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鍾離來投
遲華挽著安安的手順著通往山腳的石板路緩緩的往下走著,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會自覺的站在一旁向遲華躬身行禮,所有人都清楚這個男人才是這座新生城市的主人,遲華也會微笑著點頭致意。
幾乎所有人都搬進了新建好的房子里,每一個民眾都在這個城市裡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這是很多人在末世前都不曾擁有的。只要勞動,末日鳳凰城就不會再讓人餓死。現在所有的民眾都將這裡當做了自己在末世的家。
居住區的房子還在蓋,遲華和易風冷都堅信還會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的湧入到這座城市裡來。在這片居住區之外,還規劃了軍營和進化者的居住區,進化者居住區都是兩層的板樓,按照每名進化者一百平米的標準設計不同的戶型,在末日鳳凰城一直奉行著待遇永遠和能力與貢獻掛鉤的準則。
鳳凰城的主要建築材料雖然就地取材自鳳凰山上的花崗岩石,卻不是漫無目的開山取石,而是有意的在向深處挖空山體。鳳凰城以後的重要物資都將貯藏在地下,地下也將成為普通民眾的戰時避難所,遲華和易風冷打算在鳳凰山下建造一座足以防禦核彈攻擊的地下城市。
自從遲華和易風冷選擇鳳凰城作為重新崛起之地時,就決定了要將末日鳳凰城打造成一座不墜之城,遲華絕不容許聖水鎮的一幕重演。
遲華不時地就需要上山一趟,用金屬覆蓋和支撐起被挖空的山體,防止山體內陷。因為有了進化者存在,特別是遲華這樣的超級進化者存在,工程的挖掘進度甚至比末日前擁有現代化機器作業時的進度還快了數倍。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一條十多米寬的拱形金屬通道已經向著山腹延伸了近500米,在更深處的山體內部,地下城市還在不斷的向下、向四周擴展著。
而且隨著末日鳳凰城進化者的不斷增多,越來越多的控土、控岩、控木甚至金屬系進化者的不斷湧現,以後的工程進度將越來越快,一座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城市正蓬勃壯大著。
遲華和安安兩人有說有笑的向著城內緩緩的走去,馬清秋如一道風一般從城內迎面飛奔而來,「師兄,可算找到你人了,你們倆竟然跑到這約會來了。」
安安羞的臉一紅,輕啐了馬清秋一口。
遲華微微皺了皺眉,「清秋,你也快三十歲的人了,做事情也穩當點,什麼事情火急火燎的找我,說吧。」
馬清秋剛要張口欲言,忽然意識到了安安正站在遲華身旁,又趕緊把嘴閉上了,卻不想他這個舉動更惹人疑心。
遲華面色不喜,臉沉了下來,「清秋,什麼事情不要躲躲閃閃的,安安又不是外人你直說就行。」
見遲華毫無顧忌,馬清秋一咬牙道:「城外來了一個白袍的女人,指名點姓的要見你,不等我們的人來通報,那個女人直接就在城樓下暈了過去。」
遲華不禁一臉狐疑,是誰會主動找自己呢?遲華首先想到了肖瑜,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自己在末日鳳凰城落腳的消息按時間推算應該還沒人知道。
「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我們已經把她接進來了,找了間屋子派人看著呢。那個女的長得還挺好看!」馬清秋還不忘最後加了一句。
遲華直接拉著安安快步向山下走去。安安見遲華沒有一點讓自己迴避的意思心裡非常高興,卻仍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馬清秋一眼。
望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的鐘離逸遲華就是一愣。遲華打破頭也想不到找上門來的會是她,遲華數次和鍾離逸見面,還幾次借用她的名頭,但雙方非但沒有一點交情還每一次見面都是生死相搏。
此時的鐘離逸臉上布滿了灰塵還有乾涸的血跡,白色的袍子破破爛爛的幾乎已經看不出本色,袍子的下擺還被人為的撕掉了一半,將將遮住了臀部以上的春光。
「這個女人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苦肉計?」遲華的大腦飛速旋轉著。
「水、水」昏迷中的鐘離逸突然低聲要水。
遲華示意屋內一名負責看守的女性進化者拿水給她。當這名女性進化者拿起自己的水壺準備給鍾離逸喂水的時候,安安突然上前一把打翻了水壺,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順手抽出了馬清秋背在身後的龍牙大刀向著床上的鐘離逸砍了過去,顯然安安也認出了鍾離逸。
遲華急忙一步上前,在龍牙大刀堪堪落在鍾離逸身上前握住了安安持刀的手,「安安,別著急動手。」
安安不解的眼神看著遲華,「華哥,難道你還護著這個壞女人不成,你鬆手!我要給胡伯、靜姐還有老鬼他們報仇!」
遲華依然緊緊的握住安安的手,安安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大刀卻一分也落不下去,遲華望著安安輕輕的搖頭,「無論她有多大的罪孽,也要先問清楚了再說,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殺了她。」
「我不聽!你就是要護著這個女人!」安安氣得一跺腳哭著跑了出去。
一旁的馬清秋卻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格外的興奮,望望哭著跑出去的安安,又回頭看看床上躺著的女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兄,這個女人是誰呀?」
「天堂之門祭司鍾離逸。」
馬清秋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師兄你真是我的偶像,不聲不響的連天堂之門的女祭司都搞到手了!」
遲華恨不得上前一腳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馬清秋踹翻在地,沒好氣道:「你給我負責把這個女人救過來,並安排一隊進化者專門看著她,等她醒了之後我有話要問她,人要是跑了我跟你沒完!」說罷轉身出去追安安去了。 ……
鍾離逸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白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屋子裡很暖和,身上蓋著被子,鍾離逸掀開被子,身上的衣服還在,鍾離逸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鍾離逸輕輕的轉了一下頭,一雙凌厲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臉上,鍾離逸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中下意識的就爆發出憤怒的火焰,隨即目光就黯淡了下來,鍾離逸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是以前身份了。
從天選之城逃出來之後鍾離逸充滿了迷茫,她根本就無處可去。對於天堂之門鍾離逸心中充滿了憤怒,她要徹底毀掉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潛意識中認為遲華一定是最恨天堂之門的那一個,因此她鬼使神差般的來找遲華而不是去投靠光明聯盟。
「既然醒了就說說吧,為什麼來這裡?」遲華就坐在鍾離逸的床旁,一雙腳還稍稍搭在床沿上,平淡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感*彩。
「我是從天堂之門逃出來的,我現在無處可去,我希望你們能收留我。」鍾離逸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哦?你姑姑不是教會的大祭司嗎?天堂之門如果連像你這個級別的祭司都逃了的話,我想離覆滅也不遠了吧?」因為陳祈的原因遲華現在掌握了大量關於天堂之門的情報。
「天堂之門中國教區幾天前換了新的主教,鍾離玉華為了保住她大祭司的位置不但自己委身新主教,還將我也當作犧牲品讓我也成為那個混蛋的玩物,我一怒之下打傷了他才拚死逃了出來。」鍾離逸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激動聲音中還帶著輕微的顫抖。
「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鐘離祭司還有無處可去的那一天?而且憑我們的之間交情,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收留鍾離祭司的理由吧。」遲華的語氣中帶著譏諷。
鍾離逸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你們跟天堂之門有不可化解的仇,我也希望他們徹底消失,而且我掌握了大量天堂之門的情報,合作對於我們雙方都有利!」
遲華冷冷的一笑,「合作?你現在拿什麼和我們合作?你掌握的那些情報陳祈同樣也清楚?」
鍾離逸就是一愣,「陳祈?陳祈他還活著嗎?他在哪?」
遲華並沒有回答鍾離逸的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遲華的冷漠似乎再次激怒了鍾離逸,鍾離逸充滿怒火的目光直視著遲華,鍾離逸曾經幾次同遲華目光相對,似乎每一次都是充滿了怒火。鍾離逸終於再次敗下陣來,目光也變得平和,「論在教會中的地位,有些絕密的情報可不是陳祈這個層次的祭司能掌握的。另外,在上次交戰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們進化者身上穿的鎧甲,那些鎧甲都是你憑藉金屬異能製作的吧,但只要離開你,那些進化者想把鎧甲脫下來也做不到吧?而我知道天罰騎士鎧甲的秘密。」
遲華的心裡就是一動。他自然知道自己製作的鎧甲的劣勢,因為無法巧妙的處理關節等活動部位,自己做的鎧甲在靈活性上要比天罰騎士的鎧甲差一大截,但差得最關鍵之處在於天罰騎士的鎧甲是各個身體部件湊成的一套,天罰騎士可以自行穿戴,而自己的鎧甲是利用異能直接在進化者身上形成的。別以為這只是小小的區別,但在某些時候卻可以決定戰爭的勝負,特別是一些突然發生的戰鬥,因為自己不可能永遠在鳳凰城的進化者身邊給他們隨時提供鎧甲。
遲華的心裡雖然劇烈波動著,但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冷冷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鍾離逸的自信瞬間被擊垮了,「憑什麼相信我?憑什麼相信我?」鍾離逸突然從床上走了下來,赤著腳失魂落魄的向外面走去。
「站住!鍾離祭司就這麼走了嗎?你不會忘了我們之間還有解不開的仇吧?」
鍾離逸猛然站住身形,回過頭來,茫然的眼神的望著遲華。
「鍾離祭司一定是壞事做多了記不住哪一件了,伏擊順安車隊,胡伯父女、還有車隊護衛的一條條人命,都是鍾離祭司帶人做的吧?」
「那對父女死了嗎?他們不是還活著嗎?」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安安從外面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