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賭九輸
借著頭頂的光線,梁雨萱看著手中的書,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安穩捂著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坐在床上低著腦袋不去看梁雨萱。
「你……」
梁雨萱看著書里穿著暴露的女人,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滿臉嬌羞的她連忙把書丟給安穩,輕聲罵道:「臭不要臉,多大人了還看這種東西。」
安穩臉上壓抑不住的尷尬笑容,他無奈地說道:「我都說了這不是什麼方案書,你還非要看,現在好了吧?」
梁雨萱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會看這種東西?整天一門壞心思,都在想些什麼啊。」
「這也怪我咯?」安穩有些不太好意思看梁雨萱,尷尬地笑了兩聲,接著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對不對?成年人就得做點兒成年人應該做的事情嘛。」
「狡辯。」
安穩變成一副嚴肅的老幹部面孔,認真道:「梁雨萱同志,你最近的思想風氣很不對頭啊,我說的是成年人就可以去上網了,你看看你想的都是些什麼。」
「啊呸——」
梁雨萱輕聲說道:「明明你想歪了,還要反過來說我,歪理總是那麼多。」
「不和你鬧了,你不是想知道方案嘛,我告訴你。」安穩微笑著說道。
梁雨萱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快和我說。」
「用直升機懸吊過去。」安穩眯著眼睛輕聲說道,「國外有很多案例,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梁雨萱立即皺起了眉頭,盯著安穩輕聲道:「合著今天一下午你就想出來這麼個主意?」
「怎麼了?這個主意不好嗎?」
梁雨萱有些生氣地說道:「安穩,我不知道該誇你好還是該罵你好,這次你的行動有些魯莽了,如果你認為用直升機就可以安裝好繩索,那麼事實怕是會讓你失望了。」
「咋滴了,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用直升機懸吊,這個方案你真的詳細研究過嗎?兩座山頭之間最窄的地方也要小一千米,這麼長的繩索,自重有多少你清楚嗎?」梁雨萱聲音冰冷了起來,「如果要用直升機進行懸吊,沒有兩架以上的直升機同時作業,根本就不可能把繩索吊過去。」
安穩依舊滿不在乎的表情,嬉笑著說道:「那多借幾架直升機不就行了嘛。」
「你覺得畢飛揚會讓你把直升機借來嗎?」梁雨萱冷聲說道,「即使畢飛揚不從中作梗,你也借不到直升機了,下午我已經和機場聯繫過了,這幾天都沒有直升機,至於軍方,就更不可能了。」
安穩眯著眼睛靜靜看著梁雨萱,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安穩,之前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挺靠譜的人,剛進來的時候,我見你那麼隨性自在,還以為你想出來了什麼絕妙的辦法。」梁雨萱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有些悲涼地說道:「沒想到想了這麼長時間,你就想出了這麼個東西?」
「你所謂的方案,就是這個在我看來根本就一文不值的東西嗎?安穩,我以為你會和那些人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沒有逃離掉世俗的怪圈,自大、無知、愚笨,是我看錯你了。」
說完這些話,梁雨萱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嗒——」
安穩抓住了梁雨萱的手腕,輕聲說道:「你這個笨女人。」
梁雨萱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沒能從安穩的鉗制中掙脫出來,就轉過身怒聲說道:「鬆開,快點,不然我叫人了。」
安穩盯著梁雨萱的眼睛,居高臨下看著她說道:「你就真的認為我有那麼不堪么?」
「不然呢,安經理。」
安穩緊緊抓住梁雨萱的手腕,輕輕一扯,就將她拉了過來,順勢就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好好地聽我說。」
安穩轉過身子,表情前所未有地認真了起來。
「用直升機懸吊繩索,是我想出來的主意,不過卻並不是我真正的主意,我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猜到了你也想到了這個主意,因此就先你一步說出來,然後讓你自己去否定它,省得我說了自己的主意后,你又用這個辦法來對付我。」
安穩靠在桌子上,盯著梁雨萱冷聲道:「沒想到你脾氣還挺大,我自大、無知、愚蠢是吧?」
「梁雨萱,咱們倆也打個賭好不好,三天後我絕對會以最出彩的方式完成繩索安裝,讓所有質疑和反對我的人全都啞口無言,賭不賭?」安穩冷聲說道。
「祖父說過,嗜賭者不義,我看你就是個賭徒,怎麼就那麼喜歡賭博。」梁雨萱冷眼盯著安穩,接著道:「不過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辦。」
安穩眯著眼睛微笑起來,輕聲道:「梁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安穩可是從來都不下沒有把握的注。」
「十賭九輸,就算你賭術再高,也總會有賭輸的時候。」
安穩眼神閃過一絲黯淡,他很快整理好情緒,開口道:「我不信天,我不信地,我只相信我自己,我還是賭我會贏。」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安穩,相信我,這一次你一定會輸給我。」
安穩站直身子,揉了揉生硬的臉頰,沒再說什麼。
「好自為之吧,畢飛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梁雨萱說了一句,起身離開了房間。
安穩慢慢在椅子上坐下來,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
梁雨萱突然生氣,安穩其實沒有怪她,說到底她生氣的原因還不是想幫自己,工程上的事情他已經想好了對策,不會出現意外的。
真正讓安穩失落的是,梁雨萱無意中說出來的那句話。
「十賭九輸,真的是這樣嗎?」安穩揉了揉腦袋,輕聲說道:「賭術再高,也總會有賭輸的時候,這話說的在理啊。」
想起自己來這裡工作的原因,安穩長嘆了一口氣,心裡略感惆悵。
賭博害人,明明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可為什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呢?難道以後還要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