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落魄
楊軍走到我身前，他沖我笑著說，
「宇哥，周末要是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吧。這次活動我們準備了好久。你過來幫著指導指導！」
楊軍說的很客氣。我還沒等說話，張隊在一旁接話說，
「中宇，都這麼請你了。你怎麼也得給個面子吧！周末咱們一起去……」
我笑著點了點頭。但阿豪卻奇怪的看著我倆，我猜他一定納悶我和張隊到底是什麼關係。
出了市局，我本想給楊軍打電話。因為新場子就要開了，我想讓他還是過來跟我。畢竟和楊軍屬於自己人，用他我心裡也放心。但一想他可能和老變態在一起。我就準備等晚上再打。
這幾天芸姐的心情也挺好。新場子的事情她也不過問。每天逛逛街，偶爾和我一起吃吃飯。
傍晚時，我倆一起吃了飯。飯後散步回去。我最近也沒在芸姐家住，就打算今晚好好摟著她睡一晚。雖然最後那倒防線還沒突破，但還是可以做點別的。
天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都已經點亮了。芸姐挽著我，剛走到小區的門口。就見不遠處一個垃圾箱旁，一個流浪漢正在翻找著。這流浪漢我上次曾在芸姐家的樓下見過。那時候就感覺有些眼熟。這一看，還是覺得有些熟悉。
芸姐也看到他了，她小聲的和我嘟囔說，
「中宇，你看那人的背影怎麼有點像劉四呢？」
「啊？」
我大吃一驚，芸姐這麼一提醒。我還真覺得有些像劉四。上次劉四被豪哥捅后，劉四找我，答應幫我作證，證明豪哥是明珠的叛徒。但那天晚上他忽然電話關了。導致了晴姨替豪哥說情，最後放過了豪哥。從那以後，我再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雖然這流浪漢瘸了一條腿。但這背影越看越像。我慢慢往前，小聲喊了句，
「劉四，四禿子！」
我話音一落。就見流浪漢忽然挺直了腰，他明顯聽到了我這話。但他沒回頭。撒腿就跑。
他雖然一條腿瘸了，但跑的速度卻不慢。他這一跑，我也立刻飛奔了過去。沒跑出多遠，就追上了他。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流浪漢猛的回手想打我。但我輕鬆一躲，一下躲開。接著猛的往回一拽。他被我拽到身邊，差一點摔倒。
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的正臉。雖然被一頭長發遮蓋著，但還能清楚的看出這人就是劉四。
我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劉四居然混到這種地步。我馬上問他說，
「劉四，你跑什麼？你腿怎麼瘸了？」
劉四見我已經認出他來。他不在跑了，但卻忽然猛的一下把我的的手甩看。拖著殘腿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
芸姐也已經趕了過來。我倆互看一眼，又都同時看著地上的劉四。有些不知所措。
我輕輕拍了拍劉四的肩膀，問他說，
「劉四，你先別哭，到底怎麼了？」
劉四一抬手把我的手打開。他站了起來，用手把髒兮兮的長發捋到腦後。兩眼怒視著我。
他這正臉一露出來，還嚇了我一大跳。不知什麼時候，劉四的左臉上多了一條十多厘米長的刀疤。上面縫了不少針。但一看就是在小診所處理的傷口。縫的一點都不好，那條刀疤像一條蜈蚣一樣趴在他的臉上。
劉四忽然伸手指著我，大罵說，
「石中宇，就是因為你這個王八蛋，老子才到了今天的地步……」
他一下把我罵楞住了。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說，
「劉四，你什麼意思？上次你答應我去作證。結果當天我們和阿豪對質時，給你打電話，你開始不接，後來又關機。你怎麼反倒埋怨我了？」
誰知劉四聽我這麼一說，他更加激動了，他沖我大吼著，
「我去你媽的吧。老子答應給你作證，結果你們呢？你們出賣了老子，老子才被阿豪搞成這樣。要不是你，老子能嗎？」
我和芸姐對視了一眼，都楞住了。那天知道我們要收拾阿豪的，除了我和芸姐之外。再就是楊軍還有財務。我和芸姐不可能走漏風聲。那不是楊軍就是財務了。他們中的一人提前通知了阿豪，讓他有了準備。才去找的晴姨，並且攔住了劉四。
我馬上問劉四，
「劉四，你給我講講當時到底怎麼個情況？」
劉四瞪了我一眼，嚷嚷說，
「老子餓了，沒力氣講！」
我一聽，忙帶著他到旁邊的一家麵館。一進門，所有人都看著我們三個。尤其是盯著劉四，他一身破破爛爛的，頭髮老長。一看就是個流浪漢。
老闆也有些厭惡，但看著我和芸姐，他也就沒說什麼。給楊軍要了碗牛肉麵。他沒幾口就吃光了。我又給他要了一碗。他連吃了兩碗才算吃飽。
吃過面，他才把那天的事情給我講了一遍。原來劉四當天是準備到明珠替我作證。他還特意提前去的。就是想氣氣阿豪。畢竟阿豪曾捅了他一刀。這口氣他一直咽不下去。
結果那天傍晚時，他打車到明珠。剛下車，就被幾人攔住了。這幾個人上前把他綁了。塞到一輛麵包車裡。給他拉到附近的一個小倉庫。
進門后，劉四才發現。原來阿豪就在倉庫等著他呢。阿豪問他去明珠幹什麼？劉四也不傻，他說去明珠是想找芸姐要從前沒結的工資。
阿豪根本不信，直接說出劉四是去替我作證的。劉四沒想到阿豪會知道這事兒。但他根本就不承認。阿豪就開始動手，不打用刀劃了他的臉。還短了他兩根手指，把他一條腿打折。並告訴他說，以後再看見他，就要弄死他。收拾完他，又讓人把他扔到了郊外。
劉四家裡就他一人，他手裡本來還有幾萬的存款。可這些錢根本就不夠他看傷的。最後錢也花光了，病也沒看好。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