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腥往事
從金殿外走來的正是仇英和馬清秋。
「來人，抓住他們！他們就是刺殺陛下的刺客！」
列昂尼德一下站了起來，未等兩人走近就命令金殿護衛動手。
殿外的一隊禁衛軍飛速沖了進來，殿內坐在兩旁的進化者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擺出隨時出手的架勢。
「住手！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尤里大聲喝止了衝進來準備抓人的禁衛軍。
衝進來的禁衛軍一時愣在了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全都滾出去！」一向溫文爾雅的右相罕見的發火了。
這些禁衛軍也不是笨蛋，這明顯是左相和右相之間的矛盾，他們夾在中間肯定沒好果子吃，嘩啦啦全都躲了出去，比衝進來時一點都不慢。
仇英和馬清秋上前施禮，「末日鳳凰城使者見過右相大人、見過左相大人。」
列昂尼德冷哼了一聲，「正抓你們不到，沒想到你們主動送上門來！尤里難道你想袒護行刺沙皇陛下的刺客不成？還是你就是幕後的主使？」
臉既然已經撕破了，尤里便一改往日的溫和忍讓，立刻針鋒相對道：「我只知道這兩人是末日鳳凰城來尋求結盟的使者，你污衊這兩人是刺客可有證據？」
「阿歷克西指認刺客是東方面孔的年輕男人，而陛下遇刺之時馬清秋正在花園之內，這又作何解釋？」
「佩倫，阿歷克西能當面指認刺客嗎？」尤里沖著沙皇寶座之後問道。
「不能，刺客的刀上有劇毒，阿歷克西還在重度昏迷之中，無法確定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尤里又轉向馬清秋，「那你能解釋為什麼當時會出現在沙皇陛下的花園中嗎？」
馬清秋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我說因為好奇進去玩你們信嗎？」
「休想再狡辯，拿下！」列昂尼德眉毛一立再次翻臉。
「我能證明他不是刺客。」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忽然響起，整個金殿剎那間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中間的寶座，沙皇陛下竟然說話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聲音是如此的耳熟，馬清秋看到了袍子下露出的兩隻白嫩小腳丫，心中激動忍不住就向前走去。
仇英一把拉住了馬清秋，「作死啊，還想被人當刺客啊？」
「陛下，這個人是溜進您花園的刺客，您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列昂尼德立刻露出一副笑臉輕聲說道。
「是我邀請他進入花園陪我說話的，刺客是另外一個人。」
「或許他跟是刺客同夥呢？他陪您說話只是想吸引您的注意力。」列昂尼德仍然死咬住刺客這頂帽子不放。
「列昂尼德叔叔，我說的話您也不相信嗎？」沙皇的話語中已帶著一絲小女孩的怒氣。
「我信，當然信!」
當著下面如此多將軍、官員的面，列昂尼德自然不能對沙皇無理。
高台下面，仇英在馬清秋耳邊低聲咒罵，「你這個混蛋，昨天當著列昂尼德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當時跟沙皇在一起，讓我憑白被人釘了四顆釘子還吊了大半夜。」
「我怎麼知道她就是沙皇，以為她是誰家的小丫頭溜進花園裡玩呢？」馬清秋也是一臉的委屈。
列昂尼德這時已轉過身來，「既然沙皇陛下親自為你作證，可以證明你不是當時的刺客。但刺客跟你在同一時間出現，又同是東方人，除非你們將刺客找出來，否則你們也擺脫不了干係。」
仇英冷笑了一聲，「禁衛軍都抓不到的刺客，讓我們兩個外人來找，左相大人有些強人所難吧。」
列昂尼德身為左相，這麼做實際已經有些無賴了，但局勢逐漸陷入被動，他已經有些不顧一切了。
列昂尼德嘿嘿一笑，「既然你們自證不了清白，那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們離開戰堡。」
「列昂尼德，我請來的客人即便要送也是我來送，憑什麼你替我送客。」尤里沉著臉道。
左相、右相兩人再次對上了。
「列昂尼德叔叔、尤里叔叔你們不要吵了，清秋哥哥，你能把刺客找出來對不對？」沙皇再次說話了。
一句清秋哥哥，馬清秋的心都酥了，立刻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吧，只要刺客還在戰堡之內就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
旁邊的仇英恨不得一腳將馬清秋踹死，他腦袋一熱竟然什麼都敢答應。
列昂尼德哈哈大笑道：「末日鳳凰城的使者果然有魄力，若是三日之內將刺客找出來，我們再談結盟之事，若不是找不出就別怪我們送客了。」
馬清秋急忙喊道：「等一等。若是左相大人將刺客藏起來呢，我們就是將整個戰堡翻過來恐怕也找不出來吧？」
列昂尼德的胖臉一沉，「你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本相私藏刺客不成？」
馬清秋嘿嘿笑道：「在刺客沒有被找出來前，在場所有的人都是被懷疑的對象。但我的意思是既然左相大人既然讓我們捉拿刺客，就應該給我們一些權力，如果這裡也不讓進、那裡也不讓搜，左相大人就直接把我們趕出去好了。」
仇英心裡忍不住的感嘆，「這個馬清秋！怎麼一會兒犯傻一會兒又聰明的過頭！」
列昂尼德不願意再和馬清秋糾纏，「好，我答應你，包括皇宮、相府，戰堡內各個角落，三天之內你們都可以隨意進出，任何人不得阻攔。」
尤里這時也說話了，「你們對於戰堡的各處可能不熟悉，就讓伊戈爾當你們的嚮導吧。」
右相的話說得很婉轉，實際上是派伊戈爾的監察部配合馬清秋和仇英追兇。
「謝過右相大人、謝過左相大人。」馬清秋和仇英再次向上施禮后就準備轉身退殿。
在與百里無恙擦身而過時，馬清秋上下掃了他幾眼，忍不住譏諷道：「百里祭司，你們天堂之門兩任主教，那麼多的祭司和信徒都上天堂了，你怎麼還滯留不去呢？過兩天我親自送你上天堂吧？」
當仇英和馬清秋兩人進殿之後，所有的焦點便都在兩人身上，百里無恙便被完全無視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正應了那句話，弱國無外交，在天堂之門失去了軍隊和立足之地之後，血腥沙皇在場的官員、將領沒有一個將百里無恙放在眼裡，就是列昂尼德也是赤.裸裸的利用成分。
面對馬清秋的譏諷，百里無恙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有勞鳳凰城使者費心了，不度盡這世間受苦受難之人，我永不蹬天堂之門！」
馬清秋沖百里無恙翹起大拇指，「若是論神棍和忽悠的本事，我只服你！」然後搖著頭向殿外走去。
一個動聽的聲音忽然響起，「清秋哥哥，一會兒議事完畢之後你就從皇宮開始搜好不好？我來給你當嚮導。」
「好啊，好啊，那我就在殿上等你吧。」馬清秋轉身又顛顛的跑了回去，不顧殿上眾人的怪異目光，直接在「狩獵之王」狄瓦娜旁邊空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仇英氣得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
「末世之初，我、列昂尼德和索菲婭的父親迪普拉結伴艱難求生。迪普拉最先覺醒為進化者，然後拚死獵殺變異凶獸幫列昂尼德和我成為進化者，每次戰鬥都是他沖在前面，我們都視他為兄長。」
書房裡，尤里緩緩的講述著血腥沙皇當年的舊事。伊戈爾站在右相身後，仇英、馬清秋和樊小玉在書桌前靜靜的聽著。
「一開始我們只是為了活下去，真正促成血腥沙皇建立並走上擴張之路的卻是因為索菲婭。那時索菲婭還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身體瘦弱，未知病毒似乎對她的傷害更深，長期處於高燒昏迷狀態，生命力持續的消耗。」
「迪普拉不僅是一個好大哥，更是一個好父親，他後來偶然發現進化晶核對索菲婭有緩解作用。服用晶核之後索菲婭雖然沒有醒來，但生命力卻在日漸的恢復。索菲婭就像一個無底洞，無論多少晶核都能吸收。」
「為了進化晶核，迪普拉帶著我們走上了擴張之路，我們聚集的戰士越來越多，勢力範圍也越來越大，斯文托維特、維列斯、佩倫和狄瓦娜他們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先後加入我們。當有一天索菲婭終於醒過來了的時候，我們已經忘記了最初走上征戰之路的目的。」
尤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那時就是迪普拉大哥想停也停不下來了。自己的兄弟不會同意，因為我們的命運已經和他牢牢的連在了一起。就是我們的對手也不會同意，因為我們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殺戮，我們停下來敵人就會殺過來複仇。是列昂尼德、斯文托維特我們這些人一起把迪普拉大哥推上了沙皇的位子。」
「那現在沙皇怎麼成了索菲婭呢？」馬清秋忍不住好奇問道。
「血腥沙皇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下來的，迪普拉大哥即便是做了沙皇之後每次戰鬥也是沖在最前面。成就血腥沙皇的最後一戰是我們擊敗了原俄羅斯軍隊的勢力，那一戰迪普拉大哥以一敵三並且擊斃了對方的首領紹伊古將軍，只是對方臨死前的反撲也使迪普拉身受重傷。」
「迪普拉大哥返回戰堡后，傷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進一步惡化。迪普拉大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想找一個合適的人將血腥沙皇傳下去，但身邊卻沒有一個人合適。列昂尼德性格暴躁，我則是不夠果斷和狠辣，斯文托維特雖然戰力最強，但為人高傲、自負。」
「在沒有合適人選的情況下，若傳給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服眾，可能會造成血腥沙皇的分裂。於是我們經過合議，一致同意由索菲婭接任沙皇，我們這些人在迪普拉大哥臨死前起誓，共同輔佐索菲婭登基。」
「索菲婭說不定真的又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大帝呢！」馬清秋忽然眼睛閃著精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