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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京州形勢

  方澤回到了二樓黃子朝的房間中,推門進去,黃子朝立馬就沖了上來,顯得很是興奮,大聲說道:「厲害啊!方澤!沒想到你還真是個高手!不過你怎麼把那寧雲濤放走了,不是輸的人要裸奔出去的嗎,我都看到他的手下去叫了人過來看熱鬧,這下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哈哈哈,想想我就痛快!」


  方澤從手中遞出那塊玉佩,對著黃子朝說道:「少爺,這可是你之前與寧雲濤結怨時那塊玉佩?」


  黃子朝看到方澤遞出來的玉佩,驚呼道:「是的,就是這塊!剛才在擂台上,你從他那拿來的就是這個?」


  方澤正視著黃子朝的眼睛,說道:「沒錯,少爺,這玉佩你要不要拿回去。」


  黃子朝思考了一會,道:」方澤,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和這寧雲濤積怨已久,不是這一塊玉佩就能解決的了的。」


  「不,少爺,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過猶不及,你今日若是讓那寧雲濤真的一絲不掛的從這未央樓出去,那就不再是你與寧雲濤的問題,而是太師府與中寧劍閣的問題,你難道想看到賀前輩和中寧劍閣那位寧江流閣主拚老命?」


  「可……可是我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機會,不好好整他,我不甘心啊。」


  「所以我才將玉佩拿回來給你,讓你甘心,惟寬可以容人,惟厚可以載物。而且今日我們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比試贏了他,任何人都沒閑話可講,他寧雲濤只能自己吃啞巴虧,如此你還不甘心?」


  「但是,方澤,倘若今日贏得是他寧雲濤,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


  「所以你才不能輸!!」方澤對著黃子朝一聲大喝!接著立馬又說道:「少爺,你從小在太師府長大,又是府中唯一的男丁,可能很多人都會讓著你,寵著你,但你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若你文曲高懸,考入翰林,入朝為官,哪裡還會與著這寧雲濤結怨?若你和賀前輩勤學武藝,修為登堂入室,這寧雲濤又哪裡能欺負的了你,人而不學,其猶正牆面而立!人總有一天要靠自己!!」


  「方澤!你……!」黃子朝見方澤竟敢用如此語氣跟他說話,正欲發火,可是他看見方澤一臉正色,死死盯著他的眼神,他又緩緩的坐了下去,輕聲道:「我明白了,玉佩給我。」


  方澤將玉佩遞給黃子朝,道:「嗯,少爺,這回你是真明白了,那我們這次就沒白出一趟門。」


  黃子朝接過玉佩,有些黯然的往門口走去,方澤見狀,出聲問道:「少爺,你去哪?」


  「我去拿銀子!贏了錢難道不要啦?!」


  「……」


  黃子朝與方澤拿完銀子之後就出了未央樓,此時方澤對著黃子朝說道:「少爺,不知能否陪我去一個地方辦一件事,辦完再回府?」


  「可以啊,現在天色還早,你要去哪?」


  「聚香閣。」


  「你去聚香閣幹嘛,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呢。」


  「少爺隨我去便知。」


  「好吧。」


  方澤與黃子朝一路走到聚香閣門口,雖然此時未到飯點,但是聚香閣內還是挺多人在喝茶聊天,方澤與黃子朝走了進去,一名小二便迎了上來,正是之前方澤遇到的那名店小二這店小二眼力不錯,畢竟靠這個吃飯,一眼就認出了方澤,道:「這位是上次太師府被子菲小姐帶回府里的那位公子吧,喲!這是子朝少爺吧,好久不見您來我們聚香閣吃飯了,今兒怎麼有空過來?您二位裡邊請,有上好的茶葉。」


  黃子朝雙手交叉放於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道:「我今天是陪這傢伙來的,他說了算。」


  店小二心裡吃了一驚,能讓這太師府的少爺聽他的,這名公子怎麼不見十幾日就有這麼大的話語權了?可能是個厲害的主,不能得罪。


  「那這位公子來我們聚香閣是有何事呀?」


  方澤從懷中掏出了六十兩銀票,對著那店小二說道:「這是我上次吃飯欠的錢,一共五十二兩七文,加上利息,一共六十兩。」


  店小二哪裡敢要,連忙將方澤的銀票推了回去,說道:「這位公子太客氣了,上次的飯錢就當與公子結緣,慶祝公子進入太師府,就不必還了。」


  方澤卻直接將銀票放在了櫃檯上,而後 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聚香閣的大門,留下店小二一臉迷糊的在原地,黃子朝見方澤走了,連忙加快腳步趕了上來,問道:「方澤,你之前就是在這認識的我姐?怎麼還欠了錢,人家都說不要你還了,你怎麼還硬塞給人家,真傻。」


  「少爺,這錢債不還,很容易變成人情債,而人情債想還,就沒那麼容易了。」


  「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別用人情解決。」


  方澤略微感到吃驚,沒想到黃子朝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一動,便問道:「少爺,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心裡到底想要做什麼?」


  黃子朝輕嘆一口氣,道:「我當然想過,只是從小我就被人冠了太多的光環,要我讀書寫字,身為太師之子,竟然連弟子規都背不全,我也覺得很對不起父親,可是我真的是學不來那些繁瑣的文字與講義,好多人背地裡說我父親連自己兒子都教不好,還去教一國太子,簡直是笑話,幸好我姐爭氣,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我也好多次問過自己,我想幹嘛,有一日我在我母親的賬房找到了答案,那日我母親正在與管家核算賬目,我們太師府也是有自己的一些門店的,否則憑我父親的俸祿根本養活不了府中上下那麼多人,我聽見母親跟管家說,我們太師府有一處賣酒的鋪子,以前每天晚上酒都賣到脫銷,很人來都買不到,後來卻生意越來越差,我覺得應該是買的人太多,如果不用一些手段,很多人就不會來買了,我覺得可以每天晚上只賣特定數量的酒,比如五百瓶、六百瓶,這樣那些買酒的人就不會泛濫以至於我家的酒爛大街,等生意好起來,也一直只賣五百瓶,這樣不用釀那麼多酒,節省下來的時間還能安心把酒釀的更醇更好,到時還能把酒賣的更貴一些,雖然做生意不能貪污金錢,但是可以貪污時間。」


  方澤聽到黃子朝最後一句「不能貪污金錢,但可以貪污時間。」眼睛一亮,對著黃子朝說道:「少爺,你想經商?」


  「是呀,我想經商,但是母親從來不讓我插手,說讓我好好看書,說什麼士農工商,從商是賤業,而且我們安陽國一向重農輕商,母親說經商沒有前途。」


  方澤輕嘆了口氣,而後輕輕地道:「少爺,相信我,你以後會有機會的。」


  ……


  京州城內,中寧劍閣。


  一名身穿藍白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在一間屋內跟一名受傷躺在床上的少年正在對話,躺在床上的正是剛剛被方澤教育了一頓的寧雲濤,而站在他旁邊氣勢凌厲的,正是中寧劍閣的閣主——寧江流。


  「濤兒,你說那名叫方澤的書童說出了疊浪劍的兩個缺陷?」


  「是的,父親,那方澤說疊浪劍需從速破之,在浪沒疊起來之前打破疊浪之勢,還說疊浪劍最後一劍如果無法擊敗對手,將受到最後一劍蓄力的反震。」


  寧江流深呼一口氣,說道:「濤兒啊,你輸的不冤,這名叫方澤的書童,在劍法上的造詣不淺啊,你要勤加修鍊!早日將場子找回來!」


  「我知道,父親,我會每天刻苦練習疊浪劍法,可是難道你就忍心看他這麼欺辱孩兒嗎?」


  「濤兒,這方澤是光明正大在擂台上贏得你,你要靠自己戰勝他!而不是總想著我去幫你,即使我自降身份去教訓那方澤一頓,對你也沒有一點好處,不要讓為父失望!明白嗎!」寧江流語重心長的對著寧雲濤說道。「好了,你這幾日現在家把傷養好,為父先出去了。」


  寧江流出了房門之後,臉色一下陰沉了起來,自語道:「一個小小的書童,竟然能將疊浪劍的缺陷看透,不簡單啊。得吩咐下去讓人多加註意這個方澤,不能讓他誤了大事。」


  ……


  方澤與黃子朝從聚香閣離去后,便回到了太師府中。黃子朝正在屋內準備看《弟子規》,方澤突然出聲問道:「少爺,這中寧劍閣,是不是背後還有什麼勢力?」


  「你怎麼看出來的?!沒錯,中寧劍閣是百里將軍的門下勢力,百里將軍又是三皇子的武學老師,所以,中寧劍閣的後台,應該是這位三皇子吧。要不然他一個江湖門派也不敢那麼囂張。」


  「那這麼說,太師府的後台就是大皇子咯?也就是當朝太子?」


  黃子朝連忙捂住了方澤的嘴,說道:「噓!!這種話可說不得,我父親可百般叮囑我不要說這些話,即便是太子的老師,我們太師府就是太師府,不屬於任何一位皇子,只忠於皇上!」


  方澤笑了笑,看來這黃太師真是一位謹慎的人,倒也看得通透。


  黃子朝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兩個關起門在屋裡說倒算了,在外面可千萬別這麼說。」


  方澤道:「可是我在外面聽到很多人都這麼說,說黃太師是太子未來的岳父,還有這麼回事?」


  黃子朝一聽這話,瞬間臉色變得很惆悵:「唉,我姐被皇上賜婚給了太子,那時太子還是大皇子,還沒有冊封太子,我姐叫黃子菲,黃子菲,皇子妃,父親因為這個事可傷了不少腦筋,可是外面的流言蜚語是遏制不住的呀。」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那為什麼一直還不成婚?」


  「這不太子還在安華城那邊微服私訪嘛,說是體察民情,當年太子還是大皇子的時候,可是在邊疆立下了不小的戰功的,百姓對他的評價都很好。只是……」


  「只是不如他的三弟——三皇子好,是吧?」


  黃子朝吃了一驚:「這你都知道,你才來京州多久?你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情報?」


  「嘿嘿,山裡人耳朵比較靈光。」


  方澤跟黃子朝聊完后,便離去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很複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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