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一個悲催的故事

  既然開了頭，司空岸便也不再矯情，索性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十歲之前，我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就和那七兄弟一樣，是個二貨。」


  「直到我無意中被卷進時空裂縫，在『旅行』的過程中，不知身體受到什麼刺激，才變得能感知時空波動。」


  「事實上，我不是『活』了一千多年，而是『穿梭』了一千多年。」


  司空岸自嘲地嘆了口氣，又為自己倒了杯茶。


  「我第一次被意外卷進時空裂縫時，完全不能自控，只能被迫漂流，看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說起來也是我命大，竟然沒被時空亂流攪碎，反而產生了變異，有了特殊能力。」


  「所以，我雖然和古族人一樣有特殊能力，但我不是古族人，這就是原因。」


  沐七夕和百里連城對視一眼，皆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樣奇特的經歷。


  只聽他又繼續說道：「我在時空裂縫中漂泊了兩年，到我十二歲的時候才終於逃了出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自嘲表情更加明顯。


  「可是我發現，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司空家的人不是忘記了我，而是在時空回溯中直接抹掉了有關我的記憶。」


  「就好像我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我不甘心，試著接近他們。」


  司空岸說著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憑著這張臉，他們接受了我。」


  「但也並不是把我當做親生孩子來接受，而是把我當成是長得很像的有緣人來接受。」


  「司空老爺子還問我叫啥名字。」


  他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一直略微帶著些自嘲，除了自嘲外也沒什麼其它的情緒。


  可是沐七夕卻在其中聽出了一些落寞。


  想想也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經歷了那麼大的危機后好不容易回到家裡，卻發現家人都不記得自己了。


  而當初為自己取名的爺爺，還反過來問自己叫什麼名字。


  光用想的，都替他心酸。


  「我當時就說，我叫司空岸。」


  「知道『岸』的意思嗎？是彼岸花的意思，也是輪迴的意思。」


  「我從那時候就明白了，我是一個入了輪迴的人，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聽著他這幾句話，沐七夕心酸的感覺更加強烈。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


  開花不見葉，見葉卻隱花；

  生生世世花和葉永不相見。


  他為自己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心裡到底是有多無奈和悲愴啊。


  「但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能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我也是極為開心的。」


  「只可惜好景不長，不到一年，我又再次被卷進了時空裂縫裡。」


  「再過了一年，我逃出來再次去找他們時，卻又發現，他們又沒有我的記憶了。」


  「不管是司空行，還是司空岸，他們統統不記得。」


  沐七夕黑線，這也太悲催了吧？

  「我還是不甘心，又故技重施，再次接近他們，讓他們接受了我。」


  「呵呵，只可惜，這次的時間更短，只大半年，我就又被卷進時空裂縫。」


  「後面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司空岸自嘲地笑了笑，往後靠進座椅里：「再出來時，他們又不記得我了，我又得重頭再來。」


  「如此反覆幾次，我便也累了，沒有再去打擾他們。」


  「當然，在這一次次的時空旅行中，我也不是沒有收穫。」


  說完前面的悲催故事，司空岸換了個語調，道：「除了身體變異，能感知時空波動外，我的實力也在飛速增長。」


  「看那七個，天賦也是很好的了，而且還遇到你們，算是有了奇遇，到現在卻才只是武王實力。」


  「而我，我的實際年齡比他們都小，卻早就是半武尊了。」


  「另外，我穿梭了上下好幾千年的時光，這個大陸的歷史變動，大概是沒人能比我更清楚了。」


  沐七夕「哦」了一聲，原來這就是他擁有「幾千上萬年」記憶的真正原因。


  「所以，你不是真的輪迴了幾世，也不是真的靈魂不滅？」


  換句話說，他也只是看了幾千年的電影而已嘛。


  這麼一想，沐七夕立即覺得他沒那麼恐怖了。


  但是司空岸卻是搖了搖頭：「不，我是真的靈魂不滅。」


  「前幾次被捲入時空裂縫，我都是被迫漂泊，後來我就慢慢地適應，並學會了控制。」


  「特別是在身體變異，能感知時空波動后，我已基本能避開時空裂縫了。」


  「但我想弄明白，究竟這些時空裂縫是怎麼出現的，又為什麼會出現。」


  「於是，後面的很多次，都是我自己主動地跳進裂縫裡，想探尋原因。」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到了古族人的異常，順藤摸瓜查到了背後那個神秘人的存在，懷疑這些時空回溯和裂縫都是他弄出來的。」


  再後來的故事嘛，就順理成章了。


  既然他發現了背後的神秘人，肯定會繼續追查下去；


  於是就知道了古族人都是從地球穿越過來的事，也知道了那個神秘人不懷好意。


  再於是，他就揭竿而起，開始了為恢復龍躍大陸的本來面目而奮鬥的過程。


  「又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到了未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歷，我以前穿梭了那麼多次，都是回到過去，從來沒有去過未來。」


  司空岸說著：「我看到了你的存在……不，準確的說，也不是你，她雖然也叫沐七夕，但和你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她是那種像女王般的存在，知識淵博，殺伐果斷，卻又剛愎自用。」


  「想做的事就一定要達成，不擇手段，也不會有多餘的私人感情，更甭提成親生子。」


  沐七夕聽著，額邊一滴冷汗滑落。


  聽他的這些描述，那個「沐七夕」更像是小七。


  結合剛才小龍說的那些話，沐七夕幾乎可以推斷出，司空岸當時看到的，應該是B的計劃中的「第三步」；

  她的任務完成後，小七登場。


  「我發現她是左右龍躍大陸命運的關鍵，費了很多心思追查。」


  「又想辦法穿越去地球，回到幾百年前，創建了司空家，刻意留下了一顆泉心和有你的名字的字條。」


  「這些，都是我為你而做的鋪墊，我想阻止你變成那樣的人。」


  說到這裡，整個事情的脈絡已經非常清晰，以前他們看不清的事也都變得開朗。


  司空岸攤了攤手：「所以，論布局，你們是贏不了我的。」「以我現在的能力，我可以隨時穿梭時空回到過去，改變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