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蔣家。
蔣瑞年躺在床上,不停地「哎呦哎呦」地哼嚀著。
蔣清雅站在旁邊,神色焦急。家庭醫生檢查過之後,說道:「蔣總心臟不好,幸虧葯吃得及時,現在沒什麼事了,好好休息即可。」
醫生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程景宇,繼而說道:「千萬別再惹蔣總生氣。」
蔣清雅點點頭,轉而對蔣瑞年說:「爸爸,對不起,這次是我們不對,您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補救。」
蔣瑞年半睜著眼睛,嘴裡依舊哼哼,並不搭理她。
蔣清雅無奈,她看向程景宇,示意了一個眼神。
好一會兒,見蔣清雅面色不快,程景宇才蹭過來,低聲說道:「爸,是我不對。」
蔣瑞年這才睜眼,冷冷地看著站在床邊的女兒和女婿,點了點頭。
二人退出屋子。
蔣清雅將醫生送走,叫住要出門的程景宇:「你去哪兒?」
程景宇沒有說話,只是穿了西裝往外走。
「景宇,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蔣清雅站在那裡,端莊優雅,臉上卻是少有的冷厲。
程景宇頓了一下,「解釋什麼?」
「解釋什麼?呵!胡曼怎麼會進醫院,為什麼你會和胡曼在一起,這些你不該解釋么!」
「我沒什麼好說的。」程景宇說著,便開門出去。
「程景宇!」蔣清雅大吼。
有傭人嚇得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大小姐跟平日里像是兩個人。平日里雖然高傲,不正眼看他們,但是不會像今天這樣怒氣衝天,更不會大喊大叫。
蔣清雅是A城名媛的典範。
而此時,她雙手緊緊握住,指甲嵌入手心皮肉當中,看著程景宇的車緩緩開出蔣家。
深夜,正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時刻。
酒吧角落裡,程景宇不知喝了多少杯酒。
楚蕭然伸手,想要從他手裡奪過酒杯,被程景宇一把推開。
「你這樣自暴自棄,胡曼就會回來了么?」楚蕭然搖了搖頭,忍不住嘆息。
程景宇自嘲一笑,他揚起手中的酒杯,透過裡面琥珀色的液體,看著頭頂閃爍的霓虹,像一個自得其樂的孩子一樣。
有女人走過來,見程景宇長得英俊,又喝醉了,便伸手往程景宇身上磨蹭著,想要發展一段露水之情。
而這一幕,正好讓剛進門的蔣清雅看到。
蔣清雅看上程景宇,就是因為他的禁慾氣質。致使她當機立斷把人搶到手,再慢慢征服他的心。
而此刻的程景宇,在蔣清雅眼中,正像是一個聖潔之神,落入凡間,陷入泥淖,而且越陷越深。
蔣清雅走過去,楚蕭然看到她,趕緊呵斥賴在程景宇身上的女人,讓她離開。
那個女人轉頭,也看到蔣清雅,挑起一個媚笑,轉頭跨坐到程景宇的腿上,貼得更緊。
蔣清雅面無表情地掏出一疊支票,簽了一張,撕下,扔了過去。
女人撿起來,看了一眼,牽起一側嘴角,似是嘲笑。她將支票浸入桌上的酒杯之中,轉頭就要吻上程景宇的臉。
程景宇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一動不動,任人為所欲為。
蔣清雅又寫了一張,狠狠得摔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女人拿過支票,看了一眼,便眉開眼笑地塞進內衣里。
「美女,這才對嘛,這男人,值這個價!」說著,便扭著腰肢走了。
楚蕭然面上有些尷尬,說道:「清雅,景宇他只是喝多了。」
蔣清雅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想喝多少,就讓他喝。喝完,送他回去。」
說完,蔣清雅轉身便走。
楚蕭然趕忙叫住蔣清雅:「清雅,最近事情多,景宇壓力也大,你別跟他計較。你對他好,他都知道。」
蔣清雅略一點頭,便離開了。她開著車子,在夜路疾行。
這幾日去瀚海國際堵黎成澤,總是堵不到人,電話更是不接。千方百計託人打聽,才得知黎成澤別墅的大概位置。她守在別墅區的外面,等著。
不多時,看到黎成澤的車緩緩駛出,她便在後面遠遠地跟著。
黎成澤開得飛快,一路到了景仁醫院,下車,直接進入vip的樓層。
蔣清雅只能跟到醫院裡面,但進不去黎成澤的樓層。她眯起眼睛,心中有了計較。
黎成澤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對裡面的護士略一點頭,護士便起身,悄悄出去了。
黎成澤每天都深夜前來,陪著胡曼,早上再走。
護士為了看到黎成澤一眼,還特地換了晚班。每次見黎成澤看床上女人的眼神,心裡便讚嘆不已。傳說中百花叢中過的黎少,竟然如此深情,這個女人,真是幸運。
黎成澤看不到別人的心動,因為他的眼裡只有一個人。
就是床上的胡曼。
他坐在床邊,用手背輕輕摩挲胡曼的臉頰,小心翼翼,害怕吵醒她。
而胡曼心裡卻知道。
他來了。
胡曼睫毛輕顫,似是碰觸的黎成澤的手指,黎成澤頓了一下,將手收回。
胡曼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知道,黎成澤每晚都會過來,陪著她,天一亮就離開。每次黎成澤來的時候,她都是在裝睡,好像他來了之後才會安心睡著。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還是沒有準備好,如何真正面對黎成澤。
那晚離婚的簡訊發出去之後,兩人再沒有真正好好談過。她不知道怎樣重新開始對話,也不敢再張嘴提出離婚。
她狠不下心來對黎成澤。哪怕他現在的好,只是一時興起,哪怕很快便成為過眼雲煙,她依舊狠不下心,辜負他此時的付出。
她更狠不下心對自己。她覺得自己有些貪心了,會貪婪黎成澤的好,會留戀他的溫柔。
想到此處,胡曼忍不住嘆息一聲:「哎。」
瞬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一個睡著的人,怎麼會嘆氣!
她不敢睜眼,假裝睡著了。但她知道,此刻黎成澤的視線正緊盯著她,盯得她臉皮發燙。
別看了好么?沒見過人家說夢話么?
過了不知多久,胡曼緊繃著的身體快要僵硬了,聽到黎成澤輕笑一聲,額頭被他輕輕吻了一下。
胡曼感覺渾身鮮血都往頭頂涌去。
黎成澤輕笑一聲,「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