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邀功心切 沈五月下惡毒符咒
沈五月完全接管野蠻族的一切事物。其中最重要的事當然是食物分配和跟藍水仙換取藍色飲用水。
幾個壯年野蠻人提著各自的獵物,來到沈五月坐的樹椅前,他們歡悅地將獵物擺在地上堆成小堆。那些被束縛的中型蠻荒野獸並不老實,互相借力翻身從獵物堆上滾下來。
前任酋長與沈五月交流,意思是讓他留下最肥大的幾隻獵物,去換飲用水,剩下的食物先給幼崽,后給酋長,然後按功勞分給獵人,最後將瘦小獵物分給老人和婦女。
這麼做是為繁衍生存,畢竟捕獵者是整個族群中最重要的群體,他們的捕獵能力直接決定族群的存亡!
沈五月這次卻反其道而行之,他撿了瘦弱的六隻蠻獸,將它們用邪靈力拋到妖鷹背上,在野蠻人舉著魚叉發出「嚯嚯嚯……」的送別聲時,沈五月已經踩在妖鷹背上,驅使妖鷹往蠻荒集市飛去。
……
每一天,藍水仙都故意遺留一瓶藍色飲用水給申屠離他們喝,由於水中有營養物質,申屠離和多羅咜沒被餓死。
這一日晚,申屠離和多羅咜在獸骨架內休息,踩在妖鷹脊背上的沈五月飛抵申屠離和多羅咜所在地上空。
在獸骨架內的多羅咜憤怒地睜開雙眼,他知道奪走他身體的沈五月來了!
申屠離聽到一聲尖銳的鷹叫,他警覺地坐起來。抬頭看見一隻妖鷹馱著一個人在半空中盤旋,而那個人和眼前的多羅咜十分相似,他知道那是奪走多羅咜身體的沈五月,看樣子他剛闖進蠻荒。做好戰鬥準備的多羅咜衝出去,使盡全力躍起身體,去撞擊那隻妖鷹,沒想到沈五月使法術揮出一張與夜空類似的屏障,這時從多羅咜的角度看,對方完全隱身,沈五月擊出一股邪靈力,多羅咜被擊中前胸后墜落於地面。申屠離從獸骨架中疾走出來,將受傷的多羅咜掫起來。
沈五月在空中看到申屠離時,用邪靈力探看這個腹部鼓脹的清秀男人的身份。可是他剛進入對方的意識就被其意識內一束虹光射線擊出,沈五月出現短暫的眩暈,等他明白過來對方不是普通人時,一併殺死他們的念頭在腦中成形。沈五月躍下妖鷹,跳到地面上,這時申屠離扶著多羅咜躲入獸骨架內,他們依靠著粗壯似樹的骨架,躲避沈五月不斷擊發的邪靈力。沈五月不願再費事,兩指在空中一夾,一張攝魂符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沈五月輕甩攝魂符,符咒飄飛牢牢貼在獸骨架上。頓時整個獸骨架被黑霧籠罩,瞬時后,黑霧散去,整個獸骨架憑空消失。
原來,沈五月還使用障眼法,將巨大的獸骨架連同內里的申屠離和多羅咜一併牽引,攝魂符作用力驚人卻需要三刻鐘才能發揮效力,沈五月不會再回此地取回攝魂符,所以帶著他們去找藍水仙。
申屠離和多羅咜被貼在獸骨架外的攝魂符震懾,申屠離覺得頭暈眼花,意識迷離,一種被抽離魂魄的感覺讓他虛脫到沒有知覺。多羅咜的感覺比他好太多,他將草怪意識從腦海底部喚起,將它推到意識前面,攝魂符所施的術法只會折磨原來的釋憶草怪。
沈五月將獸骨架牽引到蠻荒集市邊上,妖鷹馱著六隻瘦弱的蠻獸降落。沈五月在集市尋覓一圈,都沒見到藍水仙的身影。
申屠離腹中的寄生胎感知宿主有危險,它用靈力喚醒申屠離,並且採取吸附術將攝魂符吸入獸骨架內,它用靈力一抹,將攝魂符改為洗魂符重新貼在獸骨架外。
沈五月感知攝魂符被術法高超者更改為對付他的洗魂符。當下惡氣從心中升起,想他沈五月是骨灰級的邪靈術士,誰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更改符咒?他直接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獸骨架中的一人和一草怪身上。
沈五月將手伸入口中,從中取出一枚煉製多年的內丹,他驅使內丹在洗魂符上滾動,霎時,洗魂符上原先的鬼符全部消失,另一種詭異厲害的符咒生成。它就是最厲害的惶魂符。沈五月膽大心細,認為被自己奴役的惶魂符不會傷害他,他破開障眼法,進入獸骨架中。
內里漆黑一片,可這對邪靈力高強的沈五月來說不算障礙,他依然可以在黑暗的環境中視物。多羅咜依靠在獸骨架上,他盤腿打坐,此時那草怪元魂被攝魂符吞噬,完全成為草怪的多羅咜更自如的修鍊冥力。申屠離被他安置在相連的獸骨架邊,他面色慘白,渾身冒汗,一看就是剛從昏迷中蘇醒的人。申屠離自然托著鼓脹的腹部,為讓自己不至於暈倒,他完全靠在獸骨上。
沈五月伸手在空中抓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剛剛用邪靈識探查寄生於申屠離腹中胎體的屬性,發現它不光是噬靈嬰,胎體的表面竟然圍有一圈神秘印記,這印記他相當熟悉,那絕對是古星文,沈五月深思后,認為將這個胎體敬獻給玉帝,得到的封賞會更有價值,遊仙的級別最低,即便當上也受不到六界之生物的崇敬讚揚。
沈五月像一陣風一樣,旋轉到申屠離身前,這時多羅咜受惶魂符的控制,緊緊握住申屠離的兩隻腳腕,他已成為沈五月的臨時幫凶!申屠離不由掙扎,沈五月將手按在申屠離上腹部,他這麼做是想壓到申屠離的血管,中斷他跟寄生胎的供血關係,為下刀時能看見寄生胎的全貌避免傷害它。寄生胎因被掐斷與宿主相連的供血血管,致使他在腹中略顯窘迫,它想要破腹而出,但他現在仍未足月,降生非常危險。幾乎無聲的刺下拉開,寄生胎的小腳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申屠離疼得生不如死,一下掐住沈五月的脖子,能還擊的沈五月沒有還擊。笑嘻嘻任申屠離掐著,事實上,他早將自身的痛覺神經挑壞幾根,不是致命襲擊絕對感知不到痛苦。
外部惶魂符擊出八股流光,圍繞著獸骨架傾瀉而下,很快侵入獸骨架中,其中一股流光借著申屠離腹部的開口,鑽入申屠離的腹中,它纏住噬靈嬰想把它的完整胎體拽出來。這時噬靈嬰擊發靈力修復申屠離被破開的肚皮,同時驅動圍繞在胎體的古星文,將惶魂流光全部吞噬。
失去一條流光帶的惶魂符變得極不穩定,原本平行的光束攪和為一股,認定降伏目標,先射入多羅咜的草怪身體,后朝申屠離射去。寄生胎髮出一片四散的虹光,沈五月眼見危險,閃身躲避,可他還是被少量虹光射中,一瞬間,沈五月的靈魂與肉身分離,片刻后,他攜著肉身逃出獸骨架內,受傷較重的多羅咜眼看著奪回身體的大好機會被錯過,胸口劇痛當即吐出綠色血液來。
寄生胎覺得危險解除,將所有虹光收回。
從沈五月破開的障眼法遮罩口,透進一束斜斜的太陽光。申屠離抹去額頭汗水,將高大的多羅咜從地上掫起,扶著他走出獸骨架外。
蠻荒集市熱鬧非常,只是這回不見那美貌的藍衫男妖,當然也沒留給他們用來續命的藍色飲用水。
多羅咜受傷較重,申屠離扶著他在集市上走走停停,想打聽離開這座無名島的途徑。最後知道,要一直等到天黑,等那些生物離開時尾隨它們離開島嶼。
太陽終於落到海平面下,萬丈光芒映紅天邊的雲霞,島上的白色沙灘被蒙上艷粉色彩,那些黃金海螺發散著灼灼金光,整座島嶼美麗神秘,可也孕育著絕對的危險。
生物漸次走入一個虛無缺口,慢慢的消失在海島粉艷的色彩下。申屠離和多羅咜趕過去,他們也撲入虛無缺口,卻被彈了回來。他倆傻愣著坐在沙灘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完全黑下來,受傷較重的多羅咜用冥力修復傷口。可是不管他怎麼使力傷口仍無法癒合,顯然不是他冥力缺失的結果,而是海島詭異的環境,不適宜草怪修復身體。
突然,他們所坐的沙地詭異地抬高,接著那塊沙地快速移動開來,申屠離和多羅咜這才發現他們坐在一隻巨型蠻獸的身上,蠻獸白天將整個身體埋進沙坑吸收沙的熱量,只有晚上才自由活動,今天,它在沙地內睡過頭,錯過了離開的時間,它發瘋似的撞擊虛無缺口,缺口被它撞開,它馱著申屠離和多羅咜掉入一片虛無的空間。
……
沈五月被虹光擊中,好長一段時間內,無法再施邪靈力,他躲在野蠻人的部落,倚仗酋長身份,心安理得地接受部落的供養。而那隻可憐的妖鷹被他派去尋找申屠離、多羅咜以及藍水仙的下落。
蠻獸誤入虛無空間,反應過來的它當即甩掉背上礙事的申屠離和多羅咜。
申屠離和多羅咜降落了一天一夜后,終於跌到虛無空間的底部,他們在虛無空間中不覺飢不覺餓,行動自由,申屠離甚至覺得體內寄生胎為自己帶來的壓力都減輕了!多羅咜看著他受傷的草怪體,露出無所謂的笑容,他覺得傷口可有可無,因為他覺不到任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