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針渡穴
被堵在走廊上面的中年農婦,正是郭長風母親,李霞。
那名十六七歲,長得很清秀俏麗,肌膚白皙勝雪,嬌軀玲瓏凹凸的少女,則是郭長風的妹妹謝水藍。
而那名穿著西裝,長得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就是謝家村的村委,謝雲東了。
「謝雲東,我知道是你叫人把我爸打成重傷的,你竟然還有連跑到醫院強逼我們簽合同?」謝水藍驚怒交加,指著謝雲東怒聲斥道:「告訴你,做夢去吧!」
「嘿嘿……小丫頭,說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污衊!」謝雲東顯然很不耐煩,冷笑著一揮手,道:「把她抓起來,送到派出所蹲幾天,我雖然只是村官,但也不是讓你可以隨便污衊我的聲名,咱們就到派出所說理去,今天我非要告你污衊官員!」
站在他後面的兩個混混立即冷笑起來,大步上前,伸手就向謝水藍抓了過去。
郭長風剛好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隱藏在他心裡的殺氣,頓時間全部爆發出來了,他在旁邊抓起一張椅子,狠狠的向那兩混混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被砸中的混混當場就慘叫起來,直接癱到地上,雙眼金星亂轉,險些就暈死過去。
「特么的,老子倒要看看,你們敢動她一個試試,誰敢動手,特么老子就砸誰。」郭長風瞬間就衝上前,擋在謝水藍前面,寒聲說道。
「哥……你怎麼……」謝水藍愣著了,看著堅定的擋在她前面的身影,忽然間鼻子酸酸的感覺,頓時熱淚溢眶。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
透過淚水模糊的雙眼,謝水藍似乎看到曾經一幕幕永生難忘的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那個曾經是小學尖子生,以優越的成績力壓同級同學,讓她為之驕傲的哥哥。
那個曾經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妹妹,甚至可以赤手空拳打跑好幾個年齡比他大很多的敵人前面,最後被揍得遍體鱗傷的哥哥。
隱若間,謝水藍似乎看到,六年前,那個無論面對多少人,都勇敢站出來,為他遮風擋雨的哥哥,回來了……。
李霞也愣住了,看清楚是郭長風之後,立即大驚失色:「風兒,你不是回學校了嗎?」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兩名混混看清楚他之後,立即暴跳如雷,殺氣騰騰逼近過來,叫囂著道:「草擬嗎,那來的白痴,特么找死是吧!」
郭長風的殺機瞬間暴漲,語氣冰冷得驚人:「你們再上前一步試試!」
然而,他現在的身體,實在長得太瘦弱了,那感覺就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刮飛出去一樣,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威脅力。
那兩個混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郭長風一眼,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加狂妄了,怒聲道:「白痴,老子要是弄不死你,以後還用得著在道上混嗎?」
謝雲東擺了擺手掌,示意那兩名混混不要輕舉妄動。
他臉上陰晴不定,這裡是醫院,要是這件事鬧大了,傳到縣裡肯定會引起天大的麻煩。
更嚴重的是,整件事如果捅出去,引起上面那些老大的注意,真動手調查起來,恐怕他連村委都做不了,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飛快的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沉聲道:「原來是小風,今天看在你老子受傷的份上,你東叔就不計較了,改天咱們叔侄聚個頭,畢竟都是同村,本來就是一家人,咱們叔侄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僵,是不是?」
「呵呵!」郭長風笑了笑,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聲音聽起來異常冰冷:「咱們是要好好談一次了。」
「這就對了,和氣生財嘛,我遲點會聯繫你們。」謝雲東說完,大手一揮,帶著那兩名混混和那名長得很妖艷的女人快不見離開了醫院。
李霞和謝水藍看著他們走遠,臉上的神情很茫然,不知道謝雲東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看著謝雲東帶著人快步離開,郭長風心裡很清楚,征地這件事,果然和縣裡沒有什麼關係,這傢伙明顯是掛羊頭賣狗,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隨後,他轉身向李霞問道:「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爸現在怎麼樣了?」
李霞聞語,頓時悲從中來,垂淚說道:「昨天謝雲東到咱們家,要我們簽征地合同,但是你爸說,我們祖祖輩輩都活在謝家村,靠耕田為生,如果連耕地都沒有了,將來我們靠什麼活下去,死活不賣,把謝雲東轟了出去,沒想到今天剛剛出門,就被十幾個混混用棍子打成重傷。」
「我們發現爸的時候,那些混混早就不見了,爸的傷勢太重,我們只好把爸送到醫院,但是……」謝水藍紅著眼睛,低聲哭泣起來。
「但是什麼……」郭長風心裡不由得一陣狂跳,眼中殺氣爆涌,沉聲道:「我爸在那裡?」
李霞把郭長風帶到其中一間病房當中,病房很安靜,一個滿臉皺紋,皮膚黝黑,毛髮花白的老人,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面。
看著滿臉蒼老的父親,郭長風忍不住鼻子一陣發酸,眼睛澀澀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養家糊口,他們兩人的學費和伙食費,全部都是他父親扛起來的,一個人竭盡全力維持全家的生計。
而這幾年下來,郭長風懵懂無知,只知道揮霍父母的血汗錢,完全沒有想到,終有一天,父母也終將老去,也會像別的老人一樣,步入遲暮之年……。
「醫生說你爸太勞累,加上營養不良,身體早就垮了,而且這次受傷太重,很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李霞站在床邊,失神的看著丈夫,眼淚卻不斷的從眼眶裡面滑落下來,這讓郭長風很愧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如此無助。
「謝雲東,特么你真的該死!」郭長風眯著眼睛,越看越憤怒,越看殺意就越強烈。
父親身上很多地方都出現大面積的淤青,可見即使面對他父親這種身體孱弱的老人,謝雲東找來的人出手有多狠毒了,壓根就是往死里打。
就在這時,病房裡面走進一個護士,臉上帶著歉意,道:「病人家屬,麻煩你先把住院費交了。」
「你爸送來得急,我們還沒有來得及交住院費。」李霞連忙抹掉臉上的楊磊,轉身對小護士說道:「我這就跟你過去。」
「媽,你等會兒。」郭長風知道家裡窮,交不出住院費,連忙把九千多塊拿了出來,交給李霞,然後對謝水藍說道:「媽熬了一夜沒睡,你陪媽過去吧。」
「風兒,你……你……你那來的這麼多錢?難道你……」沒想到,李霞拿到錢之後,立即臉色大變。
「媽,這錢是我跟同學借的。」郭長風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可不敢說出這些錢的來歷,否則不嚇死她才怪,連忙解釋著道:「他是我朋友,聽說我爸住院了,才借給我的,他家裡有錢,不用急著還。」
「那我先陪媽去交住院費。」謝水藍點了點頭,扶著李霞離開了病房。
等李霞和謝水藍兩人走出去之後,郭長風的眸子當中,立即湧出濃濃的寒意,渾身殺意瀰漫。
父母都是老實的農民,父親被幾個混混打成重傷,但苦於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是謝雲東找人做的,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然而郭長風卻不一樣,在修真界,殺人越貨從不用理由,就算沒有證據,郭長風照樣有辦法弄死那混蛋。
他咬了咬牙,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將全身真元都凝聚到手指上面,飛快的在他父親的胸膛周圍點了下去:「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讓你死!」
這是金針渡穴之法,連點人體的二十八個隱藏穴道,能在最短時間之內,全面調動人體的自愈功能,激活人體生機。
單憑這一手,郭長風就有信心,讓處在生死邊緣的父親重新活過來。
當然,這也是一種很痛苦的治療之法,即使他父親處在昏迷當中,但每當他的手指點落在胸膛周圍的穴道上面,身體都自動的出現一陣顫抖。
如果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施展這種治療之法,恐怕人早就忍受不了,直接痛得昏迷過去了。
隨著他的手指不斷跳動,一縷縷真元飛快的湧入他父親的穴道當中,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生機,快速的從他父親的胸膛上面擴散開來。
郭長風的眼神專註無比,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在治病,更像是在展示出一種優美的藝術。
但是隨著他的真元消耗得越來越多,郭長風體內的真元已經全部調動起來了,神情中多了一絲凝重,手指如電,快速而平穩的點落下去。
這是最後的幾個穴道了,金針渡穴之術,根據病理不同,部位不同,施展的方法和順序也不一樣。
但無論順序和手法如何千變萬化,施展這種度穴之法,往往最關鍵的,也就是最重要的都是最後的幾個穴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