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拒絕合作 文一意否認異士身份
吳痕將信將疑把書簡卷好小心地拋往金朝陽處,王莽他們再看拋來的竹簡時卻看不到竹簡背面原本凸現出來的畫。
王莽奪過書簡親自去拋讓金朝陽他們看仔細點。
「王莽別拋了,你們錯過了觀看時間?」金不換制止他們道。
吳痕認同地點頭,「嘉義倒是鬼,可他什麼也沒看到,看來書簡非常邪門,只在特定時間讓特定的人看到書簡背後的畫,金不換的老祖宗真厲害,他在生前已經安排好所謂的有緣人來破解書簡上的畫作。」
王莽瞪著霸氣的眼不滿道:「有緣人?那我和金助理算什麼,讓我們瞅到書簡畫一個影,簡直是故弄玄虛地撩撥!」
郭嘉義盯著金不換問:「不換,書簡是你家的東西,你的老祖宗會想讓什麼人破解他留下的書簡畫?」
金不換沉吟片刻,「另一卷書簡中提到,文曲星與鬼女秦小樓孕育一子,他在人間降生,嘉義你們冥鬼在人間會出生在何時何地?」
郭嘉義搖頭,他雖然被自己和朋友判定為鬼,但他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吳痕呲開黃牙笑道:「這還用問?鬼喜好陰邪之地,只能出生在墓穴中,他們的出生時間也有講究,會在陰曆七月十五,子時三刻出生。」
王莽說道:「範圍太廣,金不換老祖宗說的時間是兩千多年前,就算是有鬼投生,他現在也早已死去一千多年,即便他再投生,……那我們要找的究竟是人還是鬼?」王莽眼珠子轉到吳痕那裡,他挑眉接著道:「吳老頭,這會兒你掐指算吧,將文曲星的後代找出來?」
吳痕眯著眼,伸出皺皮老手,掐著指頭便算,一會兒后,他睜開世故的老眼,沖大夥道:「他出生雖坎坷命卻比較好,被下凡仙人收養,現居海南一島嶼。」
金不換問:「年齡、姓名?」
「名一意,年滿22歲。一心一意,文曲星果然是星君中的君子。」吳痕回答。
王莽唾棄道:「狗屁,那是他無能,要是有能力幹嘛扔下懷孕老婆跑路?」
……
花天顏自從閻王逃跑后,將氣全都撒在梨樹精身上,奴役他為他種植普通梨樹,這會兒,閻王逃走的地方遍布盛開的潔白梨花。花天顏為它取名為:梨花岸。
……
王莽一行人來到海南的一個小島,打聽得知這裡確實有一個人叫文一意,而且他的來頭不小是赫赫有名的古璋公司的少東家。
拖著行李的幾人,在炙熱陽光的灼烤下,望見海島別墅內的碧色泳池和在岸上玻璃桌上放置的椰汁和芒果,都羨慕地流口水。
「島上真是太他媽的熱了!」王莽抹汗后罵道。
「呼啦」一下子,王莽他們被十幾個全身著黑色衣褲的彪悍青年圍住。
一青年語氣冰冷道:「你們越界了,這是私人宅地。」
王莽不服回罵道:「私人的、公家的?地上都沒寫明白,你讓老子的腳擱半空中行走?」
其中兩個黑衣青年,衝上來扭王莽的胳膊,被他蠻力扛開,眼見雙方就要動手,金不換上前一步沖為首青年道:「小兄弟,我們找人!」
王莽坐在沙地上,脫鞋倒掉進去的沙子,他習慣性地將鞋子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他的不雅舉動引起站在別墅內落地窗前執著精緻咖啡杯的文一意的不滿。自從古璋公司的尋鴿隊在淮陽候墓遭到前所未有的人命損失,他心裡一直有疙瘩,四十人的尋鴿隊只有古建霖和李運達安全返回。而古建霖得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不信任其他人,拒絕與人交流。而李運達裝瘋賣傻,說他從未去過淮陽候墓。
身穿休閑舒適的灰綠色家居服,文一意坐在藤椅上望著站在太陽底下的幾個人。其中一人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眼內有很強的洞察力。他旁邊站著中等身材的那個人,身子虛浮,有很濃的眼袋,看樣子不是縱慾過度就是身體有問題。另一個身材不高但眼神精明,從他老關注戴眼鏡的那人,就知道他是助理一類的角色。另一人是個老頭子,臉上皺皮很多,中指發黃,指甲內有淤泥,身上雖穿了件新襯衣但被糟蹋的不成樣子,黝黑的泥腿,腳指不安分在涼鞋內亂動,看樣子因衛生原因患有腳氣病。
文一意心想: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來找我做什麼?古璋公司近期是在招人,他們是來應聘?不可能呀!
日頭移到頭頂,王莽他們沒塗防晒油都曬脫皮了!那些青年聽他們說,來找文一意,心裡震驚,少爺性格古怪,只和他看上的人交往,自從陸哥死後,沒聽說他又新結交朋友,這些人來自山東,少爺沒去過山東吧!
為首青年謹慎道:「你們後退,離開別墅區,我們少爺是叫文一意,可他現在不方便見人,請你們改天再來!」
王莽衝上去要跟為首青年理論被金不換拉住,他眼神示意王莽後撤,王莽回頭看到郭嘉義和他的影子時不由心驚,郭嘉義臉色蒙著一層異樣的黑色,而他的影子逐漸發虛在白色的沙地上幾乎看不清楚。王莽忙摟著郭嘉義帶著他後撤到高大的椰樹林中。
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青年沒有一個注意到郭嘉義的臉色和影子有異常狀態。只有隔著落地窗坐在藤椅上的文一意發現這一異常。自從陸漠散為碎骨,文一意對天下間的奇聞異事不再持反對的態度,他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影子虛化的人是什麼東西?他們來找我有甚目的,是看上古璋公司的雄厚實力?」想到這兒,文一意通過對講機將所有保鏢召回屋內。
為首青年向文一意鞠躬后問:「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安排他們住下,你們注意觀察那個中等身材的男人,看他有什麼異常狀態?」
「是!」
為首青年將王莽一夥安排到離這座大別墅不遠的一座中型別墅,所幸這裡也有泳池,王莽扎猛子下去遊了十來圈。
郭嘉義被金不換和金朝陽扶回房間,一進門他就倒在地板上,虛弱地沖金不換道:「快,快把空調調到最低溫度,還有,給我弄些才殺生的動物鮮血……」
郭嘉義在地板上掙扎翻滾,他滾到床下時,金朝陽才把空調溫度調為最低。金不換看到他臉色難看,只得問這裡的保鏢借車去生鮮市場買活魚。
金不換親自殺魚將魚血漓在水杯中,端著走到床邊,蹲下朝床下喊:「嘉義――」
郭嘉義朝金不換打手勢,示意他窗外有人,金不換擱地下盛魚血的杯子,竄到窗邊,抬腿踢碎一塊玻璃,窗外文一意的保鏢閃身逃走。
那位保鏢沖文一意報告道:「少爺,那個叫郭嘉義的人非常奇怪,怕熱喜冷,還喝動物鮮血,屬下懷疑他得了某種貧血病。」
「知道了,剛才聽見玻璃碎裂聲你讓人家發現了吧!」文一意柔弱的身軀站在高大的保鏢面前,沒輸一點氣場。
高大保鏢後撤一步道:「屬下明白,這就去安保科跟科長辭職,感謝少爺對屬下的照顧!」他說完沖文一意鞠躬,後退兩步,退出大廳。
文一意皺著稍顯幼稚的臉,問:「江凱,你說這事要不要通知父親?」
江凱回答:「最好不要,屬下覺得他們想跟少爺合作,而不是想跟公司合作。」
郭嘉義一直呆在冷氣足的室內床下休息,晚上12:14,他從床下爬起來。穿著長袖的幾個人,眼睛直視郭嘉義的手指和腳趾,就怕它們突然長出利爪來,襲擊眾人。
金不換沖吳痕道:「前輩,你說文一意既然在別墅內為什麼不肯見我們?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吳痕回答:「他若真是文曲星之子,那他肯定有過人之處,我們帶嘉義來太唐突,恐怕早已驚動了他!」
金朝陽急忙問:「我們不能白來一趟,要不將事情挑明,說他是異士跟普通人不同,讓他跟我們合作去找敬武公主墓!」
金不換安慰眾人道:「我們才來一天,不必著急。」
郭嘉義在晚上時活動自然,並沒有冥鬼的其它特徵顯露出來,他抱歉地對金不換道:「要不,我先離開海島。」郭嘉義這時的耳朵支愣起來,原來他聽見除白天聽到的所有腳步聲,還有另一種極其輕微的腳步越走越近,往他們所在的別墅走來。
郭嘉義揣測道:「文一意來了!」
接著金朝陽將房門打開,王莽將郭嘉義喝過的沾魚血杯子,擱到櫥櫃內。
文一意身著格子睡衣,腳踩軟布拖鞋,睡衣很大,使得他的身軀更顯柔弱,年輕白皙的娃娃臉上嵌著一雙涉世未深的濕漉漉的黑眼睛,乍一看以為是未出校園的學生。
文一意笑得光明燦爛,「幾位客人這麼晚還沒睡,難不成都跟我一樣是夜貓子?」他邊說邊走到郭嘉義身邊,中式復古燈的直直照射下郭嘉義的身影縮短很多。
王莽介面回答:「海島夜色迷人,我們初來自然不想早睡,不知小兄弟幾歲了,未成年人熬夜會影響身高。」
文一意不滿地回道:「本人今年22歲,工作快滿兩年,不勞這位客人擔心本人的身高。」
王莽嬉笑著胡說道:「那還真巧,我也是22歲,只不過長得有點著急,看著像是32歲,對了我出生在陰曆七月十五,不知道哥們你生日比我大還是小呢?」
文一意看著王莽的眼睛,對方不羈的眼神很是討厭,他只好回道:「我出生時刻確實是陰曆的七月十五,看來幾位客人來之前打聽過我的生辰八字,幾位不辭辛苦來海島見我,是有什麼事嗎?」
金不換看了眼集中在門內的黑衣保鏢,「你是文一意先生吧?我找你的事極為私密,想找你私聊!」
文一意轉頭示意江凱離開,江凱環視眾人一眼,退出房間,將房門關閉。
金不換將從丹書鐵券背面拓下的神秘文字呈給文一意道:「文先生,吳前輩和我都認定你是異士,相信你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文一意瞥了一眼,發現上面的文字很特殊也很熟悉,他認得其中的一部分文字,但由於還有大半文字不知其意,上書內容串聯不起來。
文一意從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他突然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他從未見過母親,父親從來也不提她,小時候他哭著喊:「媽媽去哪了?我要媽媽!」他父親就將他抱出屋子指著道路說:「你媽不跟我過,走了,等你長大或許她會來找你。」他聽見老保姆和管家私下議論,說沒見到老爺跟姑娘好過,某一天,老爺的房間內突然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少爺好像是從地下蹦出來的!
文一意看著叫他異士的幾個人,將心裡的複雜感情藏起來,客氣道:「對不起各位,依本人看來,拓下的墨紋跟所有文字都不同,可以判斷它們是塗鴉作品,各位還有什麼事請一併講來,我有些睏倦該歇著了!」
王莽道:「兄弟,來找你時聽說你們公司的上筆買賣做得很不順利,實話告你,這些文字至關重要,如果能破解其意,……」
文一意擺手道:「這位客人,我真不認識拓下的墨紋。也不是你們所說的異士,各位的忙我幫不了!」
金不換還邀文一意一起尋找敬武公主墓,解密張放的身世,被文一意微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