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莫名的忐忑
心泉，是四大家族共同的秘密，只有最核心的人才知道。
凡是家族內部的核心人員，都會定期地飲用一些心泉，作用是提升對空間通道的感應力，同時對修鍊有一些幫助，不過會削弱潛力。
而且這種削弱是會遺傳的，所以守護家族到第六代就基本出不了什麼人才了。
以上，是沐七夕聽司空暢說的。
但具體什麼是「空間通道的感應力」，沐七夕不知道，也不太懂為什麼要為了這玩意而削弱血脈的潛力；
還有，到第六代就不出來人才，然後到多少代以後這種影響會消除，她也不知道。
現在，小龍主動提出要吃心泉，沐七夕覺得，大概不用擔心小龍後代的問題吧？
「姥爺，事情就是這樣了，你看可不可以給它嘗嘗？」
抱著小龍找到老爺子，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沐七夕獻寶似的把小龍捧到老爺子面前：「來，小龍，叫太姥爺。」
小龍叫她媽咪，那叫她的姥爺就應該是太姥爺。
平白無故多了個「孩子」，沐七夕倒是適應得挺快的。
「唧唧唧。」
小龍很乖，乖乖地重複媽咪的話。
可是只有沐七夕和百里連城才聽懂了它在叫「太姥爺」，老爺子聽著卻還是「唧唧唧」三個單音節，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這就奇怪了，我和連城都能聽懂啊。」
沐七夕和百里連城對視一眼，都是搖頭，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小龍，那你叫我什麼？」
百里連城把小龍接過去捧在手心裡，看著它問。
一向乖巧的小龍此時卻是傲嬌地扭開了腦袋，拒絕回答他的問題，只看著沐七夕，伸著兩隻小手撒嬌：「媽咪，抱抱。」
「雖然我聽不懂，但看它的動作眼神，的確比以前更像人了些。」
老爺子撫著鬍子，看著小龍，若有所思：「它能吃掉那兩顆小石頭變成眼睛，這會兒又能被聖水救醒，又說要吃心泉。」
「或者，它真如暢兒說的，是打開空間通道，結束家族守護重任的關鍵。」
對著沐七夕招手，示意她過去坐到他身邊，老爺子掏出一把鑰匙交到她的手心裡：「守護家族的更替，不是誰決定的，而是心泉自己決定的。」
「心泉有靈性，會自己選擇主人，被它選中的人，就是守護家族的第一代，比如我。」
「然後等家族到了第六代或者第七代，不能再擔負守護任務時，它又會再去尋找下一個主人。」
沐七夕拿著這把鑰匙，看它像是玉石打造，形狀像是鑰匙，但並沒有一般鑰匙那樣參差不齊的輪廓。
老爺子繼續說下去：「說是心泉尋找主人吧，不如說它是尋找僕人，即使是我，其實也沒見過心泉真正的模樣。」
「很多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空間通道雖然被封印了，但一直都有一股我們看不見，但卻感覺得到的氣息泄露。」
「所以，守護家族的人必須接受聖水洗禮，長期居住在本部的人必須習練心法，核心的人也必須定期飲用心泉。」
「這一系列的事都是相關聯的，都與空間通道有關。」
聽到這裡，沐七夕對那什麼心泉已經完全沒了好印象：「那它給了我們什麼好處，我們幹嘛要聽它的話？」
聽起來，這個心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任性的主宰神，選中了誰，誰就要賠上子孫後代的潛力來完成它的交託。
老爺子笑笑，摸摸她的小腦袋：「它給了我們權勢，給了我們一個突破自身桎梏的機會。」
「想當年，你姥爺我也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實力不高，還很窮，還仇人一大堆，每天都過著東躲西藏，擔驚受怕的日子。」
「是心泉選中了我，我才有了提升實力到現在這一步的機會，也才有了保護身邊的人的權勢和力量。」
過往的艱難歲月，老爺子沒有多說，但是沐七夕也能想象得到。
當時，恐怕已經到了他們最絕望的時候了，然後得到了心泉的幫助。
說是幫助，其實也就是一場交易，它給了姥爺建立一個「司空家」的資本，而姥爺需要付出的，是整個家族的守護。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
果然如此。
難怪姥爺對權勢看得那麼透徹，因為這都是他的親身經歷啊。
「在家族的古譜上，那些先驅者們也曾想打開空間通道，或許就能結束這個任務，就能避免子孫的削弱，但都沒有成功。」
老爺子的話題繞了回來，看著小龍：「或者，它就是那個關鍵吧。」
因為這麼神秘，又和心泉這麼合拍的東西，從來沒出現過啊。
在場的三人，老爺子、沐七夕和百里連城，都把視線盯在了小龍身上。
這個小傢伙卻根本沒聽老爺子在說些什麼，正在百里連城的掌心裡自己跟自己玩得開心，忽地察覺到三人的視線，呆了一呆，竟然害羞地用小手捂住了臉。
那可愛的動作，逗得三人忍俊不禁。
「七夕，去吧，心泉就在聖水池旁邊的假山山洞裡，拿著鑰匙進去就能看到。」
老爺子語重心長地拍拍沐七夕的肩膀：「或者，你，就是我們家族的奇迹。」
「我……姥爺，你不跟我們一起去么？」
不知為什麼，沐七夕捏著這把鑰匙，卻莫名有些緊張，有些不舍，心裡有些說不清楚的忐忑。
老爺子哈哈大笑：「怎麼？咱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寶貝，今天也會有不敢一個人行動的時候？」
「別怕，我們都要去的。」
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你們先去，我去叫你舅舅們，趕后就到。」
「那，好吧。」
沐七夕心裡就是莫名地覺得忐忑，但想想，是小龍吃心泉，又不是她吃，而且這是在自己家裡，能有什麼事兒？
最近她這顆腦袋有些不大正常，沐七夕把這份突如其來的忐忑歸結為自己又犯毛病了，丟到腦後沒有在意。
「連城，走吧。」招手，叫上連城，抱著小龍，「一家三口」原路返回，又去了聖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