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
方言在房間中醒來,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擺設,方言掀開被子緩緩走出門外,微微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喊道:「喂,有沒有人啊」
側房中探出一個大叔,上下打量下方言道:「你醒了」大叔快速跑到方言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封書通道:「昨天兩位俠客讓你送了過來,讓我們夫妻兩好生照顧於你,他們只留下了這封書信便匆匆離去,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方言接過書信,他已經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發愣著微微回想一番,嘆了口氣道:「他們沒說他們是誰嗎?」
大叔手指指了指書信,方言:「哦」說著將書信拆了開來
「不知小友為何昨日險些走火入魔,我童顏老祖與白眉道人兩人合力方才將小友救回,小友武學精妙,內力驚人,令我等甚是欽佩,很渴望與小友忘年相交好生暢聊,但愁江湖瑣事,不得不匆匆離去,只好將小友安放於樸實百姓之家,望小友勿怪,若有閑心請移駕到燕城碧波宗,靜侯小友到來」
大叔在一旁看到書信后,轉頭看向眼前十二歲的孩童,嘴中不斷讚歎道:「真是年輕有為,這年紀輕輕的居然能夠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方言嘴角微微抽搐,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昨日居然差點走火入魔?但是大叔這讚歎之語,著實讓方言一臉蒙蔽,哪有走火入魔這一境界,還前途不可限量,方言不知道大叔這是想要誇自己還是在咒自己
方言看了看大叔身後的小房,詢問道:「大叔,是在做早飯嗎?」
「對對對,大俠是想吃飯了嗎?」大叔一臉的笑意,甚是和善
方言點了點頭道:「我似乎好久都沒有吃飯了,現在肚子都咕咕再叫了,就麻煩大叔給我準備點吃的了」
「好咧,你進屋先等著」大叔給方言做了個請的動作,待方言回到房屋之內,大叔興高采烈的回到小房內,不一會熱騰騰的窩頭端到了方言面前,飢不擇食的方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大叔一直站立於方言面前,方言發現異常后,微微抬頭看向大叔,疑惑道:「大叔不吃嗎?」
「你吃飽了?」大叔笑著說道
大叔的笑容讓方言感到了詭異,輕輕點了點頭道:「飽了」
「好的,食宿費一共三十文,你看你是準備怎麼付呢?」大叔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算盤,快速的在手中滑動,噼里啪啦的聲響格外響耳,但方言怎麼感覺大叔是隨性一滑,脫口而出的一筆賬款
大叔說道:「你可是大俠,你可不能賴賬,你敢賴賬我就拉著街坊們來看,毀掉你的一世英名,你自己可是掂量著」大叔似乎有些害怕方言,話語中似乎佔有道理可言,身子卻靠向了門檻,屋外大娘手持擀杖的大娘也出現在了門前
方言鬱悶的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就是信中所說的樸實百姓?」
方言輕微咳嗽一聲,掩飾自己尷尬,渾身上下摸索一番后無奈說道:「大叔,我還真想給你文錢,可惜的是,我這次被趕出來,渾身上下就帶了一本書,行李都未來得及拿,銀兩就跟不用提了」
「一本什麼書」
「這本書不能賣,它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贈送給我的」方言攤了攤手道,方言當日離別時除了懷中藏著的《魄體功》其餘的東西一概沒有從聚義賭坊中取出
大娘用擀杖戳了戳大叔的後背,大叔皺眉頭道:「那你準備怎麼還帳呀」
「這個,你們附近有沒有賭坊,我可以從哪裡拿一點」無奈的方言只好操持起自己手藝,賭局是贏錢最快的地方,是千手的錢行
大叔兩眼微微放光,手指指著屋外一頭說道:「村頭倒是有一家賭坊,我可以帶你去,可是你沒有本錢,你拿什麼賭」
大娘一聽大叔此話,擀杖猛敲大叔後背道:「死老鬼,你怎麼知道村頭有賭坊的,我說咱家錢總是再少,原來都被你這隻大老鼠給掏走了,你說你到底花了多少」
大叔急忙躲閃,嘴上嚷嚷道:「我沒有,我只是隨意看到的,娘子你要相信我,你在家中,我哪敢偷錢賭去」
「你騙誰呢,快說」隨後兩人在方言面前上演了一場角逐,方言抿了抿嘴,站起了身子,忽然逃跑來的大叔一把拉住方言就像門外跑去
大娘追趕出門外,看著遠去的大叔喊道:「死老鬼,有本事今晚別回來,回來也不讓你上老娘的床」
兩人躲藏在村落角落裡,大叔轉頭對方言說道:「大俠,你認識周圍賭坊中的人?」
「這個,這裡是哪裡啊」方言看了看周圍
大叔急忙回復道:「牛村」
「牛村是哪裡」方言只知道中小大城市,村落這些的,方言除了自家的貧民窟,其餘的都沒來過,跟甭說清不清楚了
大叔倒不厭其煩解釋道:「牛村在藍河城外二十里的地方,距離信中所提的燕城有八十里左右」
「哦,那這個我可能不認識賭坊中的人了」方言低聲說道
「那你還怎麼到賭坊拿錢,你總不該是騙我吧」大叔急了,他可是冒著被夫人追打的風險帶著方言跑出,還幻想著方言若是認識賭坊之中的人,自己能夠憑藉方言關係好生撈上一把,現在似乎倒像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大叔焦急地說道:「我可不管,你這三十文錢必須還上」大叔現在退而求其次,只為拿得三十文錢好向夫人交差
方言搖頭道:「我沒有騙大叔,我真的能夠從賭坊中拿到錢,只不過提前要有點賭本」
「嗨,你是去賭啊,瞧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走上這條道路了呢?我跟你說,博弈這條路可是條死路,你不好好讀書學習,進什麼賭坊」大叔此刻義正嚴詞的教育著十二歲的方言
方言一頭黑線,心中想道:「大叔,道理說的這麼透徹,你為什麼還要去呢?看你模樣賭齡應該也不小了吧」在賭坊中待了三年的方言,此刻只要是賭徒只需看上一眼便能分辨是新手還是老手,從而制定相應的千術,方言抿嘴說道:「只要大叔借我點錢,我便能還上三十文錢」
大叔上下打量著方言:「你一點也沒有錢?」
方言點了點頭,大叔皺著眉頭不甘心的在方言身上摸了摸,方言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包裹著的《魄體功》后對大叔說道:「若是大叔能夠在我身上找出一文錢,我十倍贈予」
大叔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我相信你身上沒有」說著,還在方言胸前摸了摸,確定胸口中有了錢袋藏身
大叔看著方言說道:「你真的會賭?」
方言抿了抿嘴道:「只要大叔借我錢,我便能還上銀子」
大叔看著胸有成竹的方言,看著清澈大眼不知為何,總有一股信任之感從心底而生,大叔吸了口涼氣,內心忐忑道:「我可以帶你去,贏得銀兩你我平分怎麼樣」
方言微微點了點頭,猶豫再三后的大叔一把攬過方言手掌搭在方言肩頭道:「好,大俠走」大叔轉身之間就將自己剛剛還慷慨教訓方言賭途窮路的話語拋擲了腦後,現在竟然帶著方言走向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