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我終將站上巔峰
我沒再理他,扭頭看向窗外。
道路兩旁的建築物唰唰閃過,車子行駛的途中,江辭雲打了幾個電話,終於摸到了嚴靳的行蹤。
沒一會,江辭雲手機響了,從他說話的語氣來看,打這通電話的人八成是嚴靳。
因為江辭雲丟給他一句:「把洗腳水喝了,趕緊回去,你家後院著火了。」
「他在哪?」我莫名被江辭雲說的話戳中了笑點。
「和秦風的朋友在一塊洗腳。」他說。
車子如魚兒在水中滑行,不知不覺就到了郊區。
「下車!」江辭雲替我解開安全帶。
我往車窗外眺望:「到了呀?」
別說,這一片真挺美的,乍一眼望過去全是玉米地,也沒多少雜亂的樣子,一看就挺舒心的地方。
江辭雲一手摟住我的脖子,指尖瞥到的一個方向:「就前面,以前嚴靳專門養女人用的,操,那裡來來去去不知道待過多少女人。」
「你的朋友都很難懂。」我反射般扭頭,一下就親吻到他的臉。
心突突地跳起來。
他啃了幾下我的唇,額頭抵著我低聲說:「穎穎,他們你不需要懂。」
我伸手輕輕推開他說:「我只是在為沈茵想。要是嚴靳能靠譜點,我還挺支持他們在一塊的。可被你那麼一說,我覺得沈茵還是離他遠點好。」
「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就是……」
「就是什麼?」我挑眉。
江辭雲兩隻大手捧起我的臉,他的眼神轉為認真:「如果我是女人可能不會考慮嚴靳。男人成為女人的整個世界很悲劇,他稍微出點問題,世界就毀了。雖說我很希望你凡事可以依賴我,但我更希望以後遇見什麼事你都可以很冷靜的處理好。」
我的心又開始混亂不堪了。
江辭雲說的這些我似乎也曾體會過。什麼都以陸勵為中心導致失去自我,同時自己也失去了吸引力。二十多歲就活成了老媽子,想想還真是可怕。
我輕聲喃喃著:「都說物以類聚,要不然怎麼會和嚴靳這麼好呢。再說你和嚴靳比也沒好哪兒去,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不也總抱著坐台小姐,又是二十歲小姑娘,又是三十七歲老姑娘。」
說起來昨晚林超那養女拖著行李箱回來,八成是因為被悔婚出去散心了,結果回來就在病房門口聽了門,衝進來那會眼神還真是充滿了憤怒,這會林超鐵定不太好受。
我和江辭雲下車,沿著被人強行踩踏出來才有的一條小路走,他牽著我的手,從路口走到路尾,然後就看見了一個三層半的農民別墅。院挺大的,兩邊特意挖了倆小花園,種了點紅掌。
大門開著,我和江辭雲走在門口,十分默契都站著不動了。
一樓,沈茵和一姑娘坐在沙發上,位置正好是沙發的南北兩端,誰也沒說話,看看我們又看看對方,動作簡直神同步。看上去沒什麼事,可連都我覺得這氣氛要把人給凍死。
「江總。」
「小穎。」
她們同時開了口,那姑娘眼淚汪汪的。
「嚴靳人呢?」沈茵捧著茶杯走到我面前。
「應該馬上到。」
我和沈茵出了別墅在花園裡說話,江辭雲進了屋。
「沈茵,你是不是和嚴靳好了?」
「沒有。」
「那……」我欲言又止。
多年好友還是讓沈茵輕易猜到了我想要問什麼。
她掰下一片鮮艷的紅掌,一指甲印一指甲印地扣著說:「他想要對我負責那就負唄,生孩子的時候我又沒什麼收入,他願意養我就讓他養,反正我是不和他一塊過。沒瞧見呢?今天才知道那姑娘肚子里還裝一個。總不能因為我未婚先孕就沒底線的去湊合吧。那真是好事兒?」
「你,我。沈茵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這樣真會很辛苦,別人的難聽話你受著也就算了,你讓孩子怎麼辦。」我小心翼翼地說著,可不管怎麼醞釀語言,總覺得這種官話挺難說服她的。
沈茵擺花的動作微微一停,對我說:「你說的我也想過。可那天你來酒店的時候說,我難過有多少會在意?覺得挺對的。那我這單親媽媽以後過的好還是不好,又多少人會真的關心?別人也就是想看看好戲,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要是太在乎豈不活成一條褲衩,別人放什麼屁都得接著了?我愛咋過咋過,誰管得著?」
說完沈茵又掰下了第二朵,拿著手裡用指甲扣著。這第二朵紅掌還沒掰彎嚴靳就來了。
「沈茵,你聽我說。那個女的是……」嚴靳的樣子簡直像是要急瘋了。
沈茵很不耐地抖了下肩,很不耐煩地說:「行了,不關我的事。進去安慰那姑娘吧,剛找到這來的時候都哭成什麼樣了。」
也許是聽見了我們談話的聲音,江辭雲和那姑娘從屋裡出來。
嚴靳平時瞧著挺爺們的,可我沒想到他一看見那眼淚汪汪的姑娘整張臉都變了,瞧著特慫特沒擔當。
那姑娘匆匆走到嚴靳面前拉起他的手:「你幹嘛躲著我。我真不是看上你的錢,我真喜歡你。」
哎,二十一二歲一姑娘,喜歡一個人也許是真的就因為喜歡。
嚴靳輕咳一聲,瞥了眼沈茵又扭頭對那姑娘說:「咱倆不合適,你看,我比你大好幾歲,圈子也不同。再說我家裡人也不可能讓我娶一坐台的當老婆呀。你看這樣,你把孩子打了,我給你買車,買房!都買!」
聽見這話,我忽然一陣怒火就給涌了上來,主要是那姑娘眼淚滾了一遍又一遍,看著真挺讓人心疼的。
我剛要說話,沈茵搶先說了句:「老娘也坐過台。」
嚴靳的臉有多僵就不用說了:「你,你他媽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遍?不是逗我玩的啊?真坐過台?」
沈茵將手裡的紅掌一下砸在嚴靳臉上,漫不經心地說:「誰和你開玩笑,早說咱們不可能。」
火柴點燃特殊的嘶聲滑過耳朵,我尋聲看去,江辭雲點了根煙,抽一口夾在手裡說:「嚴靳,可以啊。播種能力很強,現在你都成兩個孩子的爹了。」
嚴靳的樣子簡直是要嘔死,狠狠瞪了眼江辭云:「還他媽是不是朋友,這種時候你不幫我想想法子還給我落井下石!」
江辭雲不以為意地上前了一步說:「有什麼好想的,你自己心裡應該有譜,有譜就說出來,躲躲藏藏像只王八。」
嚴靳被他一句話堵得臉色更難看了。
這時候那姑娘又掉眼淚,扯著他胳膊像是在撒嬌似的說:「我不想打孩子,靳哥,我是真喜歡你。」
沈茵白那姑娘一眼:「我記得功夫也一般啊。喜歡他什麼?喜歡他和地鼠似的總愛打洞呢?」
「靳哥,你看見了沒。她根本不想和你在一塊,為什麼你不能要我?你明明說很喜歡我的,那天我連過夜費都沒同你要,根本沒把你當那些男人。」
那姑娘哭得挺慘,鼻涕都掉出來兩行落進嘴巴里,沈茵一時沒忍住一把將嚴靳拎到一邊,對那姑娘耐著性子說:「他不喜歡你。非要和只屎蒼蠅似的盯上去?你肚裡的娃我不提意見,要打要留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我勸你一句,如果連自己都清楚對方的德性不太好還非要往上撲,以後遭了罪很可能連哭的權利都沒有。」
——
「不行,我氣不過,我要去找宋融那王八蛋。」車子在雲深集團停車場停下的時候,我實在是氣得不行。憑什麼沈茵過成這樣,宋融還能一次次說出完全否定她的話!
江辭雲拉住我:「沈茵和宋融的感情誰對誰錯說不清楚,你去找宋融能做什麼?罵幾句?然後他再反過來嘲笑沈茵的現狀,還是再反過來連你一起罵?」
「我!」我說不出話了。
江辭雲的大手在我肩膀上搓動了幾下,深沉地說:「你要是真想讓宋融好看,就在商場上給他致命一擊。你現在的確不是受氣包了,可你沒有實力。一個人的實力絕不只體現在嘴皮子功夫上!」
我如鞭在喉,過了很久我才點頭:「你說的對,我懂了。」
江辭雲牽著我的手,慢慢的走在停車場的路上,好幾次我偷偷看他。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他明明也愛玩,娛樂城進進出出多少女人想要巴著他,照理說我應該會心驚膽戰沒有一絲安全感。可林超的出現到出局,更加讓我斷定江辭雲對待感情是一個怎樣的態度。
他不隨便和女性發生關係,從成年到現在除了我只碰過一個處女,即使感情回不去,他依然還是費盡心機地去補償她,一次次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卻沒有一點點越過底線的行為。
這個流氓,我真的好愛他。
到了公司之後他去開會,我趴在他辦公桌上,手裡握著筆寫了很多公司的預選名字,只是沒一個特別滿意的,想著想著思緒又飄到了天邊去。
篤篤——兩聲。
「臨時有個商會的局,晚上和我一起去。」
「你很少參加這種聚會的。」我有些不解,而且我今天穿得很普通。
江辭雲一把抽過我手裡的白紙,一邊笑,一邊回答道:「老子上回自己在娛樂城造的孽,是時候給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