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我終將站上巔峰
江辭雲把門打開發現許牧深剛剛試的衣服已經換下了。
「怎麼了?」
我正落在江辭雲懷裡,許牧深的眼神悄然從我臉上移開,說道:「辭雲,唐穎,我臨時有點急事要走。」
「什麼事這麼急?」江辭雲摟著我的手收回去,放進了褲兜里。
「一兩句話我說不清。」許牧深抬手看錶:「我先走。衣服我試得差不多了,我的那套已經自己刷卡買單。」
「不是說好讓我請嗎?」江辭雲一拳輕輕砸在他胸口。
「一套衣服還不至於刷窮我,你們慢慢試。」許牧深又看向我:「唐穎,這套你穿很好看。真趕時間,我走了。」
許牧深說完就小跑出了婚紗店,我轉頭看向江辭云:「他最近應該挺閑的才對。什麼事會讓他這麼火燎腚兒的啊?」
江辭雲低嘆了一聲:「能讓他著急的多半是家事。不用管他,我們繼續試。」
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套不好看嗎?他也說好看啊,不挺好的嗎?」
江辭雲戳我額頭:「多試幾套才有比較。挑婚紗又不是買菜,拖進籃里就是?」
最後的最後,我和江辭雲又試了半天才定下了婚禮上要穿的衣服。和江辭雲隨便吃了點東西原本打算回家,可娛樂城那邊來電話,說是嚴靳在那喝多了撒酒瘋,東西砸得亂七八糟。幾個經理都認識他,知道嚴靳是江辭雲的朋友所以沒人敢動,可再這麼砸下去多少對會影響其他生意。
江辭雲開車直接帶著我殺了過去,服務生帶我們去嚴靳的包間,我們人還沒到就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等推門進去,包間里兩張鋼化玻璃的桌子全都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掉得七零八落。
嚴靳的拳頭上都是血,那玻璃他準是用手砸的。
「你小子是顛了嗎?」站在我身側的江辭雲厲聲吼了一嗓子。
「江總,你,你看。」躲在角落的兩個經理跑過來。
江辭雲擺擺手示意閑雜人等出去。
嚴靳坐在沙發上斜睨過來,冷笑著說:「江辭雲,你現在可是幸福得很,少他媽給我說風涼話。」
「你自己的風流債,關我鳥事?」江辭雲也怒了。
嚴靳搖搖晃晃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我活該?沈茵他媽不要我,她怎麼就不要我!我他媽錢多,長得帥,至於連她一個坐過台的女人都搞不定嗎我?」
不等江辭雲開口,我上前一步狠狠地說:「嚴靳,嘴巴放乾淨點!」
嚴靳拽起一個酒瓶,咕咚咕咚又喝了半瓶,酒瓶重重放下,原本就碎了的桌子,連瓶帶玻璃掉下一大塊來。
我悄悄給沈茵發了個簡訊。簡訊發出之後沈茵說馬上就過來。於是我就又把手機踹回了兜里。
嚴靳腳步不穩,身子一直輕輕晃著。他指著我:「唐穎,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辭雲他是腦子有問題才會假戲成真!你現在說話可是硬氣了,卵用,真以為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還不是土雞一隻。」
江辭雲被他氣笑了:「咱倆兄弟還當不當了?」
嚴靳擺著手:「滾犢子!我他媽幫過你多少事?現在輪到我糟心了,你就知道不聞不問,和你新媳婦當我是個傻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何止傻逼?」江辭雲不慌不忙地點了根煙:「我都越來越覺得你不是東西了。」
嚴靳指著他,原本想衝過來的,但他滑倒了,整個身子都撲進了玻璃碎片里,哪兒都是血。
可嚴靳就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仰著頭罵道:「江辭雲你別太過分了你!」
我偏頭看了眼始終站在我身側的男人,他眉頭輕輕蹙著,神色較為凝重。
他猛烈地吐出一團煙霧來,淡淡地反問:「我過分?我怎麼過分了?你的那些妞是老子睡的嗎?我讓她們懷孕了?你再這麼下去,小心連自己的媽都日了!」
嚴靳的手撐著那些玻璃碎片又搖晃地站起來,吐字都不太清楚地罵道:「行,你牛,你這王八蛋夠囂張。為了個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我今天和你說句實話,你這樣的人老子看不起。」
聽見嚴靳自己犯錯還這麼說江辭雲,我滿身的怒火都無處發泄,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暴脾氣,我脫下一隻鞋就往他臉上呼過去。
上學那會扔壘球我總不及格,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還真讓我砸中了。瞧著嚴靳被我砸懵的樣子,那力道可能還不太輕。
他捂著臉,愣愣盯著我看。
我翹著腳站不穩,江辭雲丟了煙,手臂來得特別及時,他就像我的腳,穩穩地讓我支撐著。
「穎穎,少說幾句。」江辭雲輕聲對我說。
我看他一眼,回道:「你看見了嗎?這就是女人在現實中的地位。我現在沒混好,他們看不起我。等我有一天真混好了還是擺脫不了這種偏見。江辭雲,可能我一輩子都要活在你給我製造的光環下。」
「穎穎,你怎麼了?」江辭雲皺著眉頭,對我的態度和對嚴靳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話才剛說完,嚴靳把我丟過去的鞋子狠狠丟回來,江辭雲和我說話所以也就沒注意。我的那隻鞋子飛到我臉上,半張臉都差點麻了。
「把鞋子穿上。」江辭雲對我說了句然後就像頭狼似的沖向嚴靳,兩個人打得昏天暗地,等沈茵趕到的時候嚴靳的臉都腫成什麼樣了。偏生娛樂城的保全都堵著門口沒人動,因為江辭雲不讓那幫子人插手。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打,干著急沒一點辦法。
「快,沈茵,你快讓嚴靳冷靜點。」好不容易沈茵來了,我立刻拽著她手臂說。
沈茵的眼神極冷,對我點點頭后一步步走過去,隨手操起個酒瓶,手起瓶落,眼神特準的落在嚴靳的頭上。
我嚇懵了。
雖說這的確像是沈茵會做的事,可她下手實在是太狠太准太快,就如同個完全沒有心的人。
兩個男人的打鬥瞬間都停止了。
無一例外看著沈茵。
嚴靳滿臉都是血,頭殼子應該落了個洞,鮮紅的血順著額角緩緩流下來。
「知道我為什麼不和你結婚嗎?」沈茵冷冷地說。
「為,為什麼?」嚴靳一碰上沈茵立馬就成了孫子。
沈茵指了指江辭雲說:「我不要求多,你要能有江辭雲的一半,我也許就嫁了。你總說你喜歡我,可一回來那小姑娘就挺著肚子找上門,這算愛我嗎?愛我所以才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
「我那是,那是……」嚴靳也顧不得自己現在的狼狽樣,說話徹底不利索了。
沈茵的嘆氣聲很重,她仰頭深吸了口氣,罵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趁早別惦記,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嫁你!除非等哪一天你不想再玩女人了,能和江辭雲一樣管得住自己,我再考慮考慮。」
嚴靳聽完,一眼橫向江辭雲,一大老爺們眼淚水竟然都飆了出來:「都是你!只要有你在一天,有幾個男人還能算得上好?江辭雲,咱倆兄弟今兒徹底掰了。你那個公司很多資金都是我爹給注的,回頭我就讓那老頭全都撤了。」
「隨便,嘰嘰歪歪的,要撤抓緊撤。」看得出來江辭雲是徹底火了。
嚴靳重重點頭,跌跌撞撞對沈茵說:「還有你沈茵,別以為我還真沒人要,那大肚子的姑娘我他媽就娶了,到時候別給我後悔!」
嚴靳赤著腳一步步走到門口,停住。
他沒回頭,慢慢地說:「江辭雲,你為了唐穎這個女人,朋友背道而馳,戀人反目成仇,我他媽希望你以後也能覺得為她這貨值得!別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如果說江辭雲和嚴靳的第一次矛盾只是導火線,那麼這第二次,真正讓他們的交情走到了坍塌的邊緣。
「快滾!」江辭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