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四十九口棺材
第四百二十章 四十九口棺材
接下來的三天里,我查遍了這條河道兩邊的老宅,但是卻沒有發現絲毫有價值的線索。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建築,一模一樣的情景。
堂屋前的棗紅色搖椅,一具快要乾枯的貓屍。
接著就是側屋裡懸挂著的女屍,穿著繡花鞋,腳都裹成了三寸金蓮。
紅木床,所有入目所及的東西幾乎都是以紅色為主色調。
直到最後一戶,我發現了蹊蹺。
這家屋子裡,除了這些東西以外,還有一副發黃的畫。
被一副大大的畫框裝裱著,佔了半面牆的樣子。
上面畫著四十九個穿著血色嫁衣,紅蓋頭的新娘,而在她們的面前,放著一口棺材。
這棺材的樣式和我之前在幻象之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兩米多長,近乎一米多高。
紅木紅漆,上面用浮雕的形式刻畫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我在這畫兒上只能看個大概。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棺材的制式看來裡面裝著的應該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
雖然身份不詳,但我卻基本可以確定這些女子的身份。
那兩排屋子裡的女屍足有四十九具,結合這裡畫像上的數量幾乎可以肯定,應該是在這棺木中裝著的人死後進行的一種陪葬。
所有人以相同的方式,穿著一樣的嫁衣,甚至在同一個時刻,上吊自殺。
我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僵硬的轉過頭去,將畫上的新娘數量再度數了一次。
四十九個,不多不少。
我走出堂屋,朝側屋裡看去。
四十九具,並不包括這一家。
我每走出一步,心裡都會多一份思量,按照這畫兒上的情景來看,這家多半屬於那棺木中的男人。
這樣的地方,不應該有女屍出現。
直到推開門,我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什麼都沒有,沒有女屍,沒有那被裹腳布裹得變了形的三寸金蓮,更沒什麼繡花鞋。
這裡很正常,只是牆角黑暗地帶,多出了一口棺材!
我的呼吸猛然急促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平白無故的多出來一口棺木,裡面躺著的到底是誰?
那個男人?
心頭的疑惑越是解不開,我越是沒辦法讓自己心安。
這些穿著血色嫁衣的所謂新娘,難道說都是為這一具男屍配的陰婚?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一人配四十九個女人為婚,而且那些女人還都是在一個詭異的時間同時死亡,穿著繡花鞋,血色的嫁衣。
難道他就不怕這些人死後化為厲鬼?
堂屋牆壁上掛著的那巨大畫像,難道說是一種別樣的「結婚照」?
這謎團越是糾結越是解不開,我決定鋌而走險,打開棺木。
外面的雷聲已經停歇,雨水也沒有之前那麼大了,我看了看錶,半夜三點。
還有四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或許這地方的所有謎團就要徹底消失一段時間,直到下一次的雷雨天,才會再度浮現在我的眼前。
之所以做出這個推斷,有很大一部分取決於我與生俱來的直覺。
這樣的一個地方,存在了多久誰都不知道,但是從當地居民對這裡諱莫如深的程度來看,這地方鬧鬼的傳說流傳下來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麼為什麼蕭莉莉要給我一個這樣地方的地址?
她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她到底想讓我來……幹什麼?
手裡提著血誅劍,一旦這裡面有什麼怪物露頭,說什麼都要給它致命一擊。
我一步步的靠近棺木,伸出食指叩擊棺蓋,發出的聲音很沉悶。
顯然裡面是有東西的。
到底是不是那男人的屍體還不好說,一切得等我打開棺蓋才能見分曉。
這棺蓋上,是有封棺釘的。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動手。
血誅劍當撬棍用,三寸多長的封棺釘被我起開,當最後一根釘子掉在地上的時候,棺材裡面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咯噔聲。
我心中滿是疑惑,這聲音到底是觸發了裡面的什麼東西?
這棺材遠比我想象中的碩大,而且還是罕見的套棺。
推開外面的一層棺蓋,裡面還有一層棺槨。
這層棺槨看上去就比外面的精緻多了,不過上面雕刻的東西卻把我嚇了一跳。
大慈大悲咒!
這東西是超度亡靈時候用的,大小不過指甲蓋的小字包裹著整個棺蓋,而且全部是正宗的梵文。
沒有封棺釘,但是在棺材的死角上都各貼著一張符篆。
這符篆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但是這種封印方式我卻聽清風說起過。
四靈封印。
非大奸大惡之人不封,非大凶大煞者不封,非道法難消者不封,非天地不容者……不封!
這四道封印之下合著一條條書寫如同毛毛蟲般的細小道門法訣,和中間的大慈大悲咒相連在一起。
我驚呆了,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竟然要結合佛道兩家的神通來封印?
這棺槨通體都是黑漆漆的顏色,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甚至我打開了死咒輪印的雙眼都看不出蹊蹺,想要知道裡面的具體細節除了開棺別無其他方式。
我猶豫了。
試問這樣的道印我是做不出來的,這封印便已經證明了這裡面東西的危險程度,貿然打開誰知道會從裡面出來個什麼東西?
而此刻我正猶豫的這段時間,內棺四壁的紅木外棺,竟然一面接著一面的轟然倒下,內棺此時就好像是脫去了皮的橘子一般。
徹底的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原來外棺是用拼接的方式將內棺掩飾在了裡面。
內棺緩緩升起,下面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墊著的高台。
我心中疑惑更深,想來剛才那怪異的聲響就是因為觸動了這開關。
但這脫去了外層棺材保護,這內棺槨小了不少,至少現在看起來長短不足一米九,高度銳減到了七十公分。
這樣的棺木,最適合安葬女性!
「這裡面的不會是個女人吧?」
我使勁兒咽了口唾沫,在心頭有些艱難的想道。
如果真是女人的話,她到底從何而來?是那畫像的棺木中本就安葬的是她,還是這陰婚的男主角另有其人,她只是個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