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作
我雖然動不了，但眼睛卻看的清楚。就見窗戶前站著一個男的，他背對著我。身形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到底是誰。
好半天，這人才慢慢轉過身。他回身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徹底涼了。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潛入我家的這人竟然是劉四，四禿子。四禿子兩眼直勾勾的瞪著我。半個多月沒見，他的傷似乎好了。但嘴唇幾乎糾到了一起，像一朵還沒綻開的菊花。上下唇都有一道明顯的刀疤。這是那天晚上豪哥的傑作。
四禿子慢慢走到我的身邊，忽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慢吞吞的說，
「石中宇，沒想到我會來吧？」
四禿子說話變得有些不利索了，要費很大的勁才能聽清。估計是那天舌頭被捅壞的原因。
我惡狠狠的盯著他，故意說起狠話，
「四禿子，我今天落到你手裡。你想怎麼搞我都成，但只要你弄不死我。我早晚有天會報復回來……」
我話一出口，四禿子忽然笑了。他伸手在我臉上拍了兩下，
「呦，嚇我？我他媽是被嚇大的？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來找你，說想和你合作一次。要是想搞你，還他媽和你廢什麼話，早給你扔樓下去了……」
「合作？」
我有些詫異，想不通我和他有什麼好合作的。四禿子見我一臉驚訝，他也不說話。沖著抓我的幾人拜拜手。這三人立刻把我放開了。
我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而四禿子大大方方坐到我家那張破舊的沙發上。他掏出一支煙，點著后猛抽了一大口，才含含糊糊的和我說，
「石中宇，你不是一直想對付阿豪嗎？我可以幫你！」
我心裡一動，看來四禿子是記恨阿豪出賣他，並且還給他一刀。但我並沒馬上答應四禿子，我回頭看了看剛才綁我的那幾人說，
「你想對付阿豪，何必和我合作呢？你這有兄弟，有傢伙的。自己去找他不就完了嗎？」
我話一出口，四禿子臉色立刻淡了下來。接著他恨恨的說，
「你知道阿豪的背景嗎？他他媽是晴姨的人，晴姨是明叔的女人。我敢動他嗎？」
豪哥的背景我之前曾聽艾麗說過。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問四禿子，
「你都不敢，我怎麼就敢？」
四禿子冷笑下，他抽了口煙，
「你不敢？你他媽少和我裝糊塗了！你是芸姐的人，來明珠不就是為了收拾阿豪這個畜生的嗎？」
我一聽四禿子提到芸姐，馬上追問他，
「那芸姐和明叔是什麼關係？」
四禿子一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
「草，誰他媽知道！說不定也是明叔外面的野女人呢……」
聽四禿子這麼說芸姐，我有些不高興。就冷眼看著他。四禿子也不在乎我憤怒的眼神，他用手指著我說，
「你聽好了，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全告訴你！能不能收拾得了那個畜生，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四禿子的態度讓我有些不滿，我皺著眉頭說，
「四禿子，你想好！咱們是合作，你別對我指手畫腳的……」
我這一說，四禿子反倒一下樂了，他沖我豎起大拇指說，
「行，牛B！你小子果然有種。和你合作我算是找對人了。我告訴你吧，那天在包房放毒，就是阿豪指使我的，他讓我把毒放到包房，說晚上就會有警察來查。那就可以徹底搞垮你和芸姐了……」
這點我早已經猜到了，但是現在沒有證據，單憑四禿子和我，絕對搞不倒豪哥，除非四禿子出面作證。四禿子繼續說，
「明珠之前很多鴨子和媽咪跳槽，這些也都是阿豪搞的鬼，他把這些人都弄到了夜之神……」
四禿子一提夜之神，我一下楞了。那是家小型的夜總會，離我們不遠。和我們也算是競爭關係。我馬上問四禿子，
「夜之神的老闆是誰？」
四禿子搖頭，
「這個阿豪沒和我說過。我問你，我和你說的這兩件事能不能搞倒阿豪？」
我想了下，慢慢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說的這兩件事都沒有證據。你覺得阿豪會承認嗎？」
四禿子氣的牙根直癢，好一會兒，他忽然對我說，
「還有一件事，但這事我叫不準。你得自己去找證據。阿豪有簽單權，他利用這個簽單權每個月都能從KTV中套出幾萬塊……」
所謂的簽單權，指的是我們這些領班的一種權利。我們負責的包房總有一些有錢的常客來捧場，我們偶爾會給他們免單。這單子都算到我們的賬上，最後由KTV統一結算。這的確是個漏洞，完全能從KTV中套現。並且這事兒也不難查。只要到財物找到當天的賬單，互相一對照，立刻就能查清楚。
四禿子說的這個倒是扳倒豪哥的好機會。我想想點頭說，
「可以，我明天就到財物去查！不過我還有件事情得問你，如果我和阿豪公開對質，你會不會去給我作證！」
我還是希望四禿子能和豪哥當面對質，因為只要毒的事情坐實。那阿豪就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四禿子有些猶豫，他悶頭抽著煙，能看得出，他挺怕豪哥。畢竟豪哥心狠手辣。他還是很有顧慮的。
還一會兒，四禿子才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狠狠的捻了幾下，才抬頭說，
「行，我干！你哪天和他公開，提前和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去！我還不信，阿豪他還真敢殺了我？」
我心裡暗暗高興，只要四禿子出面，阿豪這次一定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