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瞳目現（下）

  北齊 臨淄 乾宇殿禦書房

  南唐無雙公主李歆若，當眾舞出《點絳唇》，而後覆眼白綾掉落，其眸竟是一目重瞳……


  北皇祈顏澤看著暗探呈上來的情報，一雙深邃霸氣的眸，死死的盯著奏折上的“一目重瞳”四字，久久不語。


  原來如此

  怪不得……


  南曆二十五年 四月五日 中吳正式向南唐宣戰


  南唐皇宮 結漪殿


  “公主，今日早朝，左騎將軍突然稱病，朝堂之上一時找不到可用將才，”落日躬身稟報。


  弄影正在為李歆若描眉，見李歆若聞言黛眉微蹙。


  “左騎將軍趙淩？”李歆若話語之間帶著些許不屑，整個南唐無人不知趙淩愛慕傾城太子，卻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而今恰逢狼煙再起的時候趙淩稱病，誰信？


  “皇兄現在何處？”李歆若起身，眉宇間似乎多了點擔憂。


  “傾城太子現在和泰殿，”落日再次回道。


  “替本宮換上朝服，去和泰殿。”李歆若言語之間帶著不可抗拒的霸氣，結漪殿的侍從無不驚異，五年的時間卻讓當時一個軟弱的小公主變得如此光芒四射，清揚華貴。


  “喲，這不是皇妹嗎？”李雲樂正帶著一群官宦小姐在禦花園中遊玩，正好與李歆若正麵迎上，卻並未行禮。


  而李雲樂身後的那些貴族小姐，也陽奉陰違的做做樣子，看不出一絲恭敬之色。


  “雲樂公主，”李歆若嫣然一笑，眸光似水，美得讓人不敢直視：“本宮還有事，先行一步。”


  李歆若轉身離開，直接被無視的李雲樂如何能忍下這口氣：“李歆若，你竟敢惹怒玲瓏公主，本宮一定要勸父皇把你交出去。”


  “你……”落日正欲出口，李歆若卻揮手製止，麵色凜然，轉而釋然一笑：“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試試。”


  一招擊中，點其死穴，李歆若一句話，駁的李雲樂啞口無言，隻能瞪著眼睛目送李歆若離開。


  “和泰殿”是南帝處理政務的宮殿，取自天下大合，國泰民安之意。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廊簷樓台，李歆若驀然發現，在宗學吵鬧嬉戲的日子恍如隔世。


  “無雙公主，”守殿的近衛見是李歆若，急忙行禮，進殿稟報。


  “兒臣參見父皇，”李歆若躬身行禮是眸光流轉，發現李宸若站在自己的身側溫潤淺笑。


  “平身，”南帝不耐煩的揮揮手，直言：“有什麽事？”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請旨帶兵出征。”隻言片語，卻讓殿內的空氣停滯。


  “皇妹年幼無知，口出狂言，還望父皇切勿當真，”從李歆若進殿的那一刻，李宸若就知道這丫頭必然是為了出征之事，可是沒想到她竟請纓掛帥。


  東西宮失和已久，劉林兩氏夙願已深，唯獨傾城太子與無雙公主情意深切，讓南帝李匡頗為欣慰。


  可如今看，來這兩人簡直就是南唐的災難，一樣的無法無天。


  “李歆若，你才不到十五，這樣的擔子你擔得起嗎？”南帝怒火中燒，不知道出宮這五年李歆若到底學了什麽，竟變得如此“狂傲”？

  “兒臣既然前來請旨，自然擔得起這個擔子，”李歆若字字有力，眉間多了一份英武，全然沒有了小女兒的嬌羞。


  “兒臣也願請旨，”李宸若跪地行禮，言而有據：“其一，中吳與南唐一戰，說到底是因兒臣而起；其二趙淩將軍稱病，兒臣也脫不了幹係；其三，兒臣既為兄長又為南唐儲君，領軍出征，責無旁貸。”


  “好，”南帝氣的身體發抖，指著跪在殿中的一對兒女：“朕的好兒女，既然都想出征，朕就成全你們。”


  “來人，擬旨。”南帝看著殿中絲毫不為之所動的李氏兄妹，咬牙切齒道：“賜封李宸若為南唐兵馬主帥，李歆若為南唐兵馬副帥，即日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