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前夜話
一支龐大的車隊緩緩開出了營地，前頭開路的是十幾輛東風猛士，吳馭龍仍然坐在第一輛，之後是20輛04A型步兵戰車、30多輛解放卡車。
經過營地門前的一場風波耽擱，當車隊來到之前道路阻斷的地方時，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一頂簡易的軍用帳篷內，陳彪正陰沉著臉聽著面前年輕軍官的彙報。
「張連長帶人沒有抓到龐文彬一伙人，應該是提前就溜了，營地內也沒有這些人的蹤跡。」
「今天中午鬧事牽頭的那些人呢？」陳彪問道。
「如您所料，應該是有組織的，很多人在人群散了之後就在營地里失去了蹤跡。但我們還是抓到兩個，但這兩個人到目前為止死活不承認是受人指使！」
「團長，您別擔心，龐文彬這夥人就是一些地痞流氓，成不了什麼事，跑了營地反而安生。」吳馭龍在一旁勸解道。
「哎！」陳彪重重嘆了一口氣，「老呂這人就是太死板，什麼時候啦還在講法制、講程序，我總擔心營地里出大問題。」然後繼續對面前的軍官吩咐道：「告訴三營長，讓他這幾天給我加強警戒，特殊情況可以採取特殊手段。」
「是。」年輕軍官轉身往外走。
「等一等。」陳彪突然叫住了已一腳帳里一腳帳外的軍官，「讓三營長派一個班，注意保護呂市長的安全。」
「馭龍，你去通知一下陳國軍，還有其他營以上幹部半個小時以後在我這兒開會，我們商量一下明天攻佔南郊糧庫的戰鬥怎麼打。」陳彪一手揉著太陽穴一邊對吳馭龍說道。
……
在離避難營地不足三公里遠的一幢殘破三層小樓內，也秘密開著一場會。
「大哥，先見之明啊，您就是高！您怎麼能預料到陳彪會提前對我們下手呢？」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對著正中的白凈男人大拍馬屁，此人正是陳彪想抓沒抓到的龐文彬。
龐文彬故作深沉的笑而不語。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殺回去啊？現在可是最好的時機，裡面的人傳出消息，真找到了有幾十萬噸糧食的大糧庫，要是等他們把糧食運回來，我們就再也沒機會了。」一旁的老二說道。
「大哥，雖說現在營地里空虛，但畢竟還有一個營呢，這輕重機槍往那一架，我這心裡就沒底。」 一個紅鼻頭的男人接著說道。
「小五，你個沒種兒的貨，每次都是你拖後腿。」老二說著往紅鼻頭男人屁股上踹了一腳。
「二哥，你有種，你今天中午怎麼不帶人往上沖啊？在後面最先溜的就是你吧？」小五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啦，別鬧了。還沒成事就耗子動刀先窩裡反了。」龐文彬止住了越說越急的二人，龐文彬拍了拍小五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帶著兄弟們直接往槍口上沖的。」
「老二，你繼續負責營地里的人員組織，明天要有一場空前的抗議。」龐文彬繼續說道，「小五，你通知老三準備做好接應，我今晚帶人混進去。」
龐文彬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說道：「勝者王侯敗者寇，成與不成在此一舉！」
……
漆黑的夜色下，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相熟的士兵圍坐在一起，默默吃著乾糧，或是小聲的交談，前方帳篷里團長的戰前會議還在持續，一股淡淡的壓抑在營地內瀰漫。
遲華三人正舉著一根根鋼簽圍著一堆篝火烤肉，陣陣的肉香吸引了四五個相熟的進化者也一起圍過來蹭吃的。
「豆豆，這次馮子銘怎麼沒來？」 遲華突然間想起自從回營后再也沒見過馮子銘。
「據說是昨天戰鬥受傷了，跟陳教官請假了。」豆豆嘴裡嚼著肉含糊著回應道。
「狗屁，我看他是嚇著了，昨天跑得跟我一樣快，渾身上下一根毛都沒少！」曉飛在一旁幫腔，說完突然發現眾人都拿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尷尬的繼續低頭吃肉。
「孫躍峰也沒來，請假理由更奇葩，說是在雪地上摔了一跤扭傷了腳。」豆豆旁邊的一個進化者插話道。
「誰？」遲華遲疑了一下問道。
「就是第一天和咱倆一起挑戰陳教官的那個青毛狼人。」豆豆邊吃邊解釋。
聽著豆豆等人隨意的聊天，望著眼前跳躍的篝火，遲華內心空空的在發獃。目光穿過跳動的火焰，幾個靚麗的身影忽然在前方閃過。
「嘛呢，華哥，想姑娘呢？」豆豆突然用胳膊捅了正在發愣的遲華一下。
「對啊，哥哥是想姑娘，姑娘就來！」遲華說著騰的從火堆旁站了起來，「肖瑜，這邊。」
幾個女孩見遲華招手，笑鬧著徑直走了過來。
「姑娘們，一起來嘗嘗烤肉吧。」遲華對著面前的三個女孩招呼著，其他幾個男人也高興的紛紛起身讓座。
豆豆和曉飛偷偷對望了一眼，突然走到肖瑜面前誇張的彎腰鞠躬，「大嫂好！」
「豆豆你們倆個混蛋！」一把大刀在遲華手中迅速顯現，揮刀就向豆豆砍去。
「大嫂救命啊！」豆豆和曉飛撒腿就跑，卻邊跑邊喊，引得整個營地的人都看了過來。
幾個女孩笑著圍著篝火坐了下來，早有殷勤的男人遞上已烤好的肉串。
「哎呀，真香啊，還是跟著肖大美女有好處啊！」一個短髮瓜子臉的女孩邊吃邊感嘆道。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肖瑜一根蔥削的手指往瓜子臉女孩的腦門上點去。
女孩笑著搖頭閃躲，「這是什麼肉呀，這麼香？」
「蛇肉。」一個進化者答道。
「啊！媽呀！」肖瑜旁邊的另一個身材小巧秀氣的女孩突然一聲尖叫，把手中的肉串扔到了火堆里。
「真的？你們別開玩笑！」瓜子臉女孩氣鼓鼓的問道。
「沒開玩笑，蛇是遲華他們昨天殺的，有三米多長呢，你看蛇皮不是遲華還背著呢嗎？」說著一指正垂著頭拖著刀走過來的遲華。
「說我什麼呢？」遲華也不顧瓜子臉女孩的抗議，一屁股坐在了肖瑜和瓜子臉女孩的中間。
「這真是蛇肉啊？」肖瑜疑惑的望著遲華的眼睛問道。
「對啊，蛇肉大補啊，南方人不是都喜歡吃嗎？」遲華說著還用眼睛向肖瑜旁邊身材小巧的女孩瞄去，顯然也是聽到了剛才響徹整個營地的尖叫聲。
「你沒事背著卷蛇皮幹嘛呀？」肖瑜繼續問道。
「要給豆豆和曉飛做兩條內褲。」
「問你正經的呢？」
「就是正經的呀，你也想要嗎？」
「啊！」一聲更加慘烈的叫聲在整個營地上方迴響，肖瑜手中的鋼簽子狠狠的扎在了遲華的大腿上。
「好！好！」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溜回來的豆豆和曉飛在旁邊拚命的鼓著掌。
篝火旁，陣陣傳來的年輕男女的笑鬧聲使所有人都心裡一松，營地內戰前的壓抑氛圍不知不覺就淡了。
……
遲華捂著大腿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著，「真是冰美人啊，太狠了，簡直沒人性啊！」遲華一邊走著一邊嘟囔著。
肖瑜在後面默默的跟著，聽著遲華嘟囔也不出聲。
借著朦朧的月光，遲華在一輛輛的廢棄車倆間穿梭、尋覓著，驀地在一輛巨大的皮卡車前止住了腳步。
「遲華，你帶我來這裡幹嘛？」肖瑜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說呢？你扎完我就白扎了嗎？總得有補償吧？」遲華惡狠狠的問道。
「你想怎麼補償？在這兒?難道你想，你想，你太無恥了！」
「我想什麼？你倒是說呀？」
「車震？」肖瑜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黑暗的夜色掩蓋了女孩臉上的緋紅。
「哈哈哈……」遲華突然間笑了起來，「你想用車震補償我嗎？告訴你，我偏不滿足你！」
「你！」肖瑜的手再次舉了起來，一股寒氣瞬間開始瀰漫。
「停！又動真格的呀？好啦，不跟你鬧了。」說著遲華轉過身，把雙手都放在了皮卡的車廂上，皮卡車廂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內陷、消失，一縷縷的金屬元素被遲華緩緩吸收進體內，直到體內再也容納不下為止。
遲華暗自估算了一下數量，與自己預想的一致，吸收了兩枚神秘小石頭后，其身體內可以容納的金屬重量提升到了120公斤左右，各項身體素質提升到正常人的5倍。
肖瑜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直到遲華停手才說道：「你的能力是吞噬金屬？」
「不，準確的說是金屬控制。」遲華說著手中漸漸升起了一柄青鋒寶劍，劍長兩尺三寸，雙面開刃，中有淺淺一道血槽，護手如一彎殘月上翹，劍成，遲華輕輕一揮，一道青光便在黑夜閃過。
「送你的，明天一戰千萬小心！我們雖有機槍大炮，但也未必有陳團長想得那麼容易。」遲華說著便把劍遞向肖瑜。
「謝謝！」肖瑜一把接過了劍，欣喜的伸出二指輕輕撫摸劍身，「你是第一次送我禮物吧，別人都是送個花之類的，你竟然送人家一把劍。」
「我又不追你，幹嘛送花給你？再說你都答應跟我車震了，就更不用送花了！」
「讓你再占我便宜，看劍！」青光一閃，肖瑜舉劍就刺。
遲華一側身，轉身就跑，轉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自作孽不可活啊！」遲華的喊聲遠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