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玄初顯展神威
孩童的哭喊助長了狼的獸性,群狼張牙舞爪的朝方言等人撲來,緊握拳頭的方言一馬當先居然沒有退縮反而沖了上去,這可將雷虎急壞了,手掌猛拍雪地,身形蹭的閃了出去
狼群顯然有著一定思維組織,狼群面對雷虎的出現,頃刻分成兩股,一股阻止雷虎的襲來,一股則是散發著野性向方言衝去
方言的餘光瞥到衝來的雷虎,以為是外出的獵人發現了他們,欣喜之餘,卻發現情況依舊不是十分的樂觀,雷虎身後並無他人,一個獵人面對著數十隻的雪狼,縱然獵人有著精湛的技術,卻也是十分的兇險
五隻惡狼的撲來,使得方言精神高度集中,一個翻滾躲過了惡狼的前撲,順勢在地上撿起了石子向著五隻惡狼砸去,方言要將這五隻狼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這裡來,只有這樣了,那三個已經被雪狼嚇破膽的孩童才會安全
石子不偏不倚正中五隻惡狼的前額,要知道這可是狼的命穴,是不容褻瀆之處,方言獃滯看著齜牙發怒著的五狼,嘴角微微抽搐,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法居然如此的精準,五個石子正中五狼前額,這運氣好的.……
方言的動作徹底激怒了雪狼,雪狼嗓音低沉,發出野獸獨有的嘶鳴,長尾拖地揚起地上積雪,身法快似閃電,臨近方言,猛然向上躍起,前掌奮力前伸,隱於掌下散發著寒芒的尖爪令方言後背冒出冷汗
方言大驚之餘,抬起了手臂作為抵擋,慘叫之聲響徹松林,五道鮮紅的爪痕出現在了方言手臂之上,酣戰的雷虎大驚,單手抓起一頭雪狼的頭頂,向著隨後準備撲向倒地方言的四頭雪狼,奮力一甩,「哦嗚」一聲,五雪狼撞在一起在不遠之處揚起一陣白霧
方言被臂膀上的抓痕弄得淚眼朦朧,不斷下壓著的狼頭讓方言瞳孔睜大,恐懼之感襲上心頭,方言帶有哭腔大喝一聲,原本撐著狼頭的手掌,迅速饒於狼脖頸之處,拽著狼毛向下一拉,狼頭向下加速,雪狼的血盆大口瞬間張大,腥臭之味撲鼻而來,然,方言緊閉雙眼,「呀~」由狼脖頸快速撤回的手掌,猛然擊向狼頭的前額,方言手掌發顫,狼頭呈一百八十度上仰,一道半弧形的血跡灑向潔白如銀的雪地之上
雷虎被方言的爆發力給震驚到了,目瞪結舌的看著雪狼從方言的身子上徑直的倒向了一旁,剛剛驚險一幕雷虎可是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裡,當方言拽著狼頭極速下滑時,雷虎以為方言已經放棄了生機,以為自己即將面臨人生歷史上第一個污點,然而隨後方言的絕地大翻盤,讓雷虎喃語道:「還有這種操作?」
方言大口喘息著,臂膀上的疼痛感讓其感到自己依舊還活著,提醒著方言這一切不是夢,是切切實實的現實,方言看著身邊倒地不起的雪狼,心中疑惑道:「君子三玄術不是不能奪人性命嗎?可是這.……」方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剛拍向狼頭前額一掌到底用了多少的力量,只感覺那一剎那,下腹微熱全身力氣全然消失
周圍的狼群驚恐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方言,同伴的慘然倒地,讓狼群不敢再靠向方言,而雷虎的兇悍又讓狼群退後了幾分,狼群在周圍徘徊片刻,見同伴久久不起,於是全然散去
雷虎單膝跪地,雙手將方言捧起,疲憊不堪的方言,痛苦地皺著眉頭看向雷虎道:「謝謝你」
雷虎邊察看方言的傷勢邊笑道:「謝我什麼?我可是沒幫你多少,而且還讓你受了傷,你應該埋怨我才是,對了,剛剛你怎麼沖向了狼群?難道你不怕雪狼?」
方言輕啟薄唇,長舒一口氣道:「怕,可是如果我不站出來,吸引狼群的注意力,他們便會死,而只要我將群狼引走,他們便能逃走了」
「呵,真是有氣魄,可是你不怕死?」雷虎聽到方言所述先是一愣,隨後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他不相信世上有不怕死的人
而方言的回復也沒讓其失望:「怕,但是以我一個人的人命換三人性命,似乎並不是很虧,再說狼也不一定能吃掉我,我跑的很快」方言風輕雲淡且帶有天真的話語,惹得雷虎一陣唏噓,同時對方言也另看了幾分,小小年紀便有著如此領悟擔當,在如今爾虞我詐的江湖已經很少有這樣的俠士了,突然雷虎有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瞥目之間,雷虎看到僅僅傷到皮肉的方言手臂,眉頭忽然緊蹙了起來,手掌在方言的後背脊柱之上摸了摸,淡語道:「你練過武功?」
方言微微一愣,心中警惕道:「一個獵人怎麼會詢問這些?」方言搖了搖頭,這讓雷虎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要知道一頭成狼最少都在40公斤左右,而且狼的一爪縱是成人都難以承受,然方言剛剛可是硬生生的用手臂去承接了一爪,手臂沒有骨折,筋脈更沒有傷到,僅僅只是受了皮肉之傷,這太匪夷所思了,總不可能是那頭剛剛死去的雪狼對其爪下留情了吧!這也太不可能了
既然方言一口咬定沒有練過武功,雷虎也只好不去追問,抿了抿自己乾澀的嘴唇,從腰帶中取出平日攜帶著的藥瓶繃帶,為方言進行簡單的包紮處理,而這期間雷虎不斷地上下打量著方言,哭泣著的孩童也涌了過來,在他們眼中,方言已經是今非昔比,他的勇敢,他的擔當要比冥河強上太多,無意之間,方言居然收攏了數名人心
離別之時,雷虎留下了烤好的狼肉,眨了眨銅鈴大眼不甘心地再次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學過武功?」
方言緊閉嘴唇微微搖頭,雷虎則是抿了抿嘴說出了掖藏許久的話語:「那介不介意拜入我的門下?」
「嘎?」方言與其餘三名孩童一起驚愕地望向了雷虎,雷虎以為四位孩童居然在質疑自己,隨意揮動拳頭,拳風呼呼作響,周圍空間發出「砰砰」的響聲,雷虎覺得這些還不夠吸引人目,突然自腳掌之下,無風而將地面上的積雪盤繞其身而起,形成一個嚴絲合縫的白色保護罩
周圍三位孩童驚呼道:「好炫、好強、好厲害」
方言咽了口唾沫,心中驚嘆道:「這就是通脈境的內力外放啊!」
雷虎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繞身的雪花逐漸回落於地面,粗狂的笑容掛於臉上,對著方言說道:「怎麼樣?考慮考慮不?」
周圍三名孩童向方言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方言愣了愣牛頭不對馬嘴地回復道:「你不是獵人嗎?」
「啊?」雷虎與方言相處的片刻,方言總能讓雷虎的心臟突然的加速,遇到狼群的貿然出擊、捨己救人大義的震撼、展露武功內力后的雷虎本想收方言為徒,卻遭來一句:「你不是獵人嗎?」,雷虎對此有些哭笑不得,平淡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此地的獵人,是江湖之人,剛剛路過此地,被他們幾個孩童的哭喊聲所吸引而來,見你身處危機,故出手相助」
方言輕輕點了點頭道:「哦,是我誤會了」
「哈哈,沒事,願不願意當我徒弟?」雷虎對收方言為徒之事十分的上心,對此問題也是窮追不捨
方言抿了抿嘴道:「我們都已經有了師傅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斷然所不能背棄」
「你們已經有了師傅?哦~」雷虎恍然大悟,突然想到江笛,心中對著這群孩童微微嘆道:「居然如此珍重師情?江湖之中為了實力而三師五尊的鼠輩大有人在,小小年紀便可如此尊師重道,嗯,不錯」,由此雷虎對方言愈加的青睞,看了看方言身邊的三位孩童,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求了,你們保重,狼肉給你們留下了,我要繼續趕路了」
「叔叔慢走」方言等孩童揮手告別道,雷虎微微一笑,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遠方,最後消失在蒼茫雪原之中
方言在三位同伴的照顧下,啃食過大塊狼肉后,稍微恢復了點力氣,望著無垠的前方,方言嘆道:「還有七公里,得抓緊了」
「什麼你還要跑?」一名大個孩童驚呼道
方言眨了眨眼道:「不跑的話怎麼回去?縱然回去,師傅也肯定會責罵咱們的」
「嗨,你可真是榆木腦袋,這一路上又沒有人監看咱們,就算咱們溜回去了,師傅也不會知道咱們到底有沒有跑完」個頭稍大的男孩提議道
大男孩的話語一出立刻引來一名孩童的贊同,兩人決定沿途返回,剛剛遇到狼群的危險讓他們心生怯意了,前路還不知道有著什麼的兇險等待著他們
唯有一名攙扶著方言的黑膚孩童,看著方言道:「我跟著你走」
方言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被信任之感,暖暖之意遍襲全身,方言笑道:「我打算繼續跑下去,完成師傅的吩咐」
「好吧既然如此,咱們志不相投,聚義賭坊內相見,保重」大個男孩嚴肅地說道,僥倖和劫後餘生的心理影響了其的判斷,他忽視了江笛在藍河城周圍的勢力
方言向著原路返回的大個兩人揮了揮手,作為告別,方言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黑膚男孩說道:「你好,我叫方言,很高興認識你」
黑膚男孩靦腆一笑,說道:「我也很高心認識你,大家都叫我黑狗」
「黑狗?這名字太隨意了吧,他們給你取的?」方言疑惑道,世上的爹媽怎麼可能會給自己的孩子起這樣的名字
黑狗撓著頭說道:「我是個孤兒,打小就被師傅收留,跟隨其學藝,我也忘了我原來叫什麼名字,冥河哥比我來的早,因為我皮膚黑,打架很是厲害,所以他給我起了這麼個名號」
「他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人?」說著方言握緊了拳頭,黑狗反而十分釋然地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麼,許多孩童都很怕我,我的名頭可是很響亮的,嘿嘿,以後要是有什麼人欺負你,我來給你收拾他們,雖然剛剛遇到狼群,我也.……」
「我不會亂說的」方言看出了黑狗的囧態,畢竟哭泣流淚對於他們這些男孩來說是十分丟臉的,黑狗看著方言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