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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賽前夜

  馮見雄既然做了隊長,自然要擔當起自己的責任。對於應該拍板的事情,他從來不吝武斷。


  「正式大賽裡面,各隊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再去更換隊員位置的,所以從今天起,我們也要明確各自的職責,把自己的角色磨合起來。


  裊姐,全隊你實力最差,以後你就專心做一辯。如果我們是正方,那開場陳詞就由全隊討論形成之後,你自己念熟背熟。如果我們是反方,就在討論好的立論稿上再加一點隨機應變。


  美琴姐眼界和態度最高屋建瓴,就當四辯好了。我和海茉姐分別擔任二辯、三辯。我負責引領交叉和自由辯論時的進攻節奏,海茉姐專攻隨機應變抵擋對方的反證——嗯,總的來說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馮見雄交代完分組的安排,又和大家講解討論了一番分工技巧,其餘三個妹子也沒啥不服的,這事兒就算是這樣定下了。


  馮見雄便繼續往下交代後續的硬體安排:「那從今天開始,當一辯和四辯的,就要著重強化形體儀態、肢體語言和節奏了。以前校內自己玩玩的比賽,大家節奏都不是很好,開場陳詞和總結陳詞那種三四分鐘的大段陳述,經常有半分鐘以上的時間誤差。在學校里掐鐘不嚴格,這些都是小問題,大賽里就很致命了……」


  「別說這些原因了,你就說要我們怎麼做吧。」南筱裊竟是對馮見雄挺服氣的,大咧咧就讓他直接指揮。


  「咳,那我就不客氣直說了。」馮見雄清了清嗓子,「我昨天網購了兩塊大的落地穿衣鏡,明天淘寶會送到我在校外買的住處。反正到時候你們住那裡,每天就對著鏡子照著練好了。兩人一組,互相掐時間,然後用DV拍下來。我還配了4台電腦,都是21寸的液晶顯示器,看起來舒服點,要記得自己觀察自己各個角度被拍下來的效果。」


  虞美琴從小不喜歡當花瓶,聞言便有些蹙眉:「不至於吧……我們這是訓練辯手誒,又不是娛樂經經公司訓練領舞。還不如把精力多花一些在第一場的辯題討論上呢。」


  馮見雄耐心地勸說:「臨陣磨槍么,其他技能這十幾天里也提高不了多少,我說的訓練對於你們這兩個位子,是最立竿見影的。再說,華政這種對手怎麼有資格讓我把所有精力賭在辯題上?我們要向遠看,起碼半決賽才是艱苦的攻堅戰。」


  馮見雄如此解釋,其他幾個妹子也就再無不服。她們聽說馮見雄還自掏腰包做了這麼多準備,內心還是覺得這男生挺有擔當的,起碼配電腦買DV裝穿衣鏡,加起來也花了幾萬塊錢了。別的學生搞校園社團活動可不肯花這個錢。


  ……


  當天討論到很晚,大伙兒一起去校外聚餐鼓舞了一番士氣,才各自散了。


  馮見雄領著一群妹子到了自己暑假前剛在校外買下的房子,稍微坐了聊一會兒,喝了點水,然後把鑰匙交給了虞美琴(史妮可本來就有)。他本人非常紳士地告辭,準備回校內的宿舍睡。


  虞美琴順勢客氣:「我送你下去吧,順便再配兩把鑰匙,給海茉姐和裊姐也留一把。」


  「也好,是我沒考慮周到。」馮見雄一想也對,讓三個妹子公用一把大門鑰匙,確實有點不方便。


  反正這些女生也都是體面人,就算將來留下了這處房子的鑰匙,也不會來偷東西,有什麼好怕的。


  然後馮見雄和虞美琴就並肩下樓了,留下南筱裊和田海茉趁機洗了個熱水澡。


  虞美琴自從昨天聽說馮見雄和史妮可成了男女朋友,還一直沒機會兩人獨處說話。


  今天一整天聊辯論隊的正事兒,她反而渾渾噩噩,發揮出來的水平狀態,竟然連南筱裊都不如。


  如今,可算是逮到了二人世界把話問清楚的機會。


  走去配鑰匙店鋪的路上,襯著小區里昏黃的路燈光,虞美琴低著頭若無其事地問:「小雄,聽說你和妮可……那個了?保密工作做得真雞賊。」


  馮見雄微微一怔,旋即微笑著坦白:「你都知道啦?我其實沒想瞞著,不過這種事情也沒啥好大肆宣揚的。別人不問,我也不好主動說。」


  「我也是靜靜告訴我了,才聽到了,不然誰耐煩亂打聽。」


  虞美琴畢竟知道這事兒已經整整一天了,心情早已調控平靜,語氣中自然不會再有任何失控的跡象。她如此補一句,也是顯得自己非常嫻淑貞靜,並非主動八卦的人,「不過,既然成了好事兒,於情於理總該請好朋友們聚一聚,出出血,反正你現在也是土豪了,還怕請客?」


  「那是,必須的,美琴姐你都開口了,我怎麼會吝惜這點小錢。」馮見雄一口答應。


  虞美琴本來還想問馮見雄「你究竟是看上了史妮可哪一點」。


  連帶著後續的台詞,她都已經在腦海里整理得非常清晰了。


  可是話到嘴邊,虞美琴竟然覺得喉嚨像是被抽了真空,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感情是沒有道理的,何必強求原因呢。


  她醞釀再三,臉色憋得通紅,竟然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了話題:

  「小雄,剛才上午你找海茉姐要授權、到時候以法援中心的名義幫忙打幾個打假官司,我總覺得不太妥。你又不差這點訴訟費,幹嘛不借個正規的律所殼子做這個事情呢?你這樣,吃相太難看了,將來功成名就,說不定還是一個上進的污點。」


  馮見雄哂然一笑:「污點?我不怕污點,我一輩子做律師,又不會考慮改行當法官檢察官或者當代表、委員,我要善名幹嘛?有凶名、證明我的能耐,就夠了。」


  虞美琴知道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也不好多勸。


  只是妹子心地還算正直,對窮人終究還有幾分惻隱之心,最後勸了一句:「但是,我們法援中心的資源,平時都是用來幫打不起官司的窮人的,你這麼做,不會覺得助紂為虐么?」


  「我又沒讓你和南姐田姐也幫忙,只是借了殼子,事情都是我和妮可自己在做,佔了什麼資源了?」


  「但是本來哪怕是你和妮可,也應該有不少精力放在幫助窮人應訴上面的啊,根據《律師法》,哪怕是正經的律師,每年都有法律援助的指標要完成呢。你逃避義務,也是一種對窮人的不公啊。」


  虞美琴到法援中心大半年,平時也沒做什麼黑歷史的事情,倒是經常不收錢接那些給農民工討薪之類的案子——雖然每次都能勝訴,但這妹子沒啥對付老賴的鐵血手腕,所以從來沒幫人要到錢,屬於「只佔理,沒錢拿」。


  這也不能說虞美琴聖母,只是因為她出身富家,所以不在乎錢,只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行俠仗義證明自己的人生價值。


  馮見雄太了解虞美琴了,所以他知道不能再大義名分上跟對方繼續瞎扯。


  「行了,那這趟算是最後一波——以後我保證不用法援資源幫有錢人打官司了,行不?

  其實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今天,我之所以『公器私用』給資本家打假,不也是因為那幫窮逼愛買假貨、看盜版,才導致國法把『假冒』和『偽劣』這兩個空子捆綁在了一起。


  如果我們生活在一個知識產權保護很完善、民風淳樸的國家,國家犯得著把侵犯知識產權型違法和質量安全型違法捆綁到一起嗎?


  所以,下次如果再有討薪的農民工叫囂『為什麼法援律師不認真對待給我們討薪的官司、卻把精力專註於給資本家打假』時,他們就該捫心自問:『我有沒有明知是假貨還因為假貨便宜而買?我有沒有看過盜版?』如果有,那這就是他們自作自受,是他們的原罪,我有什麼心理負擔?

  法律服務,說到底也是一種知識經濟。既然這世上有些窮逼覺得知識服務都該不收錢,那就祈禱自己別出事好了。真出了事,那就要麼掏錢,要麼等死,童叟無欺,兩不相欠。」


  聽了馮見雄如此冷血而又精準、正確的言論,虞美琴竟然完全無法反駁。


  她是明白人,見多識廣,知道馮見雄說的雖然殘酷,但都是真的。


  正如國內和阿三因為喜歡侵權國際製藥巨頭的專利,那最後人家就不研髮針對華夏人或者阿三的定製化改良,放任華夏人和阿三服藥后的副作用——本來西方製藥巨頭是準備放棄整個黃種人市場的,之所以沒放棄,還是因為扶桑人和韓國人好歹還在尊重專利。


  所以那些國人裡面基因比較接近扶桑人和韓國人的,吃了那些虎狼之葯后副作用才能小一些,而那些基因和扶桑人差距比較大、和阿三比較接近的傢伙,吃不吃死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這都是公地效應的悲劇,沒啥好多說的。


  虞美琴配完鑰匙,又走出幾十步,到了僻靜之處,才咬牙坦白:

  「我有點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妮可了,只有她會無條件地崇拜你,你說啥就是啥。哪怕有一天——我是說萬一——哪怕有一天,你變成了一個惡魔,妮可也會死心塌地陪你一起毀滅的。好吧,這點我不如她。算我認命了……」


  「你……你不會是想說你曾經對我有好感吧。」馮見雄有些局促,「其實我知道你不太受得了我的風格,所以我不想傷害你。」


  「行了,都別說了,大家還是好朋友。至少你的才華我還是欣賞的。」虞美琴拿得起放得下地坦蕩釋懷,跟馮見雄揮手作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怔地落下淚來:


  「真可惜,那麼有才,那麼有想法的人,為什麼要走那麼極端的路子呢?我也沒要你多悲天憫人,但三觀稍微正常一點不好么?算了,不是自己的,不能強求。」


  她不是聖母和白蓮花,她對聰明才智之士的容忍度甚至說是好感也挺高。但她真的有點受不了那些孤高出世的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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