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雲唐穎(2)
小彥一聽,立刻扁扁嘴,指著唐穎直喊媽媽。
她剜我一眼,忙把孩子從我懷裡抱走。
果然對自己的孩子是不會嫌棄的,唐穎毫不在意孩子尿濕的褲子會蹭到自己手臂,我見狀覺得異常溫暖。
而她似乎誤解了我,低咒了一句:「弄髒你西裝了吧,這西裝不便宜吧。」
唐穎的語氣酸溜溜的,而我依然覺得很可愛。
我低頭看了眼,襯衣小腹,西裝袖子,褲腿,全都沾上了孩子的尿,一塊塊的顏色比原本的顏色深了好多,我不由笑了笑,隨口丟出句:「這孩子隨我,尿頭真長。」
唐穎的臉在我視線中微微泛著紅,她沒好氣地說:「能說點正經的話嗎?」
我承認自己和別的商人比起來多少還是會有點江湖習氣,可遇見唐穎之前,我還是極知道分寸的,逢場作戲的客套和好話不能說是奉承,但也絕對是處事的最基本技能。更別說生意圈子裡本身就是個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的地方。要是每一句都和許牧深做律師時那麼較真,可能還會被說成老古董老頑固,站在高位更會被說成擺姿態,活得不容易啊。
而現在我不用再去管雲深的任何運營事件,不會每天吊著精神一行一行看著合同,也不需要和太多人打交道。
儘管我自己嘴上不願意承認,可剝開內心血淋淋看看的話,以前我對權利,公司發展,商界地位其實有種很大程度上的渴望。自己帶著面具活著還總是厭惡地想把人家的狗皮面具給生生撕下來。後來,我在病床上看見唐穎的父親,活生生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或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境稍稍有了些變化。人活著該怎麼活,怎麼變得鮮活?似乎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直到今天,回顧我江辭雲的一生,磕磕絆絆大起大落全都有過。其實瞥去雲深執行人的身份,我也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男人。嚮往著熱飯菜,沒事逗逗孩子做做家務,還有個可以每天給我熱炕頭的女人,這輩子真值了!
我掏鑰匙開門先和唐穎一起給小彥換了身衣服,換褲子時,唐穎把我攆出去:「孩子大了,到底是女孩,我來換就好,有些觀念要從小開始培養。」
我忽然間哭笑不得,忍不住捏起了唐穎的臉:「我是她爹,小時候不都我換?」說完,我突然打趣她一句:「喔。你在吃醋。可連我女兒的醋都吃,你他媽也太喪心病狂了。」
唐穎說疼,我鬆手后她就拿枕頭砸我出去,就和多年前一樣。
我笑著退到門邊,輕輕帶上門,鑽進別的房間換下臟衣服,順便沖了個澡。
我隨手拿下毛巾擦乾自己的身體,裹了條浴巾就站在洗臉台前。
腹肌還在,矯健的身材也還在。我抬手順著自己臉頰的輪廓往下摸,總感覺十年前和十年後的自己也沒太多的變化,可能唯一變掉的是心境。昔日莽撞且想法幼稚的少年,現在卻是越發的成熟穩重了。
我套了件睡衣從洗手間里出去,經過主卧的時候門還是沒有開,我下樓給自己泡上一杯清茶,靜靜待了好一會,順便看了許多以前覺得無厘頭的綜藝節目,獨自發笑。
十點以後耳邊突然劃過腳步聲,我扭頭看去,唐穎隨意的把頭髮扎在頭頂,如同頂了個叉燒包。
她一身睡裙下來,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因為裙子不少,走起路來完全是種極致的勾引。
身為一個正常男人,我立即就有種想要弄死她的衝動,她實在是太讓我上癮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在看什麼?」她走到我身邊坐下,悄無聲息地拿走了夾在我手指間的那根半截香煙,用力捏碎在煙灰缸里,扭過頭問我。
我看著眼前這個素麵朝天的女人,皮膚真是不錯,只是臉頰那有了很淡很淡的斑點,寥寥幾顆,我不覺得這斑點出來會讓她變醜,更多的是很感謝這個女人多年後還能陪著我。
「隨便看看電視,也沒看什麼。」我回完就喝了口茶又說:「小彥睡了?」
「這個點小孩子當然要睡了。」唐穎拿走遙控器,開始換台。畫面定格在一個哭得死去活來的電視劇情節那,她的眼神立馬變得疼惜起來。
我覺得好笑,歪著頭看她,不知不覺就多看了幾眼,隨之抱怨道:「女人就是愚蠢。」
她努努嘴,很鄙視地看我一眼:「這是生活樂趣,偶爾的情感刺激也是需要的好不好?」
我盯著她:「喔,情感刺激。那我的情感刺激呢?」
唐穎聽見這句話愣了一下,死死盯著我:「什麼……意思?」
我的眼神從她頭頂的那個叉燒包開始一點點往下移,落到脖子,胸口,還有她裸露出來的大腿上。
我說道:「你身上穿的睡衣太土了,柜子里不是有好看的嗎?瞧你身上穿的是什麼?大嘴猴?寬鬆無曲線,老子會覺得每天都在睡未成年少女。」
唐穎似乎被我的話哄得很高興,橫我一眼后說:「看在你嘴甜的份上,我給你個獎勵。我在網上給你買了一打襪子,到時候要是有人來送快遞,記得簽收啊。」
我不覺得會是什麼好的獎勵,挑眉警覺地問她:「多少錢一雙?」
「全棉竹炭,評價都特別好。有打折活動,十塊錢……三雙。」她說完,自己都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
我冷哼一聲,手像是血滴子似的直罩在她腦袋上,把她扭過去的頭慢慢給掰了回來:「哦,那你自己呢?買了什麼?」
她笑得更歡:「就買了個包,三萬,我用你的網銀號付的。」
我盯著她,緩慢地說了句:「幹得好。」
「你不覺得這是差別待遇嗎?」她驚詫地瞪大眼睛,水汪汪的。
我說:「老子可以穿十塊錢三雙的襪子,畢竟不用再生意圈裡注重什麼形象。可你是我女人,三萬塊的包我還覺得太便宜了。」
唐穎瞬間流露出感動至極的眼神,我趁機說道:「明天送完孩子,記得帶上戶口本,去民政局走一趟。」
她猶豫了兩三秒,點頭。
我立馬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當一個男人真正去疼愛一個女人時,根本不希望她付出什麼。反而,對她好會變成一種微妙的樂趣。看著她穿名牌,背好包,用著高端的化妝品,萬一她遇見幾個愛嘚瑟的有錢婦人,也能嘚瑟過別人。這樣就行了。
她等了我三年多,足夠成為我用一輩子來疼她愛她的理由。
唐穎被我摟著,身體從僵直到柔軟,完全安心又放肆地窩在我懷中。
而我,則用手玩弄著她頭上那個扎得異常隨意醜陋的叉燒包。
海邊的夜晚是有些涼的,一陣肆意狂傲的風從窗外吹進來時,我懷中的女人微顫了下身子。
我抓起她的手說:「手真冷啊。」
「這會我的腳比手還冷。」她委屈地說。
我看了眼她,沒經過她同意就把她一個打橫抱上樓。
小彥睡得很香,快四周歲的孩子晚上不起夜,這幾天也習慣了自己睡。我在大床旁邊弄了個木床,周圍都有欄杆,送來的人說這個床可以睡到六七歲。
我彎腰把被子給她蓋蓋嚴實,和唐穎一起裹進被子里。
她的腳真的特別涼,蹭到我腿上時有中很強烈地刺激感,我坐起身來,睡到了另一頭。
她茫然地問我:「你幹嘛?」
我沒回答她,直接把她一雙小足放在了我睡衣裡面,緊緊貼著我的皮膚,她大概是覺得會冷到我,忙縮回去,我用手使勁拽住說:「給你暖熱了,這一晚上就不會因為碰到你冷冰冰的腳讓老子睡不踏實。」
「還怪體貼人呢。」她笑靨如花。
一個女人為我忍受最殘酷的疼痛生了孩子便是最大的付出,剩下的是該由男人來做。
我有些感慨,現在的女人可以自食其力,可以通過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如果嫁人而無底線地為一個男人做牛做馬,我覺得太不公平。
許多男人也會拿同樣的話來說事。他們會說,要是娶老婆是為了娶個花瓶回來供著,那還娶什麼娶?可只有對自己的女人足夠好,她心甘情願地為一個男人做牛做馬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否則只會適得其反,當最親密的夫妻頻頻為些小事計較甚至吵鬧是走不長久的。夫妻本是一體,不該被線劃開。
唐穎的雙腳慢慢熱起來,我幾乎感受不到冰涼的時候她把腳抽走了,讓我不要睡在床尾。
我向著她勾勾手指:「親我,就過去。」
「江辭雲,你怎麼這樣?」
我眯著眼睛沖她笑:「老子那樣?剛給你暖完腳就翻臉不認人了?操。」
她咬著牙重重向我點頭說:「你可別後悔。」
唐穎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乾脆也躺在了床尾,她讓我閉眼睛,我很滿足地聽話閉上,只覺得一隻手伸進了我衣服里,隨後我就像是離開水的蝦子似的扭來扭去。
她繞我痒痒,每一下都撓在我對癢感最敏感的地方,因為她熟悉。
「穎穎,別鬧了。」我笑得直抽氣,卻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