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解釋
第四百零五章 解釋
我正欲幫師傅解釋，他卻早先發現了我的企圖，伸手攔住我道：「這是我的錯。錯都在我，不需要為我辯解。」
他說著，便緩緩站起身來，朝三位老嫗一一鞠躬。
「千錯萬錯都是我秦浩然的錯，這一次我回秦家，有什麼懲罰我都接著。」
他毅然道。
「好，秦浩然，算你有幾分骨氣。回秦家祠堂，給你母親守孝七天！」
那老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讚許之色，但是板著的臉卻絲毫沒有變化。
……
來這裡之前我曾經想象過，作為九大家族之首的秦家即便是封山避世，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吧？
沒成想我錯的離譜，如今的秦家看上去就像是個山村裡的小世家。
除了祠堂還算有些規模，別的根本不值一提。
任誰看了都不敢相信這是九大家族中最強的一個。
我眉頭緊皺，心裡頭有些失望。
不過有一點師傅說的不錯，女多男少，陰盛陽衰。
雖然在山野之中住著，但是一個個的長相卻都不錯，皮膚白皙，身段妖嬈。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任誰都不敢相信這些是在山野里長起來的「村姑」。
之前襲擊師傅的那個女孩兒叫秦曉夢，自從師傅的身份被證實之後，這丫頭便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估計是對自己之前把師傅喚作老禿驢的事情自責。
我心頭暗笑，不斷安慰她，這才算是讓她慢慢的寬心，和我熟絡了起來。
師傅已經在祠堂里跪了三天，我心裡不是滋味。
不過這件事我幫不上忙，只能瞎操心。
這幾天我發現這秦家有個很奇怪的習俗，好像只要是年齡在二十歲上下的女子，都在臉上蒙著黑紗。
好像害怕被別人看到她們的容貌似的，我曾試圖揭開秦曉夢的面紗一探究竟，誰知道這丫頭竟然為這事兒差點兒和我翻了臉。
我不由心頭苦笑。
秦家上下據我觀察應該已經超過千人，但是男人的數量估計不足五十。
而其中是秦家嫡系的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只要是屬於嫡系血脈的男丁，那地位都高了去了。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當初師傅他老人家還未皈依佛門之前為什麼在秦家被當成寶貝一樣。
第四天晚上，秦家族人在廣場上點燃篝火，彷彿在進行什麼儀式一般。
我有些好奇，就往身上拍了一張隱身符，過去湊了個熱鬧。
圍著一團篝火坐著幾十個女孩兒。個個黑紗蒙面。
一個個都閉著眼睛，彷彿是在祈禱。
正在這時候，有個男孩子被簇擁著推了過來。他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人群之中。
那男孩伸手在人群里抓，圍坐著幾十個女孩兒不時睜開眼朝他的方向看看，然後嬌羞的低下頭。
這男孩兒圍著篝火轉，看上去頗為危險，但我卻發現他好像早就習慣一樣，根本沒有碰上絲毫火焰。
我生了興趣，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這男孩兒好像過了很長的時間才確定了方向，然後便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抓住一個女孩兒的手，猶豫了片刻，便直接往自己的懷中拉來。
全場爆發出喝彩之聲，這女孩兒也滿臉笑意，揭開自己面紗……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習俗和苗疆有些族裡的選婚儀式是差不多的。
只不過這秦家男多女少，能被選中的女孩兒必定是其中比較幸運的。
其餘的大部分，恐怕要把這面紗戴一輩子。
因為我看見過，不少女人臉上已經皺紋密布，仍然戴著這黑紗，看來幸運兒畢竟是少數。
在秦家，男人是絕對的稀缺資源。
只可惜地位不高，最多是保持秦家香火不滅。
真正地位高的，也就是那些秦家一脈單傳的嫡系。
師傅是秦家少主，可惜皈依佛門不能娶親，自然不可能傳下後代。
那麼秦家如今可不就是沒有嫡系了？
我心裡忽然一震，那也就是說師傅現在已經是秦家名義上的家主了？
雖然現在秦家是師傅的二娘做主，但師傅一回來，大權自然得交回來。
這可就有意思了。
「師傅，沒想到轉來轉去，還是轉到您這兒了。也不知道現在的你接管秦家，能不能壓得住這幫女人？」
我心頭苦笑。
在那奇怪的選婚結束之後，我便發現那個被選中的女孩兒在第二天盤上了頭髮，夫婦兩人然後穿著盛裝，到了秦家大堂。
「成年禮上成婚，這是秦家的規矩。」
我看著這一幕，身後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原來是師傅，他已經從祠堂回來，雖然臉上還有一絲哀傷之色，但是精神卻恢復了不少。
「師傅，這秦家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異規矩？我想這麼多年即便是避世，也不應該思想還這麼保守啊，男女比例失調成這樣，很難開枝散葉啊。」
「你有所不知，我們秦家其實有中了詛咒，就像你身上的死咒輪印。」
「什麼！」
「大衍之咒，聽過沒有？」
師傅緩緩說道。
我猛然一皺眉，脫口而出：「大衍之數五十，其用者四十有九！」
「對，這四十九成為命數，而剩下的一個便是連天道都無法把握的存在。古人逆天改命，都是以這最後一個為突破口。命理術士也是以此為預測的根本。天道有失，也正是因為這一個的不完美，所以才給了眾生一個生機。而我們秦家中的便是這種詛咒，每隔五十年，才能出一個男丁。」
「原來如此。」
我不由點了點頭，師傅他說的不錯，天地之間沒有什麼東西是十全十美的。秦家的強大或許讓天妒忌，但，冥冥之中卻有一線生機，讓秦家不至於絕後，而師傅便是這天數之下的幸運兒。
「只可惜我沒能給秦家嫡系留下一男半女，恐怕從今往後，秦家嫡系要就此沒落了。」
師傅說著，神情忽然悲愴起來。
我知道男丁對秦家的重要，特別是嫡系男丁，這可是家主的不二人選。既能保證血脈的純粹，更是可以力壓眾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