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防衛戰(六)
災難降臨到了毫無防備的人身上,全副武裝的以色列士兵在Rider的率領下輕而易舉地殲滅了少許留守部隊,手持槍械的反抗軍士兵被屠殺乾淨后,附著有魔力的子彈繼續傾瀉,任何活人連帶駐地內的貓狗寵物都成為了射擊目標。
沒有留下活口的必要,關係到民族之間的戰爭,信仰之間的戰爭,人道主義這類花哨的辭彙只會停留在報告書上。羅奧上校本就是極端的主攻派,年輕的好戰軍官,他需要的不是大批驚恐中瑟瑟發抖的巴勒斯坦難民,而是一座「乾淨」的希布倫城,在奪得聖杯戰爭勝利的同時,連帶拿下這座城市,將其列入以色列國的版圖。
他無法理解很多同僚在侵略他族領土后,還要裝作「仁慈」地放走投降的敵人與當地人,那樣只會留下戰爭的火種,被迫離開世代生活的土地,未來只會在那些人的後代身上凝結出復仇的果實。
斬草除根的道理,羅奧上校很清楚,Rider同樣清楚自己應該在戰場上做什麼。屠城是Rider生存年代的軍人們最喜歡的事情,把自詡文明的羅馬人城池一一清洗乾淨。Rider在必要時刻不會拋棄屠殺平民的戰術,留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是極大的錯誤。戰略家同樣沒有人道主義的概念,他們的第一要務是取得一場戰爭的勝利,而後謀取下一場戰爭的優勢。
能用刀刃與子彈解決的問題,不用多加思考。
一批又一批的駐地內的平民遭遇了槍殺,甚至為了儘快清除這裡的平民,手雷、魔術飛彈等在戰場上片殺敵人的武器也被用在了平民身上。
服從命令的士兵們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更快速地完成任務,他們將殺人的技藝發揮到了極致,雖然都是不雅觀的射殺或炸死,單論速度可以列入教科書內作為學習的典範。
Rider的領導力能力充分發揮了出來,士兵們在領導力與翻越阿爾卑斯兩重士氣加持下,就算面對巨龍、惡魔也不會有人退縮。
勝利。只為這個目標不斷激發著體內的殺人潛能,魔力的改造只是外因,人類的基因中天生蘊藏了暴力的序列。在給予了足夠的刺激后,懦弱的素食者也進化為狂暴嗜血的殺戮機器。
這便是戰爭的美與藝術。
追尋活人的氣息,將那些猥瑣隱身於陰暗處的平民也一一殺死,反抗者被殺死、求饒者被殺死、躲藏者被殺死、絕望逃竄者也被殺死……
慌亂的老人落在了後面,子彈立刻如嗅到美味的毒蛇,穿透了他們的胸膛,殷紅的鮮血反倒不足稀奇,沒有沾染血跡的地方才顯得稀有。
「統統讓開!」Rider騎著戰象,踩踏著屍體一路狂奔,在士兵們迅速讓出一條直線道路后,Rider舉起戰刀,魔力匯聚於身上。
「As long as I live,I would be an enemy of Rome!——『此生誓與羅馬為敵』!」
魔力光流無規律地掃蕩Rider前方,來不及逃出攻擊範圍的平民與傷員全數被光芒吞沒,Rider漢尼拔將這場屠殺的盛宴又提升了一級熱鬧程度。斷肢殘骸被魔力分割后四散而飛,更多的屍體則在魔力的灼燒下灰飛煙滅。
人類可無法與從者相比,尤其是具有對軍寶具抗性的Saber。Rider這一次成功從反抗軍中討回了前一場戰鬥中顏面。被Saber輕鬆擋住自己的寶具,那份恥辱隨著上百人的死亡全部返還。
現在是Saber身為將軍,因為未能預備足夠的防守力量,導致了後方無數平民與傷員的死亡。軍隊的將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場戰爭已經淪為了Rider展露才能的舞台。他漢尼拔是歐洲三大軍事家,戰略之父,區區東方將軍怎麼可以抗衡他?
「把最後的逃亡者殺光,我們準備迎擊回救的反抗軍殘兵敗將。前提是他們還有膽子回來送死的話。」
笑聲洋溢在軍列間,這些士兵並不是被完全剝奪了感情,Rider希望得到歡笑聲與喝彩,他們就會踴躍地大笑出來,並稱讚Rider漢尼拔的威武。
僥倖逃過屠殺的反抗軍人員全數躲進了藏書樓和藏書樓臨近的房屋,那裡還有可以勉強抵擋敵人的魔術陣式,在埃米德妻子們的引領下,絕望中掙扎的平民走入了原本算作反抗軍駐地內禁地的魔術領域。
能使用魔術的僅有埃米德的直屬部下與三位妻子,直屬的部下不是死在戰鬥中,就是在貼身保護埃米德。唯一能指望的僅剩下埃米德三位妻子,她們平日在埃米德面前只是低賤的僕人,但在緊急時刻,受過高等教育的三人發揮出了優秀的領導能力,勉強讓僥倖活下來的婦女兒童有秩序地呆在安全區域。
其他人還在向真主祈禱,或是詢問埃米德首領是否會趕回來救他們,她們三人則清楚馬上將發生的結局。僅憑最後剩下的幾座魔術工坊和三個略懂魔術皮毛的女人,根本擋不住如狼似虎的以色列軍隊,尤其是Rider。從者使用一次寶具,整棟藏書樓就會被摧毀。
她們來到這裡,僅是為了能夠讓剩餘的人一同體面地死去,逃生無路的情況下,能多拖延一秒鐘,多殺死一個敵方士兵都是對埃米德等人的支援。她們忠於自己的丈夫與信仰,並不會畏懼死亡。
藏書樓內隱藏的地下室,成為了她們唯一的希望之地,狹小擁擠的房室不可能留給太多人,她們在抵達這裡后,第一件事就是將埃米德的五個孩子關進了地下室,裡面的氧氣只能讓孩子們撐一段時間。但這是她們作為母親唯一能想到的活命方法了,在地上建築被剷平后,地下區域或許不會遭到攻擊。
以色列士兵們很快隨著Rider抵達了駐地內的魔術工坊區域,魔術防禦也在他們抵達的同時啟動,一道道光束通過埋藏在岩壁與地下的陣式發射,以色列士兵們的外部魔力裝甲能夠抵擋一兩道光束,之後他們也會被灼熱的光束破壞身體。
「不要畏懼敵人的反擊,敵人很快將被我們全部殺死!」
Rider大聲呼喊著指令,讓隨行的士兵更加不要命地往核心區域衝鋒,魔術飛彈隨後擊中了暴露位置的魔術防禦陣式。除了最初無防備倒下的十幾名士兵,後續以色列軍幾乎沒人被光束殺死。
『此生誓與羅馬為敵』
魔力光流貫通了兩座房屋,躲藏其中的平民與磚瓦一同落入魔力的洪流中,裡面數個魔力設施也在Rider的寶具中被破壞。
一切看似都已經結束了。
某具被光束燒壞身體的屍體突然從軍隊後方站起,後方的士兵們並未知曉異變發生,只當做戰友已經從傷痛中緩過了氣力,準備跟上步伐,一同攻佔敵人的魔術工坊。
而後士兵的屍體又站起了幾具,留意後方的士兵中很快有人發覺了怪異,如果只是被燒壞手臂、大腿的屍體站起來還有其他可能性,頭顱都被燒沒了的屍體無徵兆地站起來,絕對不正常。
那幾具屍體並未閑著等生前的戰友再度殺死自己,他們搶先發起襲擊,用牙齒啃咬戰友魔力裝甲的薄弱區。個別士兵因為來不及反應,被屍體撂倒啃咬著。
騷動很快讓整支軍隊都發覺了異狀,羅奧上校通過自己的使魔,立刻得出了結論。「Rider,這些屍體被注入了死徒化的咒文。」
「死徒,你們魔術師製造出來的活死人?莫非……」Rider並未從剛才經過的土地上察覺到這類詛咒魔術。
「卑鄙的巴勒斯坦人,死到臨頭還敢使用禁忌的邪術噁心我們。Rider,將所有死徒化的屍體全數消滅。這是最優先的命令!」
在羅奧上校的催促下,Rider不得不調轉方向,親自清掃突然冒出來的死徒。「所有人退避,不要靠近這些被邪術感染的活死人!」
黑暗中,操控咒文起效的青年忍不住笑出了聲,東方的邪術偽造成西方魔術的樣式,居然騙過了Rider與羅奧。他們並未發覺這些咒文早就刻印在了不知情的士兵身上。
魔力改造后的士兵依舊需要飲食,自稱「秦」的青年在傍晚時偷偷在個別士兵的飯食中種下了咒文。效果比他想象中還要好,為了掩人耳目,他不敢提高劑量,但這些士兵的裝甲不斷讓魔力在身上遊走,加速了咒文遍及全身的速度。
「兵者詭道也。這群西方豬到死都不會知道是誰在背後下的毒手。」
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結盟的事情,Caster向秦下達的命令是加速Rider組與Saber組的滅亡,兩者一同退場就更好了,但能除掉其中一個也算完成任務。
「現在是凌晨2點多。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Lancer趕來前,究竟還能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猥瑣的笑聲只敢流傳於陰暗的斷垣下,青年用手指蘸取藥水在地上繼續勾畫咒文。很快原本整齊的以色列軍隊中引發了混亂。
活人也突然死徒化,並隨機攻擊身邊的戰友。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