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難以自醫
第二百章難以自醫
迅速拿出銀針,我的手都在顫抖,此時如果不迅速封閉五感六識,一會兒會更痛的。
幾乎是在顫抖中完成了施針,我渾身的肌肉都開始痙攣,整個身體都麻木了起來。
我知道這不是辦法,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完全施針完成,一會兒我可能會沒辦法打出一根銀針。
先是半邊身子,再然後是雙腿,手臂……
到了最後,我的身上已經插滿了銀針,而意識也開始慢慢渙散。
而全身肌肉不自覺抽動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感覺。
渾身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動不了絲毫。
果真是醫者難自醫,我怎麼也想到我蘇九會有這麼一天,平常靠著醫術治病救人無往不利,等到了自己身上偏偏就沒了效果。
我不禁有些沮喪,身上的痛苦雖然已經感受不到,但是精神上的折磨還在,如果我能一輩子不拔出銀針的話還好說,否則這痛苦我還得繼續承受。
外面的動靜我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封閉了五感之後,我就想植物人一般躺在地上。
我能控制的,只剩下了我的精神。
慢慢的,連我的意識都開始渙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彷彿有做了那個夢,天地雖然我已無處可逃。
天空之上一雙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彷彿是嘲笑,看著我猶如螻蟻一般在地上狂奔,無處停留。
時間,彷彿停滯了下來。
爺爺的話還響在耳邊,我蘇九,是蘇家的第九代傳人。
如果生,則蘇家萬世太平,若是死,則蘇家斷子絕孫!
「我不能睡過去,不行!」
我彷彿瘋魔一般猛然驚醒,渾身上下通紅一片,腦袋發昏。
渾身的銀針已經被我徹底的崩飛出去,我猛地將桌上的小瓶捏在手中。
這裡面是蝙蝠妖的血!
「喝!來吧!」
我幾乎是在用意志強撐,身上的痛彷彿變成了最能讓我的興奮的良藥。
我怒吼,我將這妖血吞入喉嘍。
彷彿吞刀子一般,彷彿從我的喉頭一直劃開,到五臟六腑,破開肚皮……
轟!
直至妖血中的能量不可控制一般鑽入我渾身各處,全身的經脈穴位彷彿在一瞬間都被打開。
霹靂啪啦!
渾身如同竹筒炒豆子一般的響徹,每一塊兒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五感重回,我這才聽到好像有人在撬門鎖!
他們要開始破門了。
我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意識像是被千萬隻小蟲噬咬一般,渾身都只有一個感覺……痛。
眉宇肯定已經皺成了一條線,我的臉色猙獰可怖,就連頭皮都開始發麻。
從開始的難以難受,到意識渙散,再靠著意識支撐下來,最後甚至慢慢適應。
我不知道我撐了多久,只知道最後它們破門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哭的梨花帶雨的二妮子,朝她笑了笑,然後我就徹底倒地不起。
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到了無比得舒服,通體舒泰。
這叫否極泰來!
……
等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多出來一個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爺爺!
「醒了?」
爺爺朝我笑道。
床邊的二妮子抓住我的手,眼都哭紅了。
「爺爺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怪異,怎麼會這麼巧,我剛硬抗死咒輪印,爺爺便出現了?
二妮子看了爺爺一眼,眼神中有些抱怨之色。
「爺爺他,昨晚一直在門外面。」
「什麼?」
我驚叫出聲,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沒一點兒力氣。
我怎麼也想不通,爺爺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幫我,反倒是在外面袖手旁觀?
不對,爺爺此舉一定有他的道理。想當年爺爺為了我身上的咒印隻身一人獨闖南疆,沒理如今見死不救。
想到這裡,我不由看向了他,問道:「爺爺,您有什麼苦衷吧?」
他手撫鬍鬚笑了笑,沒有答話,先看了二妮子一眼。
「這丫頭因為爺爺沒救你的事兒到現在還在埋怨我,呵呵,你們怎能知道我就不心疼?九兒是我蘇家的獨苗,我怎麼會捨得他出事兒?」
「既然這丫頭是你內定的媳婦,那以後便是一家人了,以後還指著這丫頭給我蘇家傳宗接代,也就不瞞你了。」
爺爺忽然說道。
聽到這話,二妮子不禁臉色一紅,看向了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腕,笑道:「爺爺說的沒錯,你是我蘇家的兒媳婦,這是誰都改不了的事情。」
爺爺緩緩開口:「蘇家祖訓,九代為極,更是一劫。到你這一代,我蘇家的香火能否再傳下去都是問題,再加上你背上的死咒輪印更是禁忌之物。實話告訴你吧,丹藥我已經帶來了,但是我卻不願意你就此吃下去。」
「為什麼?」
「死咒輪印和你看似相生,實際上是互相敵對的存在,除非你能完全控制它,否則它的發作只會一次比一次強。如果昨晚我給了你葯,你確實能免除痛苦,但是服食丹藥后的你最多只能算是壓制它,力控制它實在是差的太遠!」
「除非你能完全的和它較量一次,真正知曉自己的力量能否徹底控制它之後再服食,這樣的效果才是最好的。就好像一個歹徒,你給他戴上手銬,他卻不會服你。但是當你真正讓他心服的時候你再給他戴手銬。他也就只能心服口服的接受!」
「爺爺說的,是殺人誅心的道理吧!」
我緩緩開口,算是理解了爺爺的想法。
「你的修為已經比我強太多了,估計你至少現在都是第三章節妖道的修鍊水平,看你的樣子,昨晚試過妖血了?」
爺爺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要不是靠著妖血的抵制加上我頑強的意志抵抗,我此刻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嗯,我沒有看錯你,當年有個人說過。蘇家第九代若度過此劫,從此便潛龍升天!」
爺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玉瓶遞給我,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