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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熱戀

  六年過去,夏陽終於將道紋填滿,雖然還沒有經歷成人禮,卻也開始獨立巡守諸天。


  夏陽立在神輪之中,從天外天乘著五彩祥雲歸來,他已經不需要金烏幫助就能巡守諸天了。


  雪瑤神女早已渡過成人禮,能夠壓制他的純陽力量,除了巡守諸天,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遺憾的是,我至今沒有見到雪瑤的父母。」


  「成人禮,很快就要開始了,成人禮之後,東皇就必須前往一方世界巡守。」


  「一方世界不能沒有巡守的太陰四族,東皇們作為太陽化身圖騰,巡守諸天,更是責無旁貸。在這之前,要是見不到雪瑤的父母,難道要帶著她私奔?」


  想到這裡夏陽有些煩躁。


  突然夏陽心有所感,望向下方。


  「夏陽,我在這裡。」桂木林,桂木之顛,雪瑤神女身形如飛燕,掛在桂木枝丫上,望著天外天,一朵五彩祥雲載著東皇歸來,不由得輕聲呼喊。


  「姐姐,你聲音這麼小,姐夫聽不到的。姐夫,我在這裡,你快過來。」摩珂在桂木之下喊著。


  夏陽笑了笑,仍是不緊不慢,慢慢降落到湯谷,這才朝著桂木林趕來。


  夏陽化為一道流光,收束自身日漸濃郁的純陽之火,避開一處處桂木,以免驚動桂木林其他神女。


  「你回來了。」雪瑤看著夏陽落到桂木之下,輕輕一躍,落到夏陽懷中。


  「回來了。」夏陽一把將雪瑤接住。


  摩珂跑過來:「姐夫,你今天出巡有沒有遇到什麼好吃的血食。」


  摩珂身為修羅族,需要消耗大量血食才能成長,幾年過去,他也褪去孕育他的黑蓮,開始外出獵殺血食,凝練修羅真身。


  「哇,姐夫,這是九幽天的九幽血蟒,肉質鮮美,姐夫你對我太好了,我想去部落外獵取血食,姐姐就是不讓。」摩珂接過一團純陽之火封印的玉珠,散去表面純陽之火,一條百丈有餘的蟒蛇散了一地,蟒蛇通體血紅,即使失去,也充斥著一股股幽冷的氣息。


  「你才多大,現在離開部落太危險了。姐夫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知道躲在玉帶湖外偷看你姐姐呢。」夏陽打趣著說。


  雪瑤在夏陽懷中聞言揪住夏陽耳朵,「多少次了,叫你別說啦,弟弟還小,別把他教壞了。」


  「我錯了瑤瑤。」夏陽誇張地叫著,手卻是將雪瑤抱得更緊,沖著摩珂說道:「摩珂,你還不去準備你的血食,都這麼大了,別天天纏著姐姐。」


  「知道了,姐夫,你心疼姐姐嘛,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摩珂拖著九幽血蟒,一陣轟隆,跑開了。


  看著摩珂離開,雪瑤皺起眉頭。


  「有心事?」夏陽靠著桂木,懷抱雪瑤神女。


  「恩。」雪瑤撫摸著夏陽胸口。我和你第一次在桂木下見面的時候,摩珂還是個不滿一歲的小修羅,如今也長這麼大了。」


  「時間過得真快,六年了,真想帶你去見我父母。」


  「沒事,他們不是去了天外天很久沒回來么,我會和你一起等他們回來的。」


  「恩,會有這一天的。」


  「會有的。我在湯谷,用你最喜歡的冰魄雪蓮,為你修建了一座冰晶行宮。你會喜歡的。等見過你父母,我就帶你回湯谷,東皇叔叔,吳昊,夏侯大哥他們也等你很久了。」


  「恩。」


  雪瑤望著天外天。


  突然問道。


  「夏陽,你喜歡巡守諸天么?」


  「不喜歡,我不喜歡那種高高在上,卻無比孤獨的感覺,日復一日地巡守,我更羨慕地上的凡人,無拘無束,可以與相愛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這麼多年,我們巡守諸天,卻從來沒有,一起看過太陽升起,看月神回歸。但是這是東皇的責任,巡守諸天,是我們太陰四族的宿命榮光。」


  「我也不喜歡。」


  「如果有機會,擺脫東皇的身份,從凡俗開始,你捨得么?」


  「傻瓜,哪裡有這種機會?」


  「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嘛?」


  「不願意。」


  「為什麼啊?」


  「因為不是東皇,我怎麼和神女在一起?你是神女啊,我說過要陪伴你的。」


  「那要是我也願意做個凡人呢?」


  「那我就做個凡人。」


  夏陽看著雪瑤。


  「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樣,你不是天地孕育,有自己的秘密,你的父母,和我之間,或許有誤會,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你變成什麼,走到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恩,我知道。」雪瑤神女說著眼角發紅。


  「你怎麼眼角紅了。」


  「你別哭,我不能讓你哭的」


  「恩。我不哭,我體內流淌著修羅無畏的血,修羅是不會流淚的。」


  「我就是高興,真的,我等一個人,一個無論我走到哪裡,都願意陪我走的人,等了很久,等到我都開始絕望,以為我再也等不到,你出現了,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雪瑤神女露出月神一樣清幽卻迷人的笑容。


  「三天後,我帶你去見父親。」雪瑤神女凝視著夏陽。


  「就算他不見你,我也和你去湯谷。」


  「我要去看看,你為我修的行宮。」


  修羅大殿。


  修羅王一臉憐惜,看著雪瑤神女蒼白的臉。


  「女兒,你分出一半血脈給他值得嗎?」


  「父親,你當年為了母親留守修羅海值得嗎?」


  「你值得,我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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