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這並不是安慰人的話
黎成澤狠狠皺眉，他不明白鬍曼說的什麼意思。
當年胡曼和他那一夜，是第一次，這他可以確定，她怎麼不是個乾淨的人？
至於那一夜之後，胡曼有沒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他是不在乎的。
他也想過，胡曼和程景宇談了那麼多年，不可能沒有發生過關係，他不在乎這些，他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結。
只要胡曼和他在一起之後，只屬於他，身心都是他的，他就心滿意足。
過去，他不會計較。他看重的是現在和將來。
胡曼聲音很小很弱，還帶著幾分哭泣之後的沙啞，她喃喃自語一般，說道：「我曾經被人強暴過……」
黎成澤的瞳孔驟然收緊。
胡曼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七年前那一夜之後，胡曼又被她那個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姐姐給賣掉了？
黎成澤驟然大怒，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敢對胡曼一個少女做出那種事情，就有可能做第二次，第三次。
黎成澤出離地憤怒，他現在就恨不得找出那個該死的女人，想方設法狠狠地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甚至嘗一嘗胡曼受過的痛苦。
他抬起胡曼的臉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壓抑著心中的憤怒情緒，沉聲說道：「誰傷害過你，我會幫你報仇。」
胡曼搖了搖頭，面帶凄苦，「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能當它不存在么？」
黎成澤把胡曼抱得緊緊的，他心疼得不行，忍不住低聲說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到你？」
黎成澤在後悔，他後悔十年前，在醫院邂逅之後，就應該娶追求胡曼。
十五歲，雖然胡曼是個少女，但是那又怎樣，那個年紀已經可以早戀。
如果當時就追求胡曼，胡曼估計不會答應，但是他會一直追著她，出現在她生命里，他會掌握她的一舉一動，會知道她的去向，他能夠一直關心她保護她，也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事情。
黎成澤恨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去找胡曼。
胡曼聽到黎成澤的話，覺得心中有幾分自嘲，「如果那一晚是你，該多好。我記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但是這七年來，無數個噩夢裡，都會重新回到那個場景。」
黎成澤狠狠蹙眉。
胡曼臉上好像獃滯了一般，她像是掏空之後，機械地行為一般，講起了當年之事。
「我沒有和程星宇發生過關係，一次也沒有。他很多次想要，但是我沒有同意，外加陸亦菲從中作梗，他都沒有得逞。但是那又怎樣呢？程景宇說，我就是瞎清高，早就被人睡過，這是實話。因為早在程景宇之前，我就已經上過別的男人的床。」
胡曼這幾句話說得，很不好聽，用詞也很重。黎成澤聽了心裡很不舒服。他的女人，無論怎樣都是純潔無暇之人，哪能用「睡過」之類的詞語？
黎成澤沉聲說道：「曼曼，不要胡說。」
胡曼搖頭，如同一個機械的娃娃，眼神空洞。
「這些都是真的，我再不願意麵對也是真的。當年我被人下藥，被賣給了那個肥碩的男人，他不止自己，還要叫其他人來。我嚇到了，趁他們沒有防備，就跑掉了。我是不是好幸運？」
胡曼微笑著，眼裡卻是絕望的傷感。
黎成澤心痛得要死，他如果知道胡曼會這樣子，絕對不會問她什麼話，也不會讓她說過去的事，反正以後人都是她的了，他會保護好她，還提那些舊事做什麼？
胡曼眨眨眼睛，說道：「我覺得我好幸運，但是沒想到體內的葯越來越厲害，我好難受，後面的人一直追著，我便藏了起來。我藏到一間房間里。以為躲過一劫，但是沒想到還是被人捉住了。」
她微笑道：「看來我不是一個幸運的人呢！」
黎成澤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胡曼說的那個男人，很可能是他！
自從重逢以來，黎成澤從來沒有提過舊事，他覺得沒有必要，因為胡曼已經跟他了，提那些做什麼？
但是他沒有想到，他認為是人生最美好的一夜，在胡曼眼裡，卻是最痛苦的一夜。胡曼並不知道那是他！
他疏忽了，他忘記了，他沒有從胡曼那一邊想過這件事情，他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懷念與幸福之中，忘記胡曼根本記不清楚他的臉！
他怎麼就如此疏忽？
黎成澤看著胡曼哀極反樂的臉，心中隱隱作痛。
他張了張嘴，忍不住問道：「或許，那個男人，對你是有感情的。」
胡曼仰頭看天，面上表情淡淡，如同被抽盡了一般。
「黎成澤，這並不是安慰人的話。」
黎成澤抱住胡曼，吻上她的嘴唇，他又回到曾經那個瘋狂的狀態，狠命地噬咬與掠奪。
這是他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他是野獸，野獸的生存法則讓他在獵物即將離開自己的時候，展現出兇狠的一面。
但是他又是個有著世間最壓抑的情感的人，所以他的吻，兇狠中又帶著悲傷與纏綿。
胡曼如木頭人一般，被動地承受著。
兩個人好像回到當初剛認識的時候，有了些許誤會與隔閡，一個心灰意冷，一個擔驚受怕。
過了許久，黎成澤才放開胡曼，此刻胡曼已經像是平靜了一般，但是黎成澤，卻是渾身顫抖個不停。
他抱得很緊很緊，嘴裡喃喃說道：「曼曼，求你，別離開我，不管你知道什麼，或者怎樣，都不要離開我。」
胡曼心中痛得厲害，黎成澤看來真是愛慘了她，她講了這些，黎成澤竟然還肯要她。
她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淚。
哭出來之後，胡曼整個人顯得生動許多，不再是剛才那樣的木頭人。
黎成澤卻是像變了個人一樣，他緊緊盯著胡曼，面色極為壓抑。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胡曼這件事情的真相。
他怕極了胡曼會離開他。
過了許久，黎成澤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像是做了決定。
他輕聲說道：「那個男人，對你是有感情的。」
胡曼抬起頭，漂亮的眼睛裡帶著疑惑，她看著黎成澤悲傷的臉，漸漸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