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年

  “啊？”顧連城吃驚，隨即疑惑道，“你去參加文舉我都替你覺得沒底，還想參加武舉？” “要更特別，才能吸引蒼翎越的視線。”楚辭沉穩地答道。 “行，就算你行，可是文舉武舉幾乎是同時進行的，你要怎麽辦！”顧連城著急地又問。 楚辭不答，似乎是在想對策，但想了什麽她不說，一直沉默，沉默完了就走，隻是在離開前說：“我自有對策。” “你——你別想讓我幫你冒險！”顧連城氣憤地喊道，他擔心的，是她要參加武舉，她那點外家功夫，能應付得來？ “可以，但你要做到一點。”楚辭不等顧連城安下心來，繼續說道，“不管我做什麽，不準阻止。” 第三天。 楚辭天剛亮就起來，拿出顧笙歌臨走前送給她的一個盒子。這是個做工精致的黃花梨木盒子，上麵刻著龍飛鳳舞的花紋，隻看盒子就覺得裏麵的東西絕對價值不菲。 她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眼睛頓時一亮。 盒子裏裝著的‘名貴’物品，其實不過是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寬衣大袖的樣式，袖口衣角都繡著暗銀色的祥雲紋樣，是顧笙歌平日裏慣穿的樣式。這件衣服不僅做工十分精良，用料也極其名貴，是景國最負盛名的月光錦，這種錦緞製成的衣服，穿上的人走動動作間衣服上會折射出淺淺淡淡的光色和紋路，恰似如水的淺淡月光。月光錦出自景國第一繡娘文繡之手，每年外售的數量極少，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然而，對於楚辭來說，最讓她驚喜的，不是這件衣服有多名貴，而是，它的款式是男款衣袍。 顧笙歌在離開前就給楚辭留下了這件禮物，吩咐她，等到過了生辰後再打開。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早就知道了她的選擇，並且決定默默讚同她的選擇。 果然，是件價值不菲的寶貝呢。 楚辭立刻迫不及待地換上衣服，剛要去銅鏡麵前看一看，眼角一瞥，卻看到了那個盒子裏，差點被她忽視了的剩下的兩件東西。 一把精致小巧便於攜帶的匕首，一塊翡翠做成的薄玉牌。 匕首是顧笙歌留給她防身用的這個楚辭知道，那玉牌……她拿起玉牌來看，隻見正麵刻著幾個端莊秀氣的小字，左相令。 這是象征著顧笙歌左相身份的指命令牌，他吩咐下屬做事的時候通常就會把令牌交給那個人，作為身份和權力的憑證。可以說，能代表顧笙歌左相身份的東西就分為一塊玉牌和一塊玉印。玉牌就是這個左相令，是可以讓下屬們拿著用的東西，玉印則是左相印，是左相身份的憑證，不可轉手不可濫用。 居然把這個都給了她……楚辭望著手中溫涼的玉牌沉默，表情極淡。片刻後，她將匕首和令牌都放在衣袍的暗袋裏藏好，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是平日裏慣有的溫良淺笑。 顧連城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門口的，正巧與楚辭四目相對，雙方都怔了一下，然後楚辭笑著開口打破沉默： “爹爹起得真是早呢，我還想先走著，免得擾了你休息。” “哼——”顧連城輕哼一聲，不滿地說，“這還叫早？我要是再晚一步，你什麽時候溜的我都不知道！” “怎麽會。”楚辭笑著往外走，負著手，不慌不忙的樣子，經過顧連城身邊時也不停下，隻是問他，“我現在就要去考場了，爹爹要送我到門口嗎？”她征詢顧連城的意見，卻提出了她的底線——隻是到門口就行，再遠了她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