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可能了

  再怎麼對羅文因不滿,可是孫夫人的面子,不能不給。徐夢華便笑了笑,道:「謝謝您!」


  於是,四位夫人一起上了車,羅文因和孫夫人並排坐著,徐夢華和蘇靜並排。


  有孫夫人在,羅文因和徐夢華自然是一切表現正常,說說笑笑,絲毫不像是兩個需要調解關係的人。


  到了目的地,孫夫人一下車,看見迎面走來的覃春明就笑了,道:「春明書記,您怎麼來了?」


  覃春明和孫夫人握手道:「您來了,我要是再閉門不來,那真是太不像話了。」


  孫夫人笑了,道:「阿泉呢?」


  「他今天事兒多一點,午宴的時候他會過來。」覃春明道,說著,覃春明便和羅文因、蘇靜二人打了個招呼,邀請一行人入園茶敘。


  今天是夫人們的聚會,覃春明便陪孫夫人聊了一會兒,識趣地告辭離開了。


  待覃春明離開,孫夫人便讓方希悠屏退了所有的隨扈,只留了方希悠一人在場。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孫夫人微笑道。


  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了,等待孫夫人繼續說。


  「今天我來呢,為的什麼事,你們都很清楚,我也不多說了。眼下的局勢,大家都知道。逸飛的事,從發生到現在,也一個多月了。怎麼處理那件事,那是他們男人們考慮的。咱們四個女人,就說說女人要管的那點事。」夫人道。


  說著,孫夫人的視線,在其他三個女人身上來回。


  「你們三個呢,是三個孩子的媽。這些日子,包括之前的日子,怎麼對待他們三個關係,來來回回這裡面的事兒,你們自己比我清楚。今天我在這裡,給你們做個中間人,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管好聽的還是不好聽的,今天就把話說完,出了這個門兒,這事兒,就得完,必須,得完。不能再拖下去。」孫夫人道,「你們明白嗎?」


  「是。」三個人應聲。


  方希悠看著孫夫人,此時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和善,坐在那裡,真是威儀四方的感覺,讓人不得不臣服於她的威嚴。


  寬嚴適度,就是這個樣子!不能說總是對人很客氣和善,該嚴厲的時候,必須要嚴厲。


  方希悠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那,我先說吧!」蘇靜看著大家,道。


  「好,我們聽你說。」孫夫人道。


  蘇靜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首先呢,我要向文因道歉。敏慧太固執,對迦因的態度一直都不好,發生了極端的事件,真的很對不起。」


  羅文因忙搖頭。


  「再者,我想對夢華說。」蘇靜看著徐夢華,徐夢華對她笑了下。


  「夢華,謝謝你一直對敏慧那麼好,視如己出,我和阿秉都很感激你。」蘇靜道。


  徐夢華微微搖頭。


  「只是,關於敏慧和逸飛的婚事,逸飛他對敏慧的感覺,這一點,我們也都很清楚。也不怕大家笑話,敏慧一直都是在倒追著逸飛,我也知道逸飛不喜歡她。可是,敏慧那樣堅持,而你也對敏慧那麼好,我們就想著這樣下去,也許逸飛會回心轉意,卻沒想到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蘇靜說著,嘆了口氣,「現在既然這樣了,我和阿秉的意思,是不想敏慧和逸飛再見面了。」


  徐夢華和羅文因都愣住了,方希悠也是,只有孫夫人一臉淡定,好像一切早都預料到了一樣。


  事實上,徐夢華已經知道葉敏慧被蘇以珩給送到一家療養院去了。可是,現在面對著蘇靜,她根本沒有提及此事。


  「目前來說,這樣也是不得已的做法。」徐夢華對蘇靜道,「小飛那個身體,康復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我們也不想這樣拖著敏慧。」


  「謝謝你理解,夢華。我們很喜歡小飛,真的。」蘇靜道。


  「我也很喜歡敏慧。」徐夢華說著,不禁笑了下,道,「說句不怕大家笑話的話,除了敏慧,我沒想過別人做我們覃家的兒媳婦兒,真的。」


  此言一出,真的是讓人感覺徐夢華對葉敏慧的一片疼愛。方希悠甚至感覺徐夢華這話,讓蘇靜剛才那一番變得有些過去強勢了。


  羅文因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地喝茶。


  「現在呢,說這話還為時尚早。」孫夫人和顏悅色道。


  大家看著她。


  「逸飛和敏慧都是好孩子,說實話,他們兩個各方面都很般配。只是呢,感情這事兒,還是讓他們自己來做決定,你們說呢?咱們做父母的,要是替他們做主了,反倒——」孫夫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微笑道,「我家穎之的事兒,你們也都知道。在我們把穎之的婚姻變成眼下這個樣子的情況下,足以做你們的前車之鑒了。」


  沒有人說話。


  「好了,你們繼續。」孫夫人微笑道。


  孫夫人拿孫穎之的婚姻來做比喻,是奉勸徐夢華和蘇靜放棄干涉葉敏慧和覃逸飛的感情事。只是,孫穎之——


  方希悠的心頭,咯噔了一下。


  孫穎之喜歡曾泉,愛曾泉,這件事,她再清楚不過了。孫穎之的婚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並非是孫夫人和首長干涉的結果,而是——


  羅文因看了方希悠一眼,沒說話。


  「是啊,夫人說的是,這兒女婚事,的確是應該讓孩子們自己做主。」徐夢華淡淡笑了下,道,「只是,逸飛啊,走了錯誤的路,讓他自己去選擇,恐怕只會是錯誤的道路上再也走不回來了。」


  「你啊,真是擔心太多了。」孫夫人含笑對徐夢華道,「逸飛那孩子做事有分寸,也是個大小伙兒了,沒事的,等他身體康復了,一切也就都回到正軌了。」說著,孫夫人看向羅文因,道,「文因,你說是不是?」


  「是,逸飛是個有能力的孩子。眼下只是一點小挫折而已,他一定會扛過去的。」羅文因道。


  徐夢華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孫夫人看得出來,徐夢華對羅文因的意見很大。有很大的意見,卻不說。這樣的話,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了,等她們兩個出了這個屋,絕對還是你死我活。


  這樣絕對不行。


  「夢華,你說呢?」孫夫人對徐夢華道。


  蘇靜沒有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看客就好,沒必要插言。


  而徐夢華,被孫夫人這麼一問,微微笑了下,道:「如果沒有以珩幫忙,我家的逸飛,只是個小孩子而已,哪能指望他什麼?一天到晚,也就是圍著不該惦記的人轉。這也是我們教育的失策,可惜已經為時已晚,這麼多年沒有把他拉到正規,現在,我已經不指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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