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逃離子空間

  位面縫隙是主位面與位面空間壁壘之間的元素真空地帶，在這裡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物質，只有不斷地到處亂竄的空間亂流與能夠撕裂一切的空間風暴。


  後者不需多說，一旦在位面縫隙中遭遇空間風暴，結局就只會被泯滅成為位面縫隙中的殘渣，事實上很多主位面魔法體系中的高等級空間魔法攻擊，都是多少借鑒模仿了空間風暴的形式結構，或者根本就是直接將微型的空間風暴召喚到了主位面之中，即使是如此，這類高等級空間魔法攻擊對於主位面的存在來說，也幾乎都意味著毀滅性的打擊。


  而至於空間亂流，正如同字面意思，能夠將不慎被捲入其中的事物推送到隨機地點。事實上，幾乎所有主位面之外的子空間，與主位面之間的連接來往都是依靠起始兩端恰好各自存在於主位面和子空間的空間亂流，而像秘法之地這樣的「人造子空間」，其能夠開闢建立的基礎之一，就是能夠準確地定位找到一個一端連接在主位面而另一端則是在位面縫隙中沒有與其他任何子空間連接的特殊空間亂流。


  然而，像是這一類與主位面連接著的空間亂流儘管存在，但相比較位面縫隙內散布的空間亂流總數而言卻仍舊算是極少數，更多的空間亂流，起始點完全是隨意地分佈在主位面之外的位面縫隙空間中，如果不是創世紀時期創世女神艾麗婭在修補世界法則體系時順帶著把將這個世界與外界的混沌之海相隔絕的外層位面壁壘也加固過，恐怕甚至會有大量的空間亂流從位面縫隙空間直通到外界的混沌之海，那對於位面空間內的秩序生命來說可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地獄單行道」了。


  眼下，因為來自混沌之源的混沌能量的侵蝕與洛可可她們激烈戰鬥的餘波，秘法之地這個由水元素祖靈和白龍王瑪維拉在很久以前於主位面之外的位面縫隙空間中開闢出來的子空間已然瀕臨崩潰，一旦如此，此刻身在空間之中的洛可可她們以及混沌之源，都將被直接暴露在位面縫隙之中，更有甚者，像這樣的子空間因為外因而非正常崩塌的情況，十有八九會隨之產生出新的，而且還是大規模的空間風暴。


  饒是開啟原初妖精模式的洛可可又或者瑪維拉這種在主位面世界里幾乎可以到處橫著走的存在，面對位面縫隙中的大規模空間風暴也會心中發憷，而且就算是僥倖沒有付出太多代價就避過了空間風暴，接下來如何回到主位面也將是一個麻煩的問題。位面縫隙中的空間亂流絕大多數都很難感知到，一不小心她們就會淪落到在位面縫隙中迷路，甚至因為空間亂流的緣故距離主位面越來越遠。


  正因如此，在感覺到秘法之地子空間出現了明顯的崩潰前兆之後，儘管在戰局上洛可可她們已經聯手壓制住了混沌之源佔據了主動，但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必須趕緊回到主位面才行，洛可可與瑪維拉對視一眼，很快就達成了這個共識。如果說再有一下下就能切實地將眼前的混沌之源擊敗，她們也不是不能拼了自己這條命為尤米西亞大陸消滅掉這個萬惡之源一般的存在。可雖說混沌之源如今已經被壓制，但洛可可她們很清楚想要在短時間內徹底打倒它是不可能的，而一旦空間崩塌，在空間風暴和空間亂流的干擾下她們幾乎不可能在位面縫隙處繼續和混沌之源待在一起，到時候想要補刀也沒得機會。


  更何況在還沒有搞清楚原本應當是和原初妖精一同隕落在百年前的迷霧海域大決戰中的混沌之源為什麼會復活之前，就算她們在這裡拼了命擊殺了它，也它就不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再次復活。到時候不僅沒有打倒混沌之源，很可能還要將她們兩個也搭進來，那樣當真是得不償失。


  洛可可她們有了退意，不過混沌之源那邊卻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洛可可她們因為空間震蕩而分神的空隙，察覺到自己被對手壓制住的情況有所緩和，混沌之源絲毫不在意它身周因為混沌之力最為濃郁儼然已經成為了空間法則崩壞震蕩最為嚴重的地方，彷彿迫不及待一般地開始對洛可可她們發起了全力反攻。


  混沌之源不顧後果的出手，其結果就是進一步加劇了空間崩潰的進程。原本這種空間法則體系出現問題所導致的空間崩潰過程從機制上來說就是典型的雪崩效應，最初看似微小緩慢，但只要達到一定的積累就會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驟然間大爆發，而現在，混沌之源發動攻擊時所散發出來的混沌力量波動加速了空間崩潰的初期演化，還沒等它發出的攻擊威脅到洛可可與瑪維拉，秘法之地內許多的空間震蕩源就都已然開始轉變成了空間扭曲。


  「瑪維拉大人，我們快走！」


  洛可可一邊迴避著空間震蕩所產生的那些紛亂的能量衝擊波，一邊應對來自混沌之源的攻擊，彷彿重新回到了之前混沌之源剛剛改變戰鬥形態時的那種手忙腳亂的感覺。空間震蕩開始轉化為空間扭曲，下一步，就會是真正的空間大崩潰，她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務必要在空間崩潰階段到來之前返回主位面。


  幸運的是，經過之前的戰鬥，空間入口處——也就是洛可可剛剛進來時的空間垂直方向中斷部分的空中，那裡的混沌區域已經優先被洛可可她們清理乾淨，而且雖然也發生了空間震蕩，但依託著原本存在的空間亂流搭建好的通往主位面的空間通道還完好無損。


  瑪維拉帶著黑龍王的屍體，在洛可可的掩護下率先進入到了通往主位面的通道之中，確認瑪維拉的身影已經徹底在空間通道入口處消失之後，洛可可也沒有了顧忌，放開手腳將一連串的強力技能絕招一股腦地都丟了出來砸向混沌之源后，趁著對方沒有時間和機會再來糾纏自己，洛可可轉身加速，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身後的空間通道之中。


  來時見識過一次的空間通道內部景象再一次出現在眼前，仍舊是各色流光交織穿梭在身邊飛逝而過的景象，但或許是因為作為一方埠的秘法之地處的空間崩潰影響到了這裡，洛可可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得到，空間通道內這些穿梭的流光，行進軌跡明顯沒有自己記憶中來時那麼有條理。


  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洛可可心頭油然而生，話說，這條空間通道在主位面那邊的入口處……如果記得不錯的話，這幾天似乎也都是被作為超級混沌領主的墮落史萊姆王包裹住的吧？

  雖然從混沌能量的擴散以及質量上來說，墮落史萊姆王與混沌之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對於空間通道的法則構成並不會有太大的侵蝕影響，但那也是在一般情況下。現在通道另一側的秘法之地以及幾近崩壞，這就好比一座橋樑一側的支撐土地已經震動塌陷了一樣，若是這時候橋樑另一側再出什麼問題，哪怕是幾顆螺絲鬆掉，都有可能會成為使整座大橋徹底塌陷的最後一根稻草。


  果然，就在洛可可這樣想著的時候，空間通道內在她周圍流轉的那些流光突然間徹底地散亂開來，整個通道內一種熟悉的震動感令洛可可臉色大變。


  不好，這樣下去真的要被扔到位面縫隙中去了。


  ……不知道她這個npc身份會不會允許她在位面縫隙中遭遇大型空間風暴掛掉之後在主位面上還能再「刷新」出來啊？


  就在洛可可一瞬間已經有心放棄，腦袋開始轉向頗為無厘頭的思考方向上去的時候，突然間原本愈演愈烈的空間震動居然平息了下來，與此同時，從某種程度上能夠反映出通道穩定性的那些流光的行進軌跡，也從之前的紛亂變得重新通暢規則了起來。


  自我修復？不，不對，這是……


  洛可可感受到了一股陌生中帶著些許令她熟悉的氣息的魔力波動，隨著她不斷地接近空間通道的另一頭，原本各種顏色都有的流光開始慢慢地變得藍色調居多，而洛可可這個時候，也是終於猜測到了什麼。


  下一秒，眼前豁然開朗，洛可可有驚無險地通過空間通道回到了主位面的那個山洞口處。進來時擋在附近的那隻體型如同小山一樣的史萊姆王已經不見了，洛可可第一眼便看到了靠在一起的瑪維拉與格里巴爾這對體型龐大的巨龍母子，緊接著，半空中一個身體完全由碧藍色純凈無比的水團構成，四肢修長但臉上卻沒有五官身上也沒有任何身體細節，如同一個半成品人偶一樣的存在進入了洛可可的視野之中。


  水元素祖靈，果然是它！


  「原初妖精洛可可，初次見面，我是元素之祖的水元素分身，很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