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個人是你老公嗎
慕翌晨雖然是對程景宇說的，但是眼睛卻看向蔣清雅。
蔣清雅瞬間明白慕翌晨的意思，她拉住程景宇的手，柔聲說道：「景宇，去包紮。」
她聲音溫柔，卻是命令的口吻。
程景宇回頭，看著蔣清雅。蔣清雅端莊秀麗的臉上，如帶一個溫柔的假面，連擔心的分寸，都是控制得恰到好處。
他咽了口唾液，彷彿有血的味道，順帶咽下所有情緒，恢復成蔣清雅熟悉的那個男人，寡言又高冷。
程景宇跟著蔣清雅離開。
胡曼手術結束之後，黎成澤便將她轉到高級病房休養。
寧可心見胡曼沒有醒，黎成澤忙前忙后，守著胡曼，儼然一副他人勿近的態度。
她心裡覺得把胡曼交給黎成澤很靠譜，於是提出，回家給胡曼做些病號飯，明早送來。
黎成澤點了點頭。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黎成澤坐在床邊，守著胡曼，他抬起胡曼的手，小心地親吻著。
當胡曼醒來之時，就看到黎成澤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雙肘撐在床上，雙手握住她的手，抵在唇邊，眼睛閉著。
他臉上似乎有傷，不知是怎麼傷到的，但是依舊俊美如斯。劉海掉落下來，纖長的睫毛顫動著，模樣虔誠。
胡曼忍不住動了一下他握住的那隻手，手指不小心拂過他的薄唇。
黎成澤忽然睜開眼，深邃的眼睛里，璀璨光華。
他說了句：「醒了？」
胡曼眨了下眼睛。
他鬆開胡曼的手，放好，起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進來幾個醫生，對胡曼進行一番檢查之後，說沒事，好好休養即可。
黎成澤點頭，一一道謝。幾個醫生受寵若驚。
黎成澤，他們是知道的，不敢得罪的大人物。昨天夜裡被院長叫到醫院手術，一直待到現在，等著床上這個女傷者清醒，可見其重要。
眾人出去之後，黎成澤坐下，問道：「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跟我說。」
「還好。」胡曼咬咬嘴唇，整個人的確感覺有點懵。
「現在麻藥勁兒沒過，等下麻藥過去了，你會感覺疼，別忍著，跟我說。」
胡曼眨眨眼。
「有什麼辦法不疼么？」
「沒有。」
胡曼撇嘴，「那說了有什麼用？」
「至少讓我知道，你在疼。」
沒由來的，胡曼感覺心裡顫了一下。她垂下眼眸，不敢看黎成澤。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如何應對。
黎成澤見胡曼像是累了的樣子，便溫聲說道：「你先休息，等下可心會過來。我先出去一下，嗯？」
「嗯。」胡曼點點頭，樣子乖巧。
黎成澤輕笑一聲，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個子小小的護士，正是呵斥黎成澤的那個。她進來，檢查了一下吊瓶，以及各項檢測儀器的指數，便老老實實坐下，看著胡曼。
胡曼眨眨眼，她也跟著眨眨眼。
小護士嬌俏可愛，胡曼忍不住想親近。
「請問您是……」
「哦，是主任讓我來的，說你非常重要，讓我過來看著你。不過我看了，你不用太擔心，你的傷不是很嚴重。」
胡曼點頭道謝。
小護士來了勁頭，她問胡曼：「那個人是你老公嗎？」
胡曼想了一下，點點頭。
「你老公好帥！」小護士驚呼，接著說了一句，「就是脾氣好差！」
胡曼失笑：「他凶你了？」
黎成澤脾氣的確不怎麼好，尤其是對待生人時候的氣場，很冷很硬，絕對不是一個好親近的人。
「沒有。」小護士搖搖頭，「是我凶他了！」
胡曼更加好奇了，居然還有人敢凶黎成澤？
「他在急診室外面打架，我作為醫院的員工，當然要阻止他這種行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哪能讓他胡來？」
「打架？」
胡曼不太相信，黎成澤脾氣是不好，但是好歹大多數時候是矜貴自持的，她不太相信黎成澤會擼起袖子打架。
「是啊！和那個叫什麼程總的人，打得不可開交。」
胡曼狠狠蹙眉，那人，一定是程景宇。
她從程景宇的別墅樓梯上摔了下來，便不省人事，一定是程景宇將她送到醫院的。
「不過你老公挺厲害的，將那個男人打得渾身是傷，他自己卻跟沒事兒人似的。」
胡曼想起剛剛醒來時，看到黎成澤臉上的烏青。心下瞭然，也不算是沒事，他也掛了彩。她咬著嘴唇，秀眉蹙起，面上有些難過。
黎成澤進門，聽到了小護士的話，正好看到胡曼面上的神情。他心裡很不舒服，胡曼就這麼擔心程景宇么？
胡曼看到黎成澤進來，眨了一下眼睛，剛要說什麼，寧可心從黎成澤身後跳了進來。
「曼曼，你醒啦！」
寧可心將飯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跟胡曼聊了起來。
胡曼一邊回答寧可心，一邊微笑著點頭，小護士幫忙將胡曼的病床撐起來，成一個靠坐的弧度。寧可心給胡曼喂飯，三人一邊吃一邊聊。
黎成澤見胡曼微笑的樣子，彷彿剛才臉上的難過是他的幻覺。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壓抑。他插不上話，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開門出去了。
胡曼看到黎成澤的背影，不知道怎的，覺得他有些失落。她臉上笑意減淡，雖然只是一瞬，但寧可心捕捉到了。
小護士到了下班的點，離開。
寧可心見沒有外人，這才問道：「曼曼，你怎麼回事兒？怎麼又跟程景宇在一起了？」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胡曼咬著唇，搖了搖頭。
「那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兒？」
胡曼把事情說了一遍，寧可心瞬間就火了。
「程景宇可真敢想啊！讓你給他當情婦，也不看他配不配！」
胡曼拉拉寧可心的袖子，「彆氣，彆氣。」
寧可心眉毛豎了起來，瞪著眼睛，怒道：「我怎麼能不生氣！我看黎少打他打得太輕了，應該卸了他一條胳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放肆！」
胡曼知道寧可心脾氣，有火兒不讓她撒出來，她會憋死。
等寧可心罵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曼曼，你跟他斷了吧，別想了。」
胡曼點點頭，「不會了。」
寧可心稍稍放心。
「那黎少呢，你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