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葯道老人
同一時刻,南梟與北梟也有了感覺,好在他們反應夠快,立刻就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屏息起來。
迅速取出早就配置好的解毒丹塞到芍藥與碧蓮的嘴裡,風清嵐感覺到左手臂上某一處微微一燙,她冷著眼往前一踢,朝著那已經跑了一段距離的苗民男子快速衝去。
魅影一閃即逝,風清嵐剛才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個殘影,下一瞬間,她已經衝到那苗民的身後,手掌排開,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頸脖處轟去。
快,只是眨眼之間,她已經冷漠地收回手,朝著眾人走了回來。
直到她走到傅漠塵的身邊,仔細地替他把脈,確認他沒事之後舒了一口氣,那一直保持原狀的苗民男子才終於倒在了地上,那極度扭曲的脖子已經表明了他再無可能醒來。
她說過,只有一次機會,是這人自己放棄不要的。
「幸好你們反應快,不然你們也要中毒。」
風清嵐檢查完傅漠塵后,又給南梟與北梟檢查一番,確認二人沒有中毒。
「你呢?」傅漠塵此時則是蹙著眉走上前,捧著她的臉仔細地看了一遍,他知道她並沒給自己封住穴位,不知有沒有中毒。
「沒事。」
風清嵐輕笑著拿開他的手,又挽起了自己左手臂的衣袖,將那妖艷的花型印記露出來,朝著他眨了眨眼,她以前可告訴過他了,她是百毒不侵的。
潔白如雪的肌膚之上,一朵妖冶至極的彼岸花正怒放著,美麗至極,妖艷至極。
看著她美麗的肌膚,傅漠塵眉眼一挑,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在月光的照耀下,這潔白的肌膚彷彿散發著柔光,她站在那裡,如夢幻般迷離。正好,微風拂過,將她那獨有的葯香味送入鼻中。
她的香味,她的聲音,她的一顰一笑就像一陣強烈的電流,刺激著傅漠塵所有的神經,此刻他的腦中除了風清嵐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
直到那小腹之下莫名生出的一股邪火衝破心門,他怎麼也壓抑不下去,傅漠塵想也沒想,一步上前認準風清嵐的紅唇熱烈地吻了上去,想以此來宣洩他的那股邪火。
哪知在唇齒糾纏之間,這份慾望並沒得到宣洩,反而如泉水般噴涌而出。
風清嵐被傅漠塵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發懵,她在一瞬的失神之後,同樣熱烈地回應著傅漠塵。
這可讓餘下的四人尷尬無比,呆愣地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現在是該怎麼辦。
最後,四人在眼神交流間,一致決定沉默地站在一邊就好了。
月上雲梢,那天上皎潔的月兒似乎也被兩人的直接感染了,乾脆害羞地躲在雲里。
滾燙的氣息相互交融,熾熱得好似那火紅的太陽,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唇邊蔓延,覆蓋全身,讓人沉醉,讓人難以自拔。
突然一咬牙,傅漠塵紅著眼,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般將風清嵐推開。他要是再不推開她,他的血管就要爆裂了,這是他壓抑到極致的表現。
緊緊相擁的兩人分離之後,剛才被排擠在外的空氣才終於找到縫隙,鑽進兩人的中間,帶來一絲涼涼的風兒。「塵……」
由於剛才的激吻,風清嵐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她一臉紅暈地看著別過臉的傅漠塵,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特別是剛才他們貼的那麼近……
呲呲——
彷彿又有電流在身體間遊走,傅漠塵聽到風清嵐的聲音,渾身禁不止就是一怔。
該死,她用這種聲音叫他的名字,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容易動容的?居然只是因為看到了她的肌膚、聽到了她的聲音、聞到她的香味,結果卻堪比中了頂級春藥!
惱怒中,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傅漠塵臉色頓時一黑,立刻轉身朝著風清嵐靠近,伸出手抓住她本來挽起的長袖嗖地往下一扯,把她的手臂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
她的肌膚如此美麗,他可不想與任何人分享!想到其他男人如果看到她的肌膚會有怎樣的反應,他簡直氣得要發瘋!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風清嵐,傅漠塵拉著她就往自己懷裡送,無不霸道地說道:「以後不準隨意把衣袖挽起來!」
「嗯!?」
聞言,風清嵐眉眼一挑,十分無語地看著傅漠塵,夏天多熱啊,她穿越到這裡,不讓她露膀子穿短褲就算了,這傅漠塵居然還不讓她挽袖子!
風清嵐突然覺得自己的眉心有些酸痛,她只好無奈地揉了揉,心中感嘆,他怎麼如此的霸道無理啊……
「那個,姐姐,王爺……」
南梟卻突然打擾二人,他悠悠地說道:「我好像看見那邊有火光……」
「哪裡?」
南梟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兩人將注意力轉移了方向,朝著南梟手指的方向看去。
遠處漆黑一片,除了那層層相疊相印的樹影與山影,再也看不見其他。
很明顯,這已經是最偏僻的地方了。
而就是在這最偏僻的地方,眾人卻看見了,在距離他們百米之外的山腰之上有一處凸起,點點燈火在一片黑暗之中格外顯眼。
傅漠塵見此,拉了拉風清嵐的手,眼眸微眯地說道:「走。」
有燈火,就說明有人。夜晚待在這荒山野林總不是明智的,有人的地方,就總有落腳的地方。
點了點頭,眾人趕緊加快了腳步,朝著那片燈火行去。
待到他們走近,站定在籬笆圍起的幾座小木屋外時,一個矮小的人影正好出來,手中拿著一個似乎是桶的東西正往外傾倒。
「請問……」
南梟上前一步,開口招呼那人。
「嘭!」
只見那人影突然一震,將手中的東西一丟,一閃就閃進籬笆內了。
這樣子,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老鼠一般。
眾人見狀,紛紛站在原地,嘴角下意識地扯了扯,他們有這麼可怕嗎?
「童兒,怎麼了?」
似乎是被這外面的響動驚擾到了,從那籬笆圍成的園子里突然傳出一聲低沉的老者的聲音。
「師傅,有人!」
略顯稚嫩的童聲十分清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那個矮小的身影,是一個垂髫的小孩。「人?」
那老者的聲音透著些疑惑,他已經移著步子,出現在門口,嘴裡還念念有詞,顯然十分惱怒:「說過多少回了,老朽絕不會答應的,讓你們的主子死心吧……恩?」
直到他看到眼前的六人,他終於停止了念叨,驚奇地瞪大了雙眼。
「你們是誰?」
質問的聲音直指六人,南梟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我們是路過這裡的商人,迷失在這裡,想暫借一宿,還請老者同意。」
「路過?商人?老朽雖然年老,但這腦子還是清醒的。」
將六人打探一番,那老者撫了撫自己長長的白鬍須,轉過身,朝著眾人揮了揮袖子:「進來說吧。」
眾人相視一看,南梟有些尷尬的摸摸頭,商人,他們確實不像。
不過,這老者也沒多說什麼,他們又何必在意呢,於是六人想也沒想,隨著那老者進了小木屋中。
燈火通明,風清嵐一進入這木屋中,表情就微微的變了。
整個木屋裡擺滿了各色藥材,器皿,還有滿地都是的碎紙。風清嵐順手拿起一張,待她細看,卻發現這是張藥方子。
盯著這張藥方,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份藥方將藥材搭配得極其完美,既保證了效果,又將藥物對身體的傷害降到最小。
比起她來,居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人,不簡單。
微斂眸色,風清嵐不動聲色將藥方放回原位,一雙鳳眸卻將目光緊緊的放在了眼前的老者身上。
此時,眾人已經完全走入屋中,那老者立刻圍著他們打探了一圈,似是在檢查什麼。
半晌,他才瞪大眼睛,語氣中帶著些驚訝與疑惑:「你們都是漢人吧,奇怪了,你們來到這裡居然沒有中毒?」
「你什麼意思?」
北梟語氣有些冷,難道山下面那些毒跟著老頭有關?
「夜幽蘭。」
風清嵐卻突然淡淡地開口。
「對,它的名字確實是夜幽蘭,但是在這裡它的名字叫阿綾,這山下可長滿了它。」
那老者並未受北梟影響,他只是瞥了一眼北梟,又將目光投向風清嵐,贊同地點了點頭道:「阿綾夜晚開放,開放時會散發有毒的氣味,苗民們都會隨身帶著它的解藥,但是你們顯然是沒有的,可是你們卻沒中毒,為什麼?」
「看來,您是位醫者咯?」
風清嵐並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將問題拋給他,雖然她完全不用等他的回答。
「什麼醫者啊!師傅可是天下聞名的神醫。」
不知什麼時候,那剛才被眾人嚇得躲起來的小童已經進入到屋子裡,聽到風清嵐的話,他小小的圓臉緊緊地皺縮著,小童叉著腰,氣鼓鼓地說道。
「哦?
風清嵐聞言,眉眼輕輕一挑,意味深長地看向眼前的老人。
此人一頭花白的頭髮,長長的鬍鬚垂在胸前,看這樣子,這老者至少也是花甲之年,但是他的背脊卻是十分挺拔,眼冒精光,行動利索,一點也沒有一個老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