上拿出紙筆記下暖水瓶的簡體字樣。這是下次回去要試著帶些過來的東西。
他記得那玩意有不鏽鋼外殼的，帶金屬外殼的過來不算太打眼。不過塑料的更美觀一些，應該更受歡迎才對。帶些過來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於會不會引起後人考古的疑問？這個時代對他太不友好，他死後管它洪水滔天！他沒打算反人類反社會就算是心態好。
他找來小炭爐，結果發現沒有引火的東西，還要去廚房引火。他又在在紙上面寫上：「火柴、打火機。」
打火機的話，充氣式的可以帶一些，最好是能帶有充氣口的。那樣能用的長久一些。另外可以帶一些老式的煤油打火機，在帶一些打火機專用煤油。火柴就是隨便了，那東西就算普通家庭不用了，一些酒店還是用的，怎麼都能買得到。
不過讓他去廚房引火，他也懶得去了。他隨手將茶葉和茶具放在桌子上，從一個大葫蘆倒了點涼開水喝了了事。在古代生活還真是不方便！
高進去一刻鐘才回來稟告說：「姑爺，二管家說明日辰時七刻會將馬車準備好。」
馮梓揮手說：「行了，將這炭爐點了，再弄點水來。要乾淨的，不要用那缸底水。」如果是別的主子，小廝只管外面的事，燒水煮茶那樣的事，是由丫鬟做的。但他只有一個小廝，所以他身邊所有的事都要由高進來做。不過等下次回了原時空回來之後，他便不用總是讓人燒水才有水喝了。
「小的明白。」
高進去引火，將炭爐搬了回來。馮梓便讓他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自己一邊看書一邊喝茶，到有幾分喝功夫茶的滋味。
他正看著書，一個丫頭闖了進來：「姑爺！」
原來是紅玉那個丫頭，他放下放下杯子，問：「什麼事？」
紅玉本來是被碧蓮吩咐來和他說事的，但這會她被桌子上的那個青花小茶壺和那個茶杯吸引了。
「姑爺這是吃酒呢？」可是她怎沒聞到酒味？
馮梓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難道他現在看著是很需要喝悶酒的人嗎：「姑爺我是在喝茶！」
「哦！」紅玉向前挪了兩步，看到他將茶壺蓋子打開，然後將滾水倒進茶壺。又看著那褐色的茶水倒到一個只有拳頭大的小甌里。
馮梓看她賊賊的樣子，笑著說：「要不要喝一杯？」
紅玉還是個孩子，對他說的喝茶還是很好奇的。茶葉在這個時代還是一種高檔貨，除了得臉的下人之外，還真沒幾個下人願意花錢買茶葉。因為煮茶還是很麻煩的普通的下人根本沒那些閑興煮茶吃。可是她發現姑爺說的茶好像和她經常見到的不一樣呢。
她是想嘗嘗的，但之前碧蓮的話讓她有點猶豫。碧蓮姐姐跟她們說過，要離姑爺遠一點的。總讓她來請姑爺，也是看她還小呢。
不過今天碧蓮姐姐又說以後對姑爺要尊重一些。那她到底是該嘗嘗姑爺說的茶，還是不嘗呢？
馮梓美觀她在那裡躊躇。他拿起另外一個杯子，用茶水燙了一下之後，倒了一杯放到桌子上，說：「先喝口茶。再說來找我有什麼事！」
紅玉眨眨眼，覺得這是姑爺賞的茶，碧蓮姐姐又說要尊重姑爺，不喝的話很不好。於是她道謝說：「謝姑爺賞茶。」說著像只小老鼠一樣竄到桌子邊，上手捧著那小小的茶杯。他看到清澈的茶水，很是驚奇：這竟然是茶？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感覺雖然微帶苦澀，但辱喉之後卻又苦中回甘，比那些煮出來的茶好吃多了。
等她慢慢喝完之後，馮梓才問：「說吧，你家小姐讓你來有什麼事？」
紅玉聽著他這話覺得有些彆扭。我家的小姐？我家小姐可是姑爺你的夫人呢！不過她再單純也不會將這話說出來，那可是嚼主子的舌頭，要被發賣的。
她小心放下外面有好開的藍花裡面潔白的小茶杯，說：「小姐遣奴婢來知會姑爺，小姐明日要去福州，想問姑爺得空不得空。小姐說，若是得空，可以一起去。」
馮梓一聽，白素素這是打折的妥協嗎？他問：「你家小姐有說要去幾天沒有？」
「小姐沒說。奴婢不知！」
且不管要去幾天，能去就好。馮梓點頭說：「明日幾時去？」
「小姐說，明日辰時四刻便出發。」
八點？這個時間有挺早的。馮梓點頭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