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引蛇出洞
第六十四章 引蛇出洞
既然得到了這樣的結果,那剩下的就只是將罪犯繩之以法。
離薛沐雨死亡已經過去五天,馬上就是她的頭七之日,也許從薛沐雨那裡,可以得到一些線索。
那具行屍必須抓住,否則證據就全都斷了。
我打定了主意,開始布置天羅地網,這件事情需要細細籌劃一番。。
這行屍下手的目標都是些沒有親人朋友的病人,而顯然它是弄不到這些人的病例的,所以我需要誤導的就是那幕後的黑手。
醫院裡這樣的病人不少,想要守株待兔,這個人必須足夠吸引幕後之人的注意力。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大番薯,畢竟他身上的血氣很足,絕對是第一選擇。
但是那晚我們撞見血魁的時候,不知道幕後黑手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他,這個險不能冒,大番薯如果已經暴露在了幕後黑手的眼中,那麼讓他當誘餌就是去送死。
所以我必須再找一個合適的人選。
要不是事態緊急,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入夜,我偽裝為病人躺在病床上,我旁邊的病床上,躺著二妮子。
十二點的時候,有人準時來查房,我看了看,是護士長。
她只是往房間里瞥了瞥,然後看了看手裡的病例,在二妮子的病床上停了片刻,隨後便出了房間。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不住的猛跳。
二妮子來以身犯險,也是被逼無奈,首先,二妮子曾經失去過魂魄,身上的陰氣比一般人要強大的多。
第二,我之前已經作法,掩蓋了二妮子的生命氣息,她現在看上去就好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
這樣的誘餌,對於那幕後之人來說絕對是不可阻擋的誘惑。
護士長查完房走後,我起身,將脖頸上的舍利子掛在二妮子脖子上,低聲對她道:「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有這東西在沒人能傷害你。」
二妮子點了點頭,我在她額頭輕輕親吻,把她卷到這件事情里來,讓我心裡很愧疚。
我在門上的窗戶那兒望了一會兒,外面有聲控燈,只要有人來,我能第一時間察覺。
剛剛那護士長肯定有問題,每天晚上的查房,恐怕就是在為血魁「挑選食物」。
我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半,對二妮子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我上了病床,靜靜等待。
靜的嚇人,我和二妮子面對面,病床間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但是仍讓我心裡有些不安。
我接受不了絲毫的意外,只要是關於二妮子的意外,我都承受不起。
手上的腕錶滴答滴答的走著,我眼角的餘光望向窗戶外面,那具行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隨時都有可能推著一張病床,開始她的殺戮。
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幾個小時,我甚至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這種等待太折磨人。
叮!
我分明清晰的聽到電梯停止的聲音,接著,樓道裡面的燈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停在了病房前。
咯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我朝著二妮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在顫抖,不敢翻過身去。
這我能理解,對於二妮子來說,雖然從小就見過妖邪,但是她現在是誘餌,背後的行屍隨時都會對她發動攻擊,那時候想跑也跑不了。
那具行屍從白布下取出一把刀來,明晃晃的,高高舉起。
就要朝著二妮子的身上刺去!
動手!
我下了命令,幾乎是一瞬間,血誅劍得到指令,迅速出現,直接刺向了行屍的腦袋,
噗嗤!
一擊而中,但畢竟是行屍,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殺死,更何況銀屍的生命力強悍,即便腦袋都被洞穿。
「二妮子,快閃開!」
我大喝一聲,二妮子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迅速朝我的方向跳了過來。
借著這個空當,我迅速打出五帝錢,將行屍封印在原地,然後用硃砂線將這具行屍直接給捆成了粽子。
最後為了保險起見,我又拿出墨斗,將這傢伙又纏了幾圈。
「別怕,這一次得給你記個大功!」
我拍了拍二妮子的肩膀安慰道。
二妮子指著那被裹成粽子的行屍,問道:「這就是殺害薛沐雨的兇手?」
我搖了搖頭道:「明天,薛沐雨頭七,我讓她親口告訴你!」
……
我們這裡的習俗,頭七是死者還魂夜,這一日死者會回到生前所處的地方來看看。
今天,便是薛沐雨的頭七,我已經讓校長聯繫了她的父母,甚至連市裡的公安局長和趙所長都一併叫來,這一次,我要用最迷信的方式給他們揭秘這一切。
孩子頭七,他們自然不會懈怠,準備了大量的冥幣,經此一事,薛沐雨的父母好像老了幾十歲。
校長迎接著市裡的王局長和趙所長,聽說我能招來薛沐雨的魂魄,王局長嗤之以鼻。
說這是封建迷信,甚至扭頭就要走。
不過他要走時,薛沐雨的父母到了,他馬上就笑臉相迎,走了上去。
我心頭不屑,這裡面的貓膩還真不少,他們私底下肯定有不少的往來。
聽說我能招來薛沐雨的魂魄,她父母的態度倒是截然相反,這讓我的心頭有了安慰。
至少這對父母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關心的。
我遞給他們牛眼淚,讓他們抹上,只等十二點到,鬼門大開。
二妮子和大番薯這一次出了不少力,所以也讓他們來見證這一切,毛球卧在二妮子的懷中顯得很乖巧,這讓我有些不爽,看它一臉享受的樣子,我恨不得直接把它給燉了。
王局長本不願意相信這些旁門左道,但是被逼無奈,現在他不照做都不行。
我看了看錶,盯著濃重的夜色,緩緩說道:「來了!」
一陣陰風吹過,我們腳下燃燒著黃紙、冥幣。
我取出招魂鈴,輕輕搖動,薛沐雨的魂魄只要聽到,就會來到此處。
夜,靜的可怕。
王局長本來毫不在意,因為他在心裡一直認為我是裝神弄鬼,只等著看我出醜。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