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單身汪永不為奴

  雖說決定了要向楚佳佳坦白，不過實際上洛可可也並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地全盤托出。


  比如說像是米拉這位某種程度上等同於地球時空中真正的「神明」一樣的存在，洛可可就隻字都沒有對楚佳佳提起過，畢竟米拉相對於地球時空而言雖然堪稱無所不能，但作為時空管理者她也必須遵守某些針對於她這個層次甚至是更高層次存在的規矩，其中便有這樣一條：時空管理者的存在除非特例情況否則不可被時空中存在的生靈以任何形式認知到。


  觸犯這樣的時空管理者條例，受到時空監察者或者更高層次的時空管理者的處罰倒還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會引發所管理的時空位面之中一些難以預知的異變情況。牧雲便就是一個例子，米拉為了救助自己的妹妹艾麗婭以及艾麗婭所創造的尤米西亞大陸而進行過一次非法的時空時間線回溯，正是因為這次回溯使得時空奇點出現，最終導致了重生者這種異常存在的出現。


  千萬別覺得出現重生者這種事沒什麼了不起的，實際上重生者保留前世記憶這種事，就意味著他具備了對於這個世界原本正常運作的命運線進行有意識地扭轉修改的能力，而偏偏作為時空管理者對於在身份定義上是時空內部生靈的重生者還無法做什麼，這就相當於是在遊戲伺服器中某個玩家獲得了一件足夠影響遊戲平衡性的道具，而gm卻偏偏不能收回也不能以此為理由對其進行任何形式的處罰或限制。


  說起來，米拉也是足夠幸運，雖然一次非法的時空造就出了可能會影響時空命運線發展的重生者牧雲，但這位重生者卻將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投入到了《救贖》這款本質是異世界穿越的「遊戲」之中，這將他身為重生者對於地球這個原本時空的異常影響降到了十分低的地步。如果牧雲沒有選擇在第二次人生中投入到《救贖》遊戲而是依靠重生者優勢去創個業什麼的，最終造就出來一個在原本世界線中不存在的大企業大財團甚至在一個時代的跨度內對地球人類文明的發展進程產生影響，那可就真的是會讓米拉有些頭疼呢。


  ……咳咳，話題扯遠了。


  回到正題上，因為楚佳佳是真正的地球人，出於地球時空這邊的諸多限制，涉及到米拉的所有事情洛可可都不能對楚佳佳說起。正因如此，洛可可在說起自己來歷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提起自己原本是地球上虛擬網路之中的數碼生命後來卻被米拉帶到了尤米西亞大陸中來這段事實，而是換成了對於地球人尤其是楚佳佳這樣的華夏人來說能容易接受的俗套的穿越重生版本——她原本也是地球人，只不過因為一場意外過世，然後莫名其妙地就被尤米西亞大陸上的那位創世女神艾麗婭引導來到了這個世界中並成為了新生原初妖精。


  「咦？可是我在現實中見過可可你好幾次呀，難道可可你是鬼魂？」


  ……不，雖然從邏輯上來說這確實是個值得注意的點……所以親愛的佳佳你對問題的關注角度為什麼總是莫名刁鑽？比起她是人是鬼難道不是創世女神和穿越重生這些事情通常更能吸引人眼球么……


  「不，事實上是……是引導我來到尤米西亞大陸的那位創世女神幫助我重新在地球上擁有了實體，這也是我們的一個約定，只要我能幫助女神拯救這個世界，那麼我就能重新在地球上生活。」


  艾麗婭並非地球時空的「神明」，她的事告訴楚佳佳倒是並沒有什麼關係，因此洛可可把和米拉搭邊的事情幾乎一股腦地都塞到了艾麗婭的身上。


  「這麼說，可可你能夠復活了？真好啊……真好啊……」


  聽到洛可可這樣說，楚佳佳臉上浮現出了由衷的為洛可可感到開心的表情之餘，卻又有些複雜的情緒在眼眸中閃過。


  洛可可隱約感覺到了楚佳佳的奇怪情緒，只是其中所隱含的深意，她卻是不怎麼能夠品味出來，而楚佳佳這邊的異樣也只是維持了一瞬，很快黑髮少女就恢復了正常，一雙大眼睛繼續期待地看著洛可可等她講下去。


  洛可可見狀，也沒有繼續多想便接著說了下去。她以新生原初妖精身份進入尤米西亞大陸，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到處奔走。與此同時由於這個世界中盤踞的混沌勢力太過強大，艾麗婭女神同時將這個世界化作了一場遊戲，並且引導來自地球上的大量穿越者們作為遊戲玩家進入到這個世界來，守衛秩序驅逐混沌。


  從洛可可嘴中聽說了這些事情的楚佳佳，完全被《救贖》這款遊戲背後所隱藏的真相所震驚了。尤其讓她驚愕的是她們這些玩家們所認為的遊戲居然是一場真正的穿越，如果不是她對於洛可可無比信任並且也確實見識到了洛可可同時擁有玩家和原初妖精兩個身份的事實，恐怕她根本一點都不會相信。


  而在接受了這個設定之後，楚佳佳頓時就有些細思恐極的感覺，原先在遊戲中看到玩家們擊殺怪物或者被怪物們擊殺的場景，就算再逼真也都覺得只不過是遊戲，可現在真相揭曉，明白原來那幾乎等同於真實的廝殺和死亡的楚佳佳感覺身上莫名發寒。再一想到自己進入遊戲以來那些在遊戲中戰鬥又或者幾次不小心掛掉的經歷，楚佳佳突然抬手捂住嘴，莫名地有些想要嘔吐。


  真實的血腥廝殺與死亡體驗，這種事情對於生活在現代和平時期的人來說基本上都是難以接受的，更何況楚佳佳只是一名17歲少女而已，這和她平時在醫院中常見的生離死別感覺完全不同，即使是些不成人形的怪物，一想到自己在絲毫沒有自覺的情況下親手「奪取」過那麼多條真實的生命並且還體驗過「死亡」，楚佳佳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也就不奇怪了。


  好在洛可可對此也早有準備，早在決定對楚佳佳坦白這一切時，洛可可就預料到了《救贖》遊戲真相可能會對楚佳佳這樣習慣了和平的普通地球人的衝擊，抬手抓住楚佳佳的手，洛可可儘可能溫柔地安慰著不安的黑髮少女，將她微微摟住，在她的耳邊輕聲將女神艾麗婭對於她們這些來自地球的穿越者們在法則上的絕對保護以及那些怪物們在遊戲化法則的作用下其實並不會真實死亡這些事情，緩慢而確實地告訴了楚佳佳，然後再用四目相對的方式確認楚佳佳一點點地將它們理解消化掉。


  雖說不能保證這樣就能完全消除楚佳佳對於這個駭人聽聞的遊戲真相的驚懼與抗拒，但至少不會讓楚佳佳留下什麼嚴重的心理陰影乃至心靈創傷。果然，在洛可可的安慰（與不自覺的親密接觸？）的作用下，楚佳佳原本被嚇得蒼白的臉色一點點地重新恢復了紅暈，神情也從原來那種略有些崩潰的狀態恢復成了平時的那個乖巧開朗的佳佳。


  楚佳佳的情緒恢復了穩定，只是不知道是無意還有有意，兩人之間輕摟在一塊的姿勢卻保持了下來，洛可可的講述和安慰的話語都不知不覺放慢最終停了下來，楚佳佳帶著紅暈的臉色也越發的柔和並帶上了一些明顯的羞澀，四目相對，兩人同時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可莫名的卻又不想要打破這份感覺奇妙的尷尬。


  可惜，或許是洛可可剛才講述得太專心，又或許是楚佳佳聽得太入迷，此刻的她們卻是忘了她們不是兩人獨處。


  「……咳！」


  唰地一下，洛可可和楚佳佳彷彿兩隻受驚的小兔子同時向後小小地跳開了一步，原本只是微紅的兩張小臉此刻全都變得通紅，讓在一旁的剛剛不得已咳出聲來的可可妹妹感覺倒像是自己這邊故意做了什麼欺負人的壞事一樣。


  「笨蛋可可妹妹，沒看到兩人氣氛正好的嘛！」


  無視腦海中艾麗婭（因為好戲沒看成而）有些懊惱的傳念責怪，可可妹妹裝作若無其事地對洛可可和佳佳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側面的森林。


  「那個，不好意思在這時候打擾你們……那些精靈們已經離開了，我想我們是不是趁著這個機會先把二次覺醒任務做了免得那些精靈們再回來的時候被打擾。」


  汪！單身汪永不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