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圍剿
「confini di Liberazione」(界限釋放)
幽藍色的魔術飛彈從四面八方飛向老魔術師傅里其,每一枚上都附加了追蹤、連鎖、引爆的小咒語,看似普通的魔術,卻直接封死了傅里其所有的閃躲位置。魔術來得過於迅捷,老練的傅里其發覺時,魔術飛彈已經抵達了他站立的位置。
全身皮膚金屬化,雙臂上生長出半月盾,傅里其將頭部藏在盾后。這位老魔術師並未被沒見過的魔術嚇到,精神已經瘋狂,魔術戰的經驗依舊烙印在他的身體內。作為曾經在中東地區遊走於各方勢力的情報販子,並不是沒經歷過生死一線的時刻,死在他手上的魔術師遠比時鐘塔偏向研究的老學究們多得多。
不間斷的爆炸過後,傅里其身上留下了坑坑窪窪的傷痕,都沒能炸破他的皮膚,但依舊讓他感到了疼痛。
「就憑這點本事也想殺我?年輕人。」
「抱歉,我以為老東西們都是不經打的類型。看到你壯實的軀體,我就放心了。可以放心地與你交流下近戰魔術的運用,而不用擔心我們之間無法交流。」
身披散發著幽光的罩衣,上百枚寶石連接在罩衣內,翻身來到樓頂的安東尼不像個魔術師,反倒像是使用邪術的強化人,他瘦弱的身體已經被魔力構成的外衣覆蓋,魔力大肆流淌在身體周圍,將人類有限的力量經由魔力成倍地放大。
「我是安東尼·梅德利奇,義大利魔術名門之後。瘋狂的Berserker的御主,這一次你是要繼續逃跑,還是乖乖受死?」
兩人都不是服軟的類型,傅里其並未感到有從者在附近,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的敵對御主。
「鋼鐵之軀,強化吾身!」傅里其奔跑起來的同時,身體硬化暴漲,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撐開掉落,顯露出了一副全金屬形態的狂暴軀體。
都不是走正統路線的魔術修行之人,普通人眼中能呼風喚雨的魔術,在兩人手中都成了強化肉身,配合近戰的途徑。
鋼鐵撞上了肆虐的魔力,超越人類力量的碰撞,爆發出了劇烈的響動。兩人所處的廢棄樓房為之搖晃,彷彿正在經歷輕微的地震。如果這棟樓房是有人居住的房屋,所有牆壁上的玻璃窗都可能被兩人硬碰硬的撞擊震碎。
傅里其的鐵臂被魔力灼燒的通紅,但他依靠不要命的衝擊,打中了安東尼的胸口。兩人都受到了傷害,戰鬥也從一開始就跳過了傳統魔術師們喜愛的遠距離互丟魔術環節,
「瘋狗!去死吧!」
安東尼還從未遇到過膽敢直接衝過來迎戰自己魔術禮裝的敵人,死徒之流都是看到他那身魔力四溢的罩衣嚇得扭頭就逃。第一次有人敢正面與他交手。
幽藍色的巨拳重擊在傅里其腹部,衝擊力似乎震穿了鋼鐵板,傅里其應聲倒地,他的強化魔術並不佔優,安東尼的魔術禮裝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燃燒昂貴的寶石,如同一個打開水閥的噴水口,魔力像不要錢一樣用作強化身體的能量。
傅里其還未站起,安東尼衝過去一腳踢起對方的鋼鐵軀體,再次一拳貫通,將傅里其打入屋頂的蓄水罐里。
「三流魔術師就是三流魔術師,不堪一擊!」安東尼叫囂著繼續走過去,他為了得到監督者瑪麗莎充當報酬的寶物,把原本壓箱底的魔術禮裝使用了。義大利的梅德利奇家族,擅長使用「光」性質的魔術,尤其在魔力的瞬間爆發研究中有著獨到的見解。安東尼通過對自家魔術的修改,製造出了身上的魔術禮裝,除了作戰時間過短,其他方面挑不出缺點。
「就是現在,Berserker!」
傅里其從水罐里擠出來,向著樓梯口大喊一聲,黑暗中顯現了魔術陣的光芒。
電鋸上還沾染著鮮血,Berserker從黑暗中顯形,瞬間來到安東尼身後,電鋸旋轉著齒鏈,一刀正中安東尼後背。
安東尼的魔術禮裝終究不能與Berserker的寶具相比,罩衣被絞出一道大口子,裡面被電鋸觸及的寶石,都碎裂掉落下來。
「怎麼回事?」傅里其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異狀,本該被斬斷脊骨的安東尼毫髮無傷,Berserker的寶具確實擊中了安東尼,且還絞開了安東尼的魔術禮裝。
安東尼快速後撤,直到靠近有燈光的位置才停下來。「Lancer,交給你了。」
Lancer顯現在安東尼身前,後者罩著魔力從高台上一躍而下。
「之後便是羅馬的戰鬥,瘋狂者。屈服於羅馬的雄偉吧!」神槍緊握,Lancer搶先發難,特殊的槍尖不止可以插入地下化為樹木。Berserker閃躲不及,被Lancer的神槍打中,在他身上留下了撕裂性傷口。
以太鏡的另一邊,Caster正在關注這場戰鬥,她並不覺得單獨一個Lancer能擊敗Berserker,並未讓傅里其與Berserker撤退。萬一Berserker退場,還有Ruler度瑪在戰場上吸引注意。
「Berserker,壓制敵人!」傅里其受到了來自Caster的命令,自己從樓梯下來,準備與安東尼繼續交手。在他老朽的身體癱瘓前,Caster不會留給傅里其過多休息的時間。
廢棄大樓一層外,安東尼把手機掛斷塞回罩衣內,他背後的破口已經要陪你過魔術緊急修補。
「你們逃不掉了。」與安東尼計劃的一樣,Lancer這時候使用了「皇帝特權」,將周圍一公里內所有大型魔術無效化。安東尼破解不了Berserker使用的脫離戰場的魔術,甚至都看不懂魔術的具體構成,但有了Lancer的皇帝特權,宣稱既能封鎖,無須知道具體原理。
傅里其打碎牆壁,如狂獸般衝出大樓,鋼鐵的軀體已經恢復完畢,內部的損傷則不得而知。
「老東西,急著來送死?」
回答安東尼的是傅里其的拳頭,安東尼同樣回以重拳,硬碰硬的交鋒,安東尼在魔術禮裝耗盡魔力前,將會一直是優勢方。
兩人後退數步,傅里其被打中的部位還在燃燒幽藍色的火焰,魔力連鋼鐵都能引燃,灼燒著傅里其的身體。反觀安東尼,只是被打痛一次,魔術禮裝抵擋住了全部的傷害。
大樓再次發生劇烈晃動,這幢未建成的大樓註定永遠不會建成了。Lancer在屋頂釋放寶具,參天大樹從頂上拔起,整棟大樓從頂部開始碎裂。
安東尼與傅里其看到大樓即將倒塌,各自跑出一段距離,放棄了進一步的交戰。
只過了短短十秒鐘,整棟大樓轟然倒地,留在原地的是一根巨型樹木,Lancer從樹冠上跳下來,平穩落地。
順著他神槍所指的方向,Berserker狂吼著從瓦礫中站起,身上還纏著樹藤,魔力依舊籠罩了他的外貌,但看得出他受了重傷。
「以令咒之名下令,Berserker,全力迎敵!」傅里其適時使用了令咒,Berserker受到令咒的影響,體內存儲的魔力全部釋放出來,身上的傷口逐漸恢復,力量也再次提升了一個級別。
電鋸揮舞,體格接近4米的Berserker宛如一頭魔化的狂獸,把自己全部的魔力轉化為了戰鬥能力。
「嗷嗷嗷啊啊啊啊……」
魔力扭曲了Berserker的外貌,超負荷的使用加重了他身體上的不適,但對於戰鬥,這些不是疼痛,而是激勵。
一瞬間衝到Lancer面前,電鋸砸中了Lancer的神槍,兩者互不相讓,Lancer也不是疏於筋力數值的從者,比拼氣力,他同樣不落下風。
「Lancer,閃開。」
安東尼的提醒下,Lancer收回神槍,快速從原地脫離。在脫離的時候,他看到了遠處席捲而來的赤紅色風暴。
『怒髮衝冠·滿江紅(怒髮衝冠·滿江紅)』
赤紅色的風暴轉眼吞噬了Berserker,位於風暴眼位置的Saber以數不清的劍刃劈砍在Berserker身上。一方不斷恢復損傷,一方則不斷製造更多的創傷。
劍刃轉過的速度越來越快,Saber的眼裡只剩下了醜陋的Berserker,為了擊敗御主的敵人,也為了擊敗這場戰爭中自己的敵人。Saber將自己的寶具發揮到了極致,哪怕因為地域差異,導致她的寶具等級下降,她也不願讓自己的御主阿迪爾見到不完美的「滿江紅」。
【「你的寶具挺酷。隔著老遠距離,我都看到了。」】
Saber記得前日阿迪爾說得這句話,她的御主不是一個合格的魔術師,甚至都不會用優美的辭藻誇獎他人,但Saber能明白她的御主與她之間的隔閡正在縮小,如果她的御主想要看到自己最帥氣的一面——那麼自己就以神劍的劍舞,拼盡全力展示給所效忠的御主。
就像曾經那樣,將一份份捷報傳到臨安府,Saber的寶具便是來自於此,戰馬奔至,所向披靡。
一劍收尾,劍鋒貫穿了Berserker的心臟,相對嬌小的Saber踏在Berserker身上,用力刺下。
身受重傷的Berserker應聲倒下,鮮血染紅了Berserker背後的地面。Saber也因為全力施展寶具,暫時無力拔出武器,只能僵持著踏在Berserker身上。
「Saber!太棒了!我們擊敗了Berserker!」
阿迪爾隨後趕來,他目睹了Saber釋放寶具的過程,尤其是Saber「殺死」Berserker的瞬間。
「不要過來!」
Saber的呼喊時已經晚了,Berserker被刺穿心臟卻未死去,其御主在Saber刺穿Berserker心臟時,又使用了一道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