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殿交鋒
望著眼前的密牢入口,馬清秋和伊戈爾都愣了。
若不是仇英的讀心術,打死也想不到列昂尼德竟將刺客藏在了密牢。要知道一天前馬清秋和仇英才從裡面逃出來。
「你確定刺客就在裡面?」伊戈爾再次跟仇英確認了一遍。
在仇英依然給出肯定的答覆之後,伊戈爾一臉的興奮,「自作孽不可活啊!列昂尼德處死了昨晚當值的所有守衛,現在密牢的守衛力量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
「隨我殺進去,抵抗者一律殺無赦!」伊戈爾昨晚沒用上的強攻計劃改今天用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仇英、伊戈爾四人輕車熟路就來了一場舊地重遊。
打開上次的那間密牢之後,幾個人同時樂了。
刺客就像當初仇英兩人一樣被吊在牢房的中間,就連插在四肢上的釘子都沒少一根。
列昂尼德做得真是滴水不漏!若不是仇英利用和瓦洛佳搏鬥的機會轉移他的注意力,從他心中讀出了刺客的所在地,誰也無法將這名密牢中的犯人和刺客聯繫起來。
幾人沒費一點力氣,便將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的刺客拽到了面前。
林飛鴻最初看到仇英和馬清秋的表情是極度的驚訝,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恐懼,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我沒什麼可說的,也什麼都不會說!」
「不需要,我自己來看。」仇英冷笑了一聲,將手掌放在了林飛鴻的頭頂之上,海量的記憶便湧向仇英腦中。
仇英的面色忽然一變,悲傷、痛苦、憤怒的表情在臉上交織、變換。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仇英突然好像瘋了一樣開始拚命的踢打林飛鴻,甚至直接撲到他身上從他臉上一口咬下一塊肉來。
馬清秋和樊小玉急忙上前拉住仇英,仇英已是滿眼淚水,仍在劇烈的掙扎,「你們放開我,是他,是他殺了玄琪!」
「他現在落在我們手裡,最後悔的事情是自己還活著!」馬清秋聲音陰冷的說道。 ……
行刺沙皇陛下的刺客僅過了一天便被捉拿歸案的消息,如平地驚雷在整個遠古戰堡炸開。
原本表面平靜的戰堡一時間暗流洶湧。
消息傳來,百里無恙大叫了一聲直接仰面摔倒。
下面的人一陣手忙腳亂的呼喚、救治,百里無恙才緩緩的轉醒過來。
百里無恙醒來后的第一句話便是吩咐貼身的祭司,「將我箱子里準備的東西拿來。」
年輕的祭司很快便從房間里託了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是一件紫紅色的主教長袍、一條紫紅色的大披肩、一頂金色的主教冠冕和一柄象徵主教權力的金色牧羊人權杖。
百里雙手顫抖著將金色的冠冕緩緩往自己頭上戴去,他的目光出神、精神恍惚。在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那個最底層的神職人員艱難的爬上一級級台階,終於站到了主教的寶座之前,他彷彿聽到了下面成千上萬的信徒山呼海嘯般的呼喚聲,他彷彿感覺到了來自無數信徒崇敬、炙熱的目光。
百里無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
列昂尼德出奇的冷靜,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勝敗在此一舉,提起發動吧。」
一條條人影從相府向整個戰堡擴散出去,暗流已經逐漸變成了巨浪。
尤里在書房內同樣沉默不語,臉上非但沒有笑容反而掛著一層淡淡的悲傷,「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最後一步了。」
「尤里大人,左相那邊已經動了,下面的人員在頻繁的活動,請您早做準備。」伊戈爾半跪在書桌前,一臉的焦急。
「迪普拉大哥,我們讓您失望了,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但我絕不容許血腥沙皇毀在某些人手上!」尤里望著皇宮方向堅定的說道。
皇宮之內,索菲婭雙手托著下巴,愁眉不展,一臉困惑的望著馬清秋。
「清秋哥哥,末日鳳凰城也像我們血腥沙皇這樣內部一直爭鬥不休嗎?」
馬清秋沉吟了一下,「我們鳳凰城內部沒有任何爭鬥,因為遲華的存在,我們團結的像一家人一樣。末日鳳凰城雖然是三人委員會的核心決策機制,但所有人都清楚遲華才是真正的核心和勢力的靈魂。我想如果你父親在的話,血腥沙皇一樣不會有內部的爭奪。」
索菲婭的小臉上露出了失落、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在上面看著他們爭吵、互相攻擊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就像一個被供起來的洋娃娃,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看著索菲婭痛苦的表情,馬清秋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女孩的頭。在他眼中面前就是一個被問題困擾的小女孩,早已忽略了她沙皇的身份。
「你知道嗎,不論是獨裁還是民主,任何組織都必須有一個核心,而索菲婭你就是血腥沙皇的靈魂和核心。你已經不是一個小女孩了,你是血腥沙皇的女皇陛下,只要你站出來所有人都會支持你、服從你!你知道嗎?我看到了你的未來,你將會成為繼葉卡捷琳娜大帝之後最偉大的女皇陛下!」
「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吧?」索菲婭疑惑的目光看著馬清秋。
「真的!我的預見從來不會錯!」
「清秋哥哥也會支持我嗎?」
「我當然會支持索菲婭!」
「你願意幫我成為最偉大的女皇嗎?」索菲婭滿含期望的目光看著馬清秋,彷彿馬清秋只要說「不」,下一秒淚水就會湧出。
馬清秋自然不願意傷女孩的心,於是面色嚴肅的半跪下來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我以我的生命起誓,願將一切都奉獻給我的女皇陛下,我的刀在這裡,在我倒下前,我和我的刀將永遠護衛著您!」
索菲婭咯咯的笑了起來。馬清秋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絲小狡黠在索菲婭的目光中一閃而過。 ……
金殿之上,氣氛肅殺,殺機涌動,一些只是一階進化者的行政官員甚至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起來。
昨晚一夜之間,戰堡內就發生了33起意外死傷事件,死傷者無一不是血腥沙皇的軍政要員。
血腥沙皇裝備部長基里連科一早被發現暴斃在床上,死因不明,只是他日前新娶的第五任妻子不知所蹤。
禁衛軍副統領二階強者久加諾夫昨晚在酒館喝醉后和幾個小混混發生衝突,身為二階強者的久加諾夫被人圍毆重傷不起。
這些死傷者中既有右相的人,也有左相的人,甚至還有一些之前表面上從來沒有表明過立場的人。
這些死傷還只是風暴開始前的前奏,真正的風暴中心在金殿之上!
此時的金殿之上,林飛鴻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丟在地上。他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外傷,但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抽掉了一般,如一堆肉軟趴趴的癱在地上。
這是馬清秋家傳的獨特手法,將林飛鴻頸椎之下所有骨頭的連接處全部捏碎,使他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因為二階強者的強悍生命力,林飛鴻想死都做不到,時時刻刻忍受著體內碎骨和肌肉摩擦的劇痛。
仇英踢了林飛鴻一腳,「說,是誰指使你刺殺沙皇陛下?」
林飛鴻有氣無力的*著,「我全都說,我說完之後你要殺了我。是左相命令我行刺沙皇的,宮中有內應提前將花園的守衛禁軍撤走,花園門的鎖也被從裡面打開,沙皇一出現在花園便有人給我發信號。」
「左相為何指使你刺殺沙皇陛下?」
「左相想趁著鳳凰城使者在戰堡內的時間點,將行刺沙皇的事情嫁禍給末日鳳凰城。若是僥倖行刺沙皇成功,左相就趁機取而代之,若是行刺不成,也有了一個出兵的借口。」
「列昂尼德,你現在有何話可說?」尤里厲聲質問。
隨著尤里開口,金殿之上的正式交鋒開始了。
列昂尼德冷哼了一聲,「誰能證明此人就是當日行刺的刺客。」
「我能證明。」寶座之上的沙皇陛下再次開口了。
列昂尼德面向索菲婭轉過身來,「即便此人是刺客,但此人已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只求一死,還不是他們讓刺客怎麼說刺客就怎麼說。」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把人帶上來。」
尤里話落,幾名禁軍護衛就從側殿中押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個身材魁梧一身禁軍軍服的男人,另一個則是身著華服的宮裝婦人。
兩人被帶到殿上,男人面如死灰,低著頭一言不發。宮裝婦人則痛哭流涕,到殿上便直接跪了下來,「沙皇陛下,索菲婭,我錯了,我是被左相逼的迫不得已,求你看在我照顧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原諒我吧!」
女人一開口,馬清秋便聽出來了,正是當日自己匆匆離開花園時叫索菲婭的聲音。
「當日花園值守的禁軍隊長、陛下的貼身女僕均都在此,列昂尼德你還有何話可說?」尤里步步緊逼。
列昂尼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尤里,看來為了我,你還真沒少花費心思啊?即便此事是我主使的,你又準備如何處理我呢?」
偽裝終於撕開了,真正的交鋒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