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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我終將站上巔峰

  無聲的硝煙在每一寸充滿酒精的空氣中勃發。


  許牧深把早就扯松的領帶解下來,重重拍在桌子上。他緩緩衝著秦風招了招手說:「來。」


  「你動真格的?」秦風本就是個長相硬氣的人,他的臉一橫,整張臉都露著兇相,眉間的小刀疤隨著眉毛躍動的頻率跟著顫抖。


  我一個踉蹌,原因是被許牧深的一股大力往後推了好幾米。沈茵拉住我的手淡定地往遠點的角落裡走。


  「小穎,別過去。他們愛沒事找事由他們去。」


  我皺著眉頭,等再扭頭看去那會,秦風正被許牧深一個背摔,撂倒在了地上。


  「操!」秦風一骨碌爬起來,揮動拳頭急吼吼的沖著許牧深撲過去。


  他身子一矮,秦風的拳頭砸了個空,緊跟著擰身一腳蹬在了他胸口。


  「我踢死你個狗娘養的。」秦風罵道。


  「狗娘?養?」許牧深清冷地站在原地。


  他用手捂了會,突然反抓秦風的肩膀,由著秦風的力量往地上順勢一歪,咚的一聲悶響,聽得我心驚。


  秦風的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帶來那小姑娘大概是瞧著苗頭不對提著包就遛。


  兩個大男人像個球兒似的一點也不好看地開始廝打。大概過了十分鐘,許牧深淡淡罵了句:「你……到底會不會打架!別和個女人似的總抱著我!」


  秦風喘著氣,往地上吐口唾沫:「我像女人?就你那小白臉的樣子還想逞英雄,先回你娘肚子里再滾一圈,日你媽的。」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許牧深的眼神徹底冷下來,左手扣著秦風的脖子,右手一拳一拳往他臉上砸去。


  我好久說不出話來,那種在沉默的揮拳動作中強勢爆發的憤怒遠遠不止,直到秦風一個蠻力把他推開,許牧深的身子猛地壓到江辭雲身上。


  那麼大的衝擊力,江辭雲不醒才怪。


  「嗯——」的一聲。


  原本緊閉的眼睛緩慢睜開,英俊的臉上茫然地要命。


  「辭雲,你小心點這個鬼律師,他媽什麼玩意,趁你喝醉就想挖牆角。」秦風見江辭雲醒了就急吼吼地說。


  「再胡說八道,試試!」許牧深喘息著。


  我的眼神悄然和許牧深撞上,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我深刻的感覺到他看似淡定的眼神里就像藏著千言萬語,那種說不出的熾烈感弄得我很不安,但這份眼神的交集很短很短。


  江辭雲揉著太陽穴,看著客廳的一片狼藉,熏著醉意說:「都回。喝點尿一個個腦子就都不清醒。」


  秦風急了:「辭雲,我他媽說真的,這律師對唐穎不對勁。」


  「還沒挨夠打?」許牧深彎下腰,悄無聲息地把我送的那支鋼筆揣進兜里。


  「都出去。回吧。」江辭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向我走來。


  一條胳膊就把我從沈茵身邊撈了過去,說是被他摟著,更像是他在借我支撐了自己。


  江辭雲沒有再管他們的意思,額頭抵住我腦袋說:「穎穎,跟我上樓。」


  沈茵說:「許律師,我沒喝酒,你的車我開,我帶你們出去,今晚我住酒店。」


  「大半夜還出去。」我問。


  「今晚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明早我再來幫忙。等婚禮結束我就搬一號公館去,住那裡也好裝裝有錢人。」沈茵投給我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隨後就推著許牧深和秦風往門口走。


  許牧深回頭看我,身影和他的目光是同時消失的,大門砰得一聲關上,客廳就整個安生了。


  我扶著江辭雲往樓上走,肩頭沉重的要命。


  他真的喝了很多很多,渾身都充斥著酒精的氣味。


  我把他扶上床的時候連帶自己也倒了下去,他的手臂在我後背滑動,身子忽的一側,我頓時像是麻雀似的被他緊緊摟著。


  江辭雲的下巴磕在我肩窩子上,含糊不清地說:「你,是我的。」他溫柔地吻著我脖子上血脈噴張的地方,一身沉重的嘆息聲,他的吻息也隨時結束。


  「今晚,睡吧。」


  他的手臂越收越緊,醉酒後仍然存在的佔有慾就這麼彰顯在這份力道里。我窩在他懷裡,安然地睡去。這一覺睡了沒幾個小時我就醒了,想起秦風的話我用江辭雲的手機給嚴靳發了條簡訊,讓他明天一定要來。簡訊發出沒多久我就收到了回復,這麼晚了嚴靳竟然還沒休息。回復的內容並不能讓人愉快,很簡潔的兩個字:不去。


  我輕輕嘆了口氣,只能把發送記錄和收到的回復都刪了。


  給我化妝的設計團隊四五點就來敲門。


  我把江辭雲叫起來,我們各自沖完澡,開始換了衣服任化妝的人折騰。全部弄好時已經快早上七點,江辭雲推門進來,臉上那點小傷已經瞧不見了。


  他死死盯著我,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過了很久,他勾起唇角說:「唐穎,真成鳳凰了。好看。」


  「江辭雲,你抹粉了?」我欣喜他的誇讚,然後隨口一問。


  沒想他臉嗖一下紅了,指著跟在旁邊的化妝師說:「嗯,我就說男人塗這玩意娘炮,他非要給老子抹。」


  「那個……新郎臉上挂彩不好看,我……」化妝師的話還沒說完,江辭雲卻來了脾氣,一把扯住那人衣領罵了句:「老子就愛挂彩!誰管得著?」


  我心裡的弦被撥弄得亂七八糟,江辭雲介意的並不是抹粉這件事,而是挂彩兩個字一定又讓他想到了我那天在破房子里的屈辱。


  「辭雲。」我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看我一眼,鬆了手。


  沒多久江辭雲的手機響了,他說臨時有事要去一趟雲深,我問他什麼事,他說沒什麼,一會就回來,可我的心卻像是漏跳了一拍,隱隱不安。


  九點,十點,越來越多的人過來。秦風,沈茵,許牧深也都來了。沈茵和許牧深也讓造型師折騰了一下。


  我的婚禮和一般姑娘不一樣,因為沒有娘家人,時間上比較充裕,只要在中午開飯前和江辭雲趕到就行。


  十一點,離開席只剩下一個小時江辭雲還是沒現身,我開始急了,急到極限反而一言不發。


  他是不是逃婚了?是不是遇見麻煩了?是不是林超又使什麼手段折騰了?心亂的感覺讓我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有猶如爆炸般弄得我一陣一陣發麻。偏生血液瘋狂地涌動著,一陣陣如同都在往腦子裡鑽。


  「電話還是打不通嗎?」沈茵看我一眼后問許牧深。


  「沒人接。」


  秦風臉上挂彩嚴重,叼著煙不陰不陽地損道:「小白臉,你心裡可樂呵了吧?要是婚禮因為點什麼事沒辦成,可就隨了你的意了。」


  今天的許牧深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穩,他只是笑笑,回了句:「少說話。」


  秦風大概是懶得再搭理許牧深,眼神一瞥,沖著換好伴娘禮服的沈茵叫道:「姓沈那妞,現在的婚紗真不錯,瞧著一點都不顯肚子,還跟個黃花閨女似的俊。你不肯跟嚴靳,跟我算了。」


  「跟你?我可不當嘴欠男人的小三。」沈茵冷笑著回了一句。


  秦風這次不動怒,猛抽口煙說:「開個玩笑緩解氣氛,看你們一個個都緊張的。」


  我冷然地冒出一句:「我信他,一定會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向了我。


  十一點半,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秦風和沈茵去客廳聊天的空擋,許牧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我原本出神地厲害,忽聽兩聲腳步聲,立馬轉身扭住了一個胳膊叫道:「辭雲。」


  可印刻進眼裡的卻是許牧深沉然的面孔。他壓下身子,一條手臂圈住我,淡淡的氣息滾下來:「唐穎,我愛你。」


  我冷不防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張臉。


  我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一定!

  「我愛你。」許牧深眉頭一點點蹙起,聲音如同霧靄般朦朧著:「但不是那種愛。你是個很惹人心疼的人,作為男人應該保護你,就這樣。」


  我身子僵得厲害,連手指都不敢輕易地動一下,因為許牧深的眼神是冰冷的,審判一般的冷。


  這是,許牧深的另一面?

  現在的他明明字句沉然,但感覺卻和昨晚他爆發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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