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嘆息一聲。芸姐說的倒是有道理。明叔過世，她和晴姨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兩人雖然一直沒分家，但這事是晴姨的私事，外人根本沒辦法參與的。
我和芸姐閑聊了一會兒。賭場開業后，她還一次沒去過呢。今天正好沒事，就想跟我去賭場看看。我就帶著她倆直奔賭場。
我的捷達在前，晴姨的寶馬在後。一個多小時後到了賭場。雖然剛是下午。但賭場早就人滿為患了。
進了大廳，各個賭桌旁都圍了不少人。最近的生意一直挺火爆，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幾個老賭棍在我們這裡贏了錢。他們在外面一宣傳，自然就吸引不少賭客。
這些賭客一個個都全神貫注的賭著。就連芸姐和晴姨這樣美艷的女人進來，大多數人也只是瞟一眼，就該幹嘛幹嘛。在賭徒的眼裡，賭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我帶著她們兩個在賭場轉了一圈，就回了我的辦公室。我沏了茶，三人坐在辦公室里閑聊。
晴姨喝了一口茶，忽然問我說，
「中宇，這賭場你準備做到什麼時候？」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晴姨會問我這種問題。我搖搖頭，說道，
「現在剛開一個多月，具體做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呢……」
晴姨看了我一眼，她身前嚴肅的說，
「中宇，晴姨的話不一定對。但你還是要考慮考慮。賭場畢竟是偏門，這種行業很難長久。我勸你做一段時間，賺些錢就鬆手。免得給以後留下禍患……」
其實晴姨的話我很贊同，我一直也希望有個正當生意。但現在沒資本，想在南淮出人頭地，我只能鋌而走險，從偏門入手。
晴姨說完，芸姐看著我說，
「中宇，我覺得晴姨說的有道理！錢多少無所謂，我只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提心弔膽的生活了……」
芸姐的話讓我心裡挺感動的。上次跑路，芸姐一直為我擔心。但芸姐並不知道，我這次回南淮，除了要查出殺害明叔的真兇外。我還一直有個隱藏的想法。那就說我希望有一天能和尚集團還有一南公司斗一斗。他們當初怎麼對我的，我雖然不說，但一直沒忘！
我們三個正閑聊著。王柯忽然敲門進來。他一進門，沖著晴姨和芸姐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就對我說，
「中宇，VIP包間出了點狀況。你過去看一下吧……」
我楞了下，馬上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問他說，
「怎麼了？」
王柯告訴我說，
「有個客人挺奇怪的，我和王鋒懷疑他好像出千了……」
我立刻追問，
「王鋒呢？」
「他在包間，現在也沒看出來毛病……」
我皺了下眉頭。這兩天周雅文請假了，她一直沒在。按說王鋒跟周雅文學了這麼久，他的技術也不錯。怎麼能沒發現破綻呢？
先說下我們這種賭場為什麼會有專門有像王鋒這樣的老千。其實賭場的老千並不是為了出千贏客人的。賭場的盈利主要靠提成。也就是俗稱的抽水。而賭場養的老千實際是為了防止有賭客出千。他們要是在賭場贏錢帶走，一旦傳出去，賭場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像尚集團的賭場有專門的儀器，和攝像頭監控。借賭客幾個膽，他也不敢出千。而像我們這樣的小賭場，根本搞不起那些貴重的儀器。一切只能靠人。所以周雅文和王鋒的主要任務就是抓老千。
抓老千也很有講究，必須得有足夠的證據，才能讓賭客信服。你沒證據把人抓了，會讓大家覺得。你是怕客人在你這裡贏錢。
我們三個跟著王柯到了VIP包間。就見德州撲克桌有四個賭客正在賭著。進門后，我一眼就看出一個瘦高個就是王柯說的出千的人。因為他面前的籌碼最多。看著能有六七十萬。而王鋒就站在他的斜後方。皺著眉頭，正緊盯著他。
我看了王鋒一眼，王鋒沖我微微搖了搖頭。他那意思是告訴我，他沒看出來這人怎麼出千的。
我走到牌桌跟前，有兩個總來玩的賭客認識我。其中一個沖我嚷嚷說，
「石老闆，上來玩幾把啊。我們都要輸慘了，都被這個兄弟贏去了……」
他說的，正是這個瘦高個。我趁機仔細打量了下他。這人長的，以及穿戴都很普通。他身上唯一能引起別人注意的就是他那雙手。手又細又長。用周雅文的話說，這樣的手，就是天生的老千手。
我笑著沖那位賭客說，
「你別看我開賭場，但我對賭可是一竅不通……」
另外一個賭客哈哈笑說，
「這有什麼通不通的！賭博就是全憑運氣，有錢就好……」
我也不推讓。趁機坐了下去。讓荷官給我拿了二十萬的籌碼。我雖然不懂千術，但我想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麼出千的。
其實像這種賭局，他出千贏的也不是賭場的錢，而是另外幾個賭客的錢。賭場照樣抽水。但凡是開賭場的，絕對是不允許這樣的人出現。
瘦高個見我坐下，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荷官開始發牌。
每人發了兩張后，開始第一輪下注。他們這局玩的是限注的，和正規玩法有些不太一樣。他們不分大盲小盲，第一輪每人下五千。然後再選擇加註。最高限額加註到三萬。第二輪最高限額到六萬。最後一輪最大可以下十萬。
發完牌下完注后，我並沒著急看自己的牌。而是盯著瘦高個，就見他隨意的看了下自己的牌。接著朝桌上扔了一個五千的籌碼。輪到我時，我看了一下牌。一張是黑桃二，一張是紅桃六。我直接棄牌。看著他們四人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