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竹林晉正經
方言不顧沈飛燕的阻攔,戴上面具走出了房門,夜風習習,月空似乎也十分配合方言的行動,烏云為其遮擋了明月的光輝,躥梭在屋檐之中的方言並不會被巡查的碧波弟子所發現,方言依靠著記憶分析了下路線,若是以前的碧波宗,方言若想找到公孫辰的住宅,恐怕要費些功夫,可是如今不同,清泉山上的碧波宗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經費重修華麗住宅,一些稍微寬闊的房屋便是一些長老弟子的宅邸
公孫辰一個被青木掌門格外獨寵的大弟子,住宅自然不會簡陋,舉目望去清泉山內佔地最為寬闊的宅院,守備最為森嚴,便是其的住宅,十分的好找;方言藏身於角落之中,低聲呢喃道:「如此森嚴倒是如何進入?」
外面守衛弟子半米一個崗哨,三個時辰進行換班,因此負責站崗的弟子分外的精神,若是想在這群弟子中穿插進去簡直如登天般困難,一籌莫展的方言死死地盯在那裡,如鷹敏銳的目光緊鎖門前的守備,他想從中找出漏縫可尋
「嗨,你幹什麼去?」突然動了,站在門前的守備終於有人身子動了,這時天色幾近天明,那守備的弟子向著牆根處走了一走,周圍看守的弟子紛紛被其突兀動作所吸引,腿腳有些發麻的方言,已經顧不了其他,身子如箭一般彈射而出
那守備弟子說道:「瓜娃子地,老子有些尿急,你們慌張什麼」
院外一陣話語聲,方言已經竄入了院落之中,院中擺設簡單,一張桌子兩個石凳一顆槐樹便是整個院中的所有,方言蹲在院中角落揉了揉發麻的腳掌,眼睛快速的眼中三個房間掃視,一般來說,主家為尊自然是住在上房,左側房為客人所住,右側房下人住所,方言匍匐著身子,一陣小碎步貼身在上房窗戶下,探頭向著黑漆房間內望去,屋內鼾聲如雷,或許是因為有著層層警備弟子的把守,公孫辰自然不必擔心自身安全,故而睡得死沉
方言喃語道:「我這算作盜取吧,唉,實乃不想做梁上君子,無奈,今日居然為了…唉」方言探頭望了望窗戶內,尋找了一個好的落地點,翻身入屋,公孫辰依舊睡著,方言心中冷笑道:「若我是殺人的刺客,恐怕公孫辰此刻已經命喪黃泉,今日我盜取他的破鏡丹也是為了讓其提高警惕吧,算是一件大好之事」說著躡手躡腳來到床邊,摸索著其衣服內,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公孫辰如此重要東西,居然沒放在身上?難不成隨便丟棄在桌上不成?」心中想著,眼睛想著桌前望去
桌上一個木製錦盒赫然擺放在醒目位置,方言皺起眉頭心中想道:「如此重要東西當真丟放在桌前,看來這大師兄也是心比天大,倒是沉穩的住心」方言將木盒拿起,為了確認裡面真的裝有丹藥特地將木盒打開看了一眼
既然東西已經到手,方言自然不會在此多做停留,不過令方言也沒有想到的是,盜取公孫辰的東西居然如此輕鬆,這還是他第一為盜,真沒想到如此容易得手
輕聲一躍,竄出房間,眼光望向屋頂,身子消失在院落之中,待方言走後,屋內的鼾聲忽然停了下來,原本睡著的公孫辰忽然睜開了眼睛,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
「就這麼輕鬆?」方言回到屋內,沈飛燕看到衣衫完整的方言,不禁心中納悶,待方言將所有事情的原委講述一番后,沈飛燕皺起了眉頭,因為方言口中的公孫辰與她眼中的大師兄極為不相符合
方言將木盒拿出道:「是這個木盒吧」
沈飛燕接手察看道:「盒子倒是對的」說著打開木盒細嗅其中的丹藥,鼻尖微動道:「葯香也對」沈飛燕這下更加摸不清頭腦了:「難不成這次真的是公孫辰大意了?可是…」沈飛燕總感覺哪裡有些詭異,可是就是說不上來
方言笑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他公孫辰就是再足智多謀,也不會想到碧波宗內居然有人會盯上他手中的東西,更不會想到有人連他的東西都敢盜」
沈飛燕嘴角微微上揚不屑道:「一個整天滿口嚷著仁義俠士的人,此刻居然當著我的面夸夸其談他為盜的經歷,真是偽君子一個」
「你…」方言皺起眉頭,抿了抿嘴道:「這也是你們碧波宗的二師兄讓我去做的」
「可你也有自己私心不是,你想和我一樣成為正經境的高手」沈飛燕嘲諷道
方言一把奪過丹藥,憤憤地說道:「追求實力我有錯嗎?」
「追求實力固然沒錯,可惜你自己提升不上去,為了藉助別人的實力,不惜手段,這就有點下作了」沈飛燕抓住方言的軟處,就是一頓猛戳
方言聽得心間也是十分地不舒服,可是既然自己已經做了,那就不怕人在背後詬病,反而舒了口氣輕鬆道:「現在丹藥在我手中,只要我吞下我一樣可以進入正經境,一樣不需要別人的力量,你只不過是仗著宗門好處,各種修鍊心得和丹藥捷徑都有,而我們這些散修的江湖俠士,只能靠著自己力量,如此看來,也不知道誰在藉助別人的力量」方言看著手中的木盒,兩人在房間內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諷刺著,然而,方言卻不知道一場重大的變故即將籠罩在碧波宗頭頂,即使非碧波弟子的方言亦不可避免…
子夜時分,方言與沈飛燕站在後勤樹林之前,他們在等待著那人的出現,一陣咳嗽聲響起,方言轉身望去,田伯光已經出現在樹林間:「何時來的?」
「有些時辰了」方言說道
「終究還是驚動了小師妹」田伯光望向方言身邊的沈飛燕,無奈的說道
沈飛燕抿了抿嘴道:「二師兄居然背著我,讓我的侍童幫你做事,這筆欠賬我可是記著了」
田伯光點了點頭道:「記著,記著,日後二師兄必定還你」
田伯光望向方言手中的木盒,嘆了口氣道:「他沒有為難你?」
方言搖了搖頭道:「他睡得死沉了,而且他將如此貴重的丹藥居然放在桌前,嘿嘿,恐怕他都沒有想到我會半夜盜取丹藥」
田伯光笑著接過方言遞過的丹藥,打開木盒輕輕一嗅道:「丹藥錯不了,破鏡丹我在書中也看過,就是這個味道,之前答應你的助你進入正經境,此刻便可進入我的修鍊林地,我用內力引導你」
方言兩眼放光,狠狠地點了點頭,沈飛燕瞥了瞥嘴,充滿了不屑,三人向著後勤小林深處走去
林間偶有靈巧的動物匆匆跑過,耳邊常有夏夜蟲鳴之聲,方言笑道:「此地倒是修習的好地方」
田伯光點了點頭道:「的確,所以我剛來清泉山便在這裡開闢了修習場地,外人一般是不會進來的」
千百轉折,終於來到一間靠著竹木搭起的小屋前,屋前一個開闊的場地上畫著奇異的符號,步入期間后,一陣颯爽的和風吹過,令人有種提神醒腦的奇效,縱然在深夜,依舊感受不到睏乏的倦意
沈飛燕似乎對此很是熟悉,見到木屋三步並兩步跨入屋內,左瞅右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田伯光輕咳道:「七色狐剛剛還在,可能現在跑到林中去了」說話間將方言帶到屋內,屋內十分整潔,任何的器物似乎都合理的擺放在那裡,彷彿它們本就屬於那裡,屋內有著淡淡雨水之味,田伯光說道:「屋子剛建不久,所以有些潮濕,方言你不必驚訝」
方言擺了擺手道:「不妨,不妨」田伯光是位劍客,本想屋中應該有著收藏著的好劍,然而卻被一些繁多的書籍所填充,倒像個書生大儒的房間
田伯光從房間內拿出一塊書籍遞給方言道:「這是我曾經進入正經境所寫的心得,你先看看,一會我用內力引導你時,我也省力、省心」方言接過書籍,翻看幾頁細細品閱起來
天際泛起魚肚白,田伯光收起了打坐,看到方言已經將自己心得幾近看完,走到身邊說道:「好了,差不多了了解了吧」
一旁同樣津津有味看著武學奇聞的沈飛燕,坐起:「要開始了嗎?」她雖然也已經抵達正經境,但是對著用內力引導煅體境進入正經境這種奇事也有著興趣,所以才跟隨方言來到此地
田伯光帶領著方言來到屋外寬闊場地,兩人盤腿而坐,田伯光淡語道:「氣沉丹田」
方言閉目而坐,按照田伯光的指點一步一步而來,一旁的沈飛燕好奇地看著同樣運起內力的田伯光:「運而經脈」
「錯了」田伯光一指點在方言後背,方言眉頭微皺,只感到後背一陣痛麻,倒吸了口涼氣,咬著牙根,重新來過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流逝,方言和田伯光兩鬢均有細汗泌出,此刻眼光已經照進了山林,田伯光口吐一口鮮血,虛弱地倒在地上,沈飛燕大驚急忙上前攙扶,田伯光微微睜開眼睛嘆氣道:「這傢伙到底是何人徒弟,著實太笨了」
沈飛燕忽然臉色一紅,憋著笑意,詢問道:「二師兄你感覺怎樣?」
「還行」說著從懷間取出木盒,木盒是方言之前交給自己的,沈飛燕以為田伯光要將破鏡丹給予方言使用,不禁皺眉道:「二師兄,這枚丹藥本宗內也就一枚,方言他僅僅也只是晉陞正經境,此藥用在其身上豈不是大材小用?」
田伯光擺了擺手道:「他不必用了」
「啊?」沈飛燕微微一愣,方言輕吐一口濁氣后,望向自己有力的臂膀,呢喃道:「這便是正經境的實力嗎?」說著一拳揮出,空中發出聲碎之聲,遠處的一排竹林齊刷刷地倒下,揚起一陣灰塵「哇靠」方言露出了笑意
「你成功成為正經境初期高手了?」沈飛燕看到方言一拳揮出的實力,這破壞力簡直比自己一拳揮出的實力高出一倍,沈飛燕這倒不是嫉妒,因為方言畢竟是修習剛性武學的俠客,入門時所受的苦豈非自己這種柔和性武學可對比的
方言轉身對著田伯光行禮道:「多謝二師兄幫我引導,我現在終於成為正經境的高手了」說話間,方言運起內力,感受著體內翻騰的真氣,心中興奮無比
田伯光擺了擺手道:「剛晉陞正經,跨越了一個大段,自身體內的真氣翻騰,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要如此得意忘形,否則無意間導致經脈受損,日後再想攀升則前途暗淡」田伯光捂著自己胸口,告誡方言道
方言狠狠地點了點頭:「二師兄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紮實自己功底……」
田伯光擺了擺手道:「這些虛言不要再講了,若是有空常來林間我的書屋看看,你修習的是剛性功法,練到極致若無強悍的身體作為支撐,必然會有早亡之險,此刻你需要的是靜心養性,學習一種柔和的武學,剛柔並濟作為調和你的身體」
沈飛燕扶著田伯光,田伯光將木盒中的藥丸吞下,隨後盤腿而坐道:「好了,你們兩個也是一夜未寐,我要趁此刻身體內內力匱乏,借著破鏡丹強橫的藥力一舉衝破抵達氣海境的瓶頸,你們先走吧」
沈飛燕和方言躬身行禮,完后沈飛燕看著方言的身體道:「聽到沒,短命鬼,二師兄說了你有生命危險,必須學習向我們碧波宗一樣的武藝」
「切,自然聽到,不過你們碧波宗的武藝著實有些低沉,嘖」方言嫌棄的搖了搖頭
「你找打」沈飛燕一手將方言的手臂擒拿,身子一個半空旋轉來到方言身後,方言的一條手臂被其生擒按在脊背之上,方言躬彎著腰身,嘴角露出笑意道:「你可能忘了,我現在也是正經境的高手,你的這一招對於我們這種外家功夫的修習者,簡直雕蟲小技」說著手臂強橫一會,連帶著沈飛燕一起甩向了前方,半空中的沈飛燕從腰間摸出長鞭,鞭撻勾住一旁的長竹,身子膝撞向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