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離間
剩餘的事情，都是由王珂來安排。而我帶著芸姐，直接回了家。因為今天拿下這單，芸姐的心情也很好。這一路上，她和我說了不少逛街的趣事。
因為有之前江上源的威脅，我又特意囑咐芸姐，讓她逛街的時候，一定多帶幾個人手。
等我們的車，剛到家裡門口時。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一次，竟然是張副市長打來的。
因為最近忙，我們兩人聯繫的很少。而黑胖子現在雖然已經是副市長了，在外人看來，屬於位高權重。但我知道，他在市政府里，並不好過。因為新來的市委書記和市長，對他好像都頗有微詞。
一接起來，就聽張副市長直接說道：
「中宇，有時間嗎？我們兩個見一面吧……」
我立刻回答：
「好，你說地方吧，我馬上就去……」
「那就江邊的茶樓，那裡風景好，還安靜……」
我答應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一聽我又要走，芸姐撇著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還沒等進家門，就又走了，這個家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是個酒店啊？」
我笑了下，攬著芸姐的肩頭，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下說：
「是張副市長，他現在不太如意，約我要是不去的話，他肯定認為我是忘恩負義，這個時候的人，肯定是最脆弱的……」
我說的是實話，芸姐小嘴一撅，嘟囔著：
「他脆弱，我就不脆弱啦？」
懷孕期的芸姐，完全變成了一個愛撒嬌的小女人。還沒等我說話，芸姐就嘆了口氣，又說道：
「好啦，知道你忙，你日理萬機，快去吧，晚上早點回來……」
說著，轉頭在我的臉上親了下，芸姐便下車了。
和芸姐揮了揮手，司機便帶著我，去了江邊茶樓。
這家茶樓我之前經常來，一是這裡安靜，二是這裡登高望遠，能看到整個江上船來船往的景色。
到了茶樓，在服務員的引導下，直接進了包廂。一進門，就見張副市長正站在落地窗前，手裡夾著煙，看著遠處的江面。
見我進來，他立刻轉身，笑著對我說：
「來啦，快坐吧……」
雖然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沒見，但張副市長卻好像頹廢不少。從前的油光鋥亮的領導式的背頭，也已經失去了光澤。
我知道，在權利場上的人，權利才是他們的興奮劑。一旦失勢，他們的人生，也就變得萎靡不振了。
坐下后，張副市長便把服務員趕了出去。他親自給我倒了杯茶，接著慢條斯理的說道：
「今天先恭喜你旗開得勝，拿下了開發區的地，讓文山集團吃了敗仗……」
我笑著回答道：
「都是運氣而已，沒什麼值得恭喜的……」
張副市長知道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意外。我猜現在不但張副市長知道，可能市裡關鍵的幾個領導，都已經知道了。至於記者的事，他們是不是知情，這我就不清楚了。
張副市長端著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小口，再次說道：
「不過你這次擺了孫麻子一道，你覺得他能咽下這口氣嗎？」
張副市長說的孫麻子，就是孫區長的外號。因為他臉上有幾個坑，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外號。
我也點了支煙，慢慢的抽了一口說：
「沒辦法，這文山集團來勢洶洶，我不殺殺他們的銳氣，我看南淮的人，恐怕都會忘了眾友集團，只記得他們文山了……」
張副市長馬上說道：
「可你想過沒有，孫麻子現在可是我們秦市長的人。你得罪了他，也就等於得罪了秦市長……」
我微微一愣，這個消息，我還是真不知道。我只以為孫區長是被文山集團收買而已，沒想到，他和新來的秦市長居然搭上了線。
見我沒說話，張副市長又繼續說：
「上次市局要把你們列入黑社會團伙，當時第一個沒同意的就是秦市長。而你現在把孫麻子搞的下不來台，我怕你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和你提個醒……」
張副市長的話，讓我不由的陷入了沉思。我在南淮的勢力在大，說白了，也不過是個生意人而已。但秦市長不一樣，他作為地方的父母官，可以說是一方諸侯，想要收拾我，不說輕而易舉，也絕對不是什麼為難的事。
「張市長，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張副市長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盡量緩和吧，別真正撕破臉皮，到時候誰都不好看……」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和張副市長又聊了一會兒，我們倆便各自散去。
到了樓下上車，沒走多遠，王秘書就給我打來電話。一接起來，就聽王秘書直接說道：
「石老闆，我從江上源那出來了……」
我聽著，立刻問道：
「他都說什麼了？」
王秘書呵呵笑了下，馬上回答：
「開始我還以為他知道我和你聯繫的事呢，去的時候，我還挺擔心的。可沒想到，他找我居然問的是，孫區長最近是不是和你見過面，你們之間到底還有沒有聯繫……」
我先是一愣，但馬上明白了江上源的意思了。原來這個江上源今天競標失敗，他懷疑是孫區長和我早有預謀，故意給他下了圈套。
其實也難怪他懷疑，孫區長當時直接宣布的方式，也難免讓江上源多疑。
聽到這裡，我馬上問說：
「那你怎麼說的？」
王秘書馬上回答道：
「我說的很含糊，我說你們眾友集團的確找過孫區長，你本人也給孫區長打過電話。但你們具體聊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們的聯繫，也算是頻繁……」
王秘書一說完，我便哈哈大笑，誇讚說：
「王秘書，回答的好……」
王秘書的確聰明，他知道我和文山集團的矛盾，就故意這麼說，讓江上源懷疑孫區長和我勾連。沒想到他一個小秘書，反間計居然用的這麼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